凄厉惊恐地惨叫声此起彼伏,听得人不寒而栗。
“快逃快逃,救命啊啊!”
宁月一朝不慎,被前后夹击,弯刀划破她的手臂,来不及低头看,另外一人高举弯刀朝着她迎面而来。
她瞪大眼睛,抬起手中的剑拼命抵挡,虎口被震得发麻,险些握不住手里的剑。
李剑心见状,一慌,大喊道:“师妹!”
他想过去救她,却被魔宫的人死死纠缠住,根本脱不了身。
而元修要护住棺材不被他们抢夺,要顶住更多人的攻势,别说救人,自己都自身难保了。
就在千钧一发之间,一条银白色的闪电从不远处极速飞来,缠住那人的脖颈直接甩了出去。
眨眼间陶桃的身影出现在宁月面前。
蟒鞭顺势将周围的敌人弹飞出来,速度之快,裹挟着一股深紫色的强劲内力,将这些魔宫弟子抽飞在半空中,再重重地摔在地上。
灰尘散去,四处都是被魔宫弟子砸出来的深坑。
这般声势浩大,众人震惊地目光纷纷落在她的身上。
其中魔宫领头的人看到她的内力,顿时感到一阵惊讶,在场的魔宫弟子似乎也察觉到熟悉的气息,不知不觉地停了下来,将视线移向她。
冷乔惊觉不妙,急忙赶过来挡在陶桃面前,戒备地盯着这些人。
陶桃也察觉出不对劲的地方,忽然想到昨日前两日宁月说她的武功路数是魔宫出身的。
而今日魔宫弟子的目光看起来又是那么的古怪和惊奇。
教她武功的也两人,段乾勉强算一个,冷乔不可能是魔宫的人,那就是那个小老头了。
她早应该想到才是,长得阴森森的,还用尸体做傀儡,说他不是邪门歪道都没人信。
忽然,前面传来一道阴测测地问话,“你是谁?”
为什么会有他们宫主同源的内力,还有属于魔宫的武功路数。
众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一个回答不好,要是他们都把矛头对准了她,就算小和尚相信她,宁月也不可能相信她第二次。
都说了是魔宫,那魔宫的人也断不可能会有好心的时候。
“我是谁?我是你爹!”
陶桃冷笑一声,右手一挥,银白蟒鞭带着猛烈的杀气直接抽向他的脸部,那人一惊急忙往后退去。
蟒鞭甩在地上,激起一阵尘烟,将地面打得深陷下去,看得人心惊肉跳。
在场的人不禁想这要是甩在脸上,岂不是要把人的脑袋给劈裂开来。
这下手狠毒阴辣的劲儿,还有嚣张狂妄的态度,简直和宫主一模一样。
难不成是宫主在外边收的小徒弟吗?
不少江湖人看到那些魔宫弟子没有注意到自己,悄摸摸地往后退去。
退到安全距离后,脚底抹油,直接转身跑了,逃命的速度简直比兔子还要快。
陶桃可不管他们在想什么,手心运起内力,瞬间将一人吸了过来,一用力,咔嚓一声,颈骨立马被她捏断,嘴里的鲜血猛地喷在她白皙的手背上。
元修和李剑心也反应过来,元修是出家人,只能守不能杀,李剑心和宁月好在没有这个顾及,魔宫弟子人人诛之,杀得干脆利落。
最后魔宫领头深深地看了陶桃一眼,带着剩下的人,转身离去。
此时的他们早已精疲力尽,元修更是深受重伤,坐靠在棺材的边上,身上有被弯刀割出的大大小小的伤口,脸色苍白如纸。
宁月却在这个时候将染血的剑指向了她。
她愤怒地大喊道:“陶桃!你骗我们!你根本就是魔宫的人,一直不承认跟在我们身边,和那些人一样都是为了一真大师的舍利子!”
李剑心也目露警惕地盯着她看,这两人都在把她当成假想敌。
他忍不住问道:“陶桃姑娘你到底是什么人?方才那些魔宫弟子离开,分明也是因为你。”
陶桃笑嘻嘻地说道:“我不是说了吗,因为我是他爹,儿子不得听爹的话,你们干嘛怎么紧张。”
忽然噗嗤一声偷笑,打断了此时严峻的气氛,也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四人转头看去,居然是元修在那里笑,眉眼弯弯,脸上的笑容又憨憨的。
他道:“贫僧相信陶施主不是魔宫的人。”
一点儿没怀疑她是什么魔宫的人。
她走过去,半蹲下来,查看他的伤势,“还好吗?伤口看着有点严重哦。”
他的脸色因为失血过多变得有些难看,却还是扯了扯唇角,笑道:“没事,贫僧感觉还行。”
她笑了下,起身走到马车上拿了挎包出来,再回到元修身边,说道:“把衣服脱了,我给你处理伤口。”
宁月和李剑心见状对视一眼,满眼的疑惑。
最后李剑心还是先帮宁月处理好伤口再说,宁月的伤口是在手臂上,不用脱衣服就可以处理。
他们行走江湖也会随身携带伤药。
元修怔愣了下,捂住衣襟,有些犹豫,陶桃突地起身,说道:“我让李剑心来帮你。”
“不、不用了,贫僧自己可以的。”
他不想麻烦别人。
陶桃点了点头,将伤药和纱布递给他,出家人嘛,她尊重他的意见。
而后转头拉着冷乔到马车上坐下,来给她处理伤势。
她一边处理,一边不经意间将目光放在棺材上,冷乔察觉出她的异样,用眼神询问她。
陶桃只弯了弯眉眼,微微颔首,变相的承认自己的想法。
冷乔的脸色露出些许地惊诧,忽而变得若有所思起来,似乎在心里盘算着什么。
短暂的休息了下,他们便马不停蹄地继续往前赶路。
直到晚上,他们终于到了崖山灵归寺下,抬头望着在半山腰的寺庙,陶桃不免谈了口气。
“这可怎么上去呀?”
她略微烦躁地挠了挠脸,看着他们身上都有伤,她自己一个人更不可能抗上去。
“贫僧去叫寺里的人来帮忙,劳烦你们帮我照看一二。”
“放心吧。”陶桃朝着他挥挥手。
夜幕沉沉,三人守在山下,宁月狐疑地凝视着她,怕她做点什么,又怕是自己多虑了。
想到昨日大家开开心心的样子,心底又忍不住生出一丝愧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