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樱一怔,双膝跪在了地上,“属下知错。”
桑翌捏着药瓶的指尖才稍微用力,他的神色猛然一慌。
他的身子微微坐直了一些,生怕自己因为情绪波动的太厉害,没控制住内力,把那个药瓶给捏碎了。
他眉心紧锁,反反复复认真检查了好久,确定那个药瓶完好无损,才缓缓的松了一口气。
晚樱低着头。
她最怕的就是当幌子一言不发,全然不知桑翌在做些什么。
如今西京都被大夏灭了,她怎么还能在情报上犯下这么大的错误。
她确实该罚……
晚樱心如死灰,认命的闭上眼睛。
下一秒,耳边传来了桑翌的声音,“下去吧。”
下去?
晚樱怔愣了一瞬,她都准备好被杖责了,大皇子……
她缓缓的抬起头,不太确定的朝着得桑翌看了一眼。
“听不懂?”
“属下这就去办。”
晚樱推开禅房的门,无欲大师走了进来。
“参见黄大皇子。”
桑翌闻声掀起眸子,朝着他看了一眼,“大师前来所谓何事?”
“回大皇子的话,皇上下了圣旨,让贫僧三日后,去公主府做一场法事,大皇子可要一同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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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瑶一觉睡醒,已经到了午时。
珍珠,珊瑚,玛瑙一次走了进来。
“公主,今日早朝,皇上下了圣旨宣霍将军回京了。”珍珠有些兴奋的说道。
苏云瑶半睡半醒的随口应了一句,“这么快?”
珍珠:……
“公主,奴婢以为,你想让霍将军早点回来呢,就算今日动身,也要五日后才能到达盛京城。”
用过午膳,苏云瑶百无聊赖的坐在玲珑阁的院子里,数着墙上的砖块。
“……162,162,163。”
无聊!
实在是太无聊了。
这墙上的砖块,越数越乱,出去这些天,画本子看的都快吐了。
她真的好奇,皇帝后宫这一群女人,平时都是怎么打发时间的。
难怪宫斗剧中的女人,整日害这个害那个,一天到晚就琢磨着怎么争宠。
真是闲的啊!
“走,去宣政殿,找皇弟玩玩。”
苏云瑶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宣政殿,她动了动唇,刚刚想要对皇弟诉说衷肠,就发现殿内跪着一个人。
“皇姐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昨日睡的可还好?”
“好好好,好的很。”苏云瑶随口应着,眸光一刻也不曾从跪在地上的男人身上离开。
皇帝:……
他看着皇姐两眼放光的样子,无奈扶额。
皇姐在西门关已经宠幸了霍骁,昨日在玲珑阁虽然还未真正的宠幸陆铭峰,可也已经衣不蔽体的同榻而眠了。
看着皇姐看温绎的眼神……
难道她对男人都没有新鲜感的吗?
皇帝实在不想皇姐再祸害自己的肱股之臣了。
他冲着温绎摆手道,“你先下去吧。”
温绎行礼,“是,皇上。”
待他退出去以后,皇帝才收回了眸子,“皇姐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可是有什么短缺的?朕让人去置办。”
“不缺,什么都不缺。”
苏云瑶走到了皇帝的身后,一只手握成小拳拳,在他的肩膀来来回回锤了一圈。
皇帝:……
“皇姐,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你这个样子,朕有点怕。”
苏云瑶垂背的手一顿,“皇弟,你皇姐是那样的人吗?我可是看你整日呆在宣政殿批奏折辛苦,想要为你分忧。”
皇帝显然不信她的话,“多谢皇上关心,皇姐要是没什么事,就先回去吧,朕等下还宣了……”
皇帝的话还没说完,吴吉祥脚步匆匆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皇上,沈大人到了。”
沈大人?
沈秋年?
苏云瑶暗暗在心中腹诽。
他怎么像个鬼一样,整天阴魂不散。
趁着沈秋年还没进来,苏云瑶忙着开口道,“皇弟,刚刚跪在地上的那个男人是谁啊?”
“皇姐问的是温绎?”
“瘟疫?”苏云瑶惊呼出声,“怎么会有人叫这么个名字?起名字之前,不是要批八字,为什么会有人用恶性传染病当名字,莫非他天生毒体,想要以毒攻毒?”
皇帝无语凝噎。
“皇姐,此温绎非彼瘟疫,温绎,濂取而温绎之,不知有寒暑昼夜。温绎乃是温雅而有条理,很是文雅。”
苏云瑶对自己的误解,没有感觉到丝毫不好意思。
“皇姐,你真的该好好学……”
皇帝的话还没说完,苏云瑶直接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皇弟。”苏云瑶义正言辞的说道,“我突然想起来,我让许慕白给皇后打的那一套凤钗,应该已经打好了,我这就金京楼取了,晚上送去凤栖宫。”
皇帝忍俊不禁,轻笑了一声,“皇姐想要去找许慕白玩,竟然把皇后都拉出来,刚巧朕今日晚上要去皇后宫中一起用膳,皇姐可要一起。”
苏云瑶:……
“皇弟,你是认真的吗?你整日把自己关在宣政殿,你瞧瞧你后宫的那些妃嫔,都被你冷落成什么样子了,你好不容易进了一次后宫,还要叫上我,真的好吗?”
苏云瑶发自灵魂的质问刚刚说出口,沈秋年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奉旨入宫,竟没想到长公主也在宣政殿。
沈秋年撩袍跪在地上,“微臣参见皇上,参见长公主。”
“沈爱卿请起,赐座。”
苏云瑶:……
“皇弟,我觉得你说的很对,我还是去找许慕白去玩了……”
她的声音还未落下,陆铭峰从殿外走了进来。
在听到长公主声音的那一刻,他脚步倏然一顿。
许慕白?
就是那个金京楼的掌柜?
上次去公主府的时候,看到的那个眉目清秀,一副生活不能自理样子的柔弱男人?
他莫名的心底泛起了一抹酸涩。
若是霍将军也就罢了,他输的心服口服。
那个男人只不过有着一副略有姿色的皮囊而已。
陆铭峰身侧的拳禁不住的捏紧。
即便他想了这么多,也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
他抬眸的一瞬间,对上了迎面走来长公主的眸色,耳根莫名一热。
早晨从长公主床榻上醒来的时候,他太过惊慌,好多事情都没有细想。
喝的太醉,许多事都不记得了。
即便他喝的再醉,他不至于当着公主的面脱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