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想要收获更多信息的话,和人聊天显而易见是一个好方法,但他的直觉告诉他,暂时还是先不要跟面前的人沟通比较好。
沈妤给他的感觉过于奇怪,再没弄清楚问题,还是不要贸然接触。
沈妤坐在原地,看着亓言的背影,忍不住嘀咕道:“这么强大的灵感,难怪能够被这么看重。”
上午的天空还是一片蓝天白云、太阳璀璨,下午的时候就变得阴云密布,看起来要不了多久就会下一场狂风暴雨的样子。
学校的厕所修在了每栋楼的最左边,亓言走进厕所以后就看见每扇厕所门上被乱七八糟的粉笔画了许多奇怪的东西。
歪七八扭的线条组成一团又一团扭曲、晦暗不明的玩意儿。
当亓言推开厕所门的时候,他清晰的听见了一声哀嚎。
门里,红色粉笔画出的线条像是喷溅出来的血迹,带着难以言喻的恐怖。
让人想不明白当初用粉笔画画的人是怎么个想法,或许只是单纯觉得好玩,也或许是一切的具现。
亓言觉得说不定这些粉笔画会在某一个时刻变成另一副模样。
对此,他表示期待。
虽然刚刚听到了哀嚎声,但接下来又变得一片平静,仿佛那个声音只是为了吓他一下,没有吓成功,也就不再在意。
亓言离开厕所以后,他感觉到了一股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
那视线里带着浓稠的恶意,仿佛是在思考要怎么将他碎尸万段、永远留在这座校园里面一样。
亓言回头看去,厕所的大门不知道为什么变得黑了一点,其他学生走进里面,仿佛被整个黑暗包裹。
他垂下眼,虽然任务是让他寻找黑暗中最深处的恐怖,但他觉得好歹是个金色门,里面的恐怖应该不至于在屎坑里面躺着。
如果一定要这么找的话,他宁愿动手把这个学院的所有人弄死,这怎么就不是一个解法了呢?
亓言回到教室以后,发现魏义安已经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此时似乎变得格外困倦。
“亓言,快过来坐下,该睡午觉了。”
魏义安的声音很轻,整个人似乎都因为那股困倦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亓言挑了挑眉,觉得午睡恐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但眼下什么也没发生,他自然也不知道到底哪里特殊。
亓言走过去坐下,刚刚坐好,一股强烈的困意就席卷了他,仿佛自己已经劳累了许久,此刻最重要的便是睡觉。
这股困意来得太奇怪,亓言掐住自己的手臂制作出痛苦才让他勉强维持住了一定的清醒,而后他看了看四周,试图找到什么奇怪的地方。
但所有人都是一副困倦模样,并且几乎很快就趴下入了眠。
而旁边坐着的魏义安也在他坐好以后,彻底睡了过去。
仿佛他的目的就是希望亓言坐好一样。
亓言:“……”
他想了想,放弃挣扎,跟着一起进入了梦乡。
既然这么想让他入睡,那肯定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而他只要等着就好。
没过多久,亓言感觉自己来到了学校的操场上。
他看见周围一片黑色雾气笼罩了所有地方,包括每一个角落。
亓言揉了揉鼻子,下意识朝前走了几步,而后就看见不远处的操场上,十几个穿着白色长袍的人围绕着坐成一个圈,口里念念有词,似乎是在做什么祷告一样。
亓言勉强听见了什么鲜血什么的。
就在这时,那群白袍人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到来。
其中一个人猛地抬头看向他,眼睛顿时一亮。
“新鲜的血液,杀了他,取他的血!”
亓言:“???”
他招谁惹谁了?
一来就要对着他打打杀杀。
你们礼貌吗?
对面的人显然不讲礼貌,当为首的那个人说出这句话以后,这些跪在那里的白袍人仿佛在一瞬间变成了高大恐怖的怪物。
他们仰起的头颅写上了渴望和贪婪。
所有人不知道从哪抽出了一把剁骨刀,他们直直朝着亓言而来,似乎打算就这么将他切分成碎片,将他全身的骨血洒在这片土地。
“我的血,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亓言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仿佛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一样。
紧接着,白色的魂线仿佛受到了绝对的召唤,一根又一根的漂浮而出,渐渐的,将亓言这一片区域包裹成了一片白色空间。
恐怖的气势瞬间翻涌而起。
那些白袍人明显察觉到不对。
但亓言却压根不在意这些人脑子里面是什么想法。
在这个奇怪的空间,他感觉到自己力量似乎比在外面要强大许多,这让他几乎毫不犹豫的控制着魂线冲向了那群人!
白色魂线互相纠缠着,仿佛化作一根又一根粗壮的藤蔓,带着绝对的威势,毫不犹豫缠绕向白袍人。
“啊啊啊……”
这些人力气意外的大,但在魂线面前又完全不够看,毕竟魂线不是真的藤蔓,绞杀不是它的杀招,深入灵魂才是真的核心。
而灵魂的痛苦根本不是任何人能够抵挡的。
惨叫声瞬间此起彼伏的响起。
亓言控制着魂线将他们的身躯扯得七零八落。
“你们是谁?”
他平和的询问,听起来像是一个过路的旅客在平淡如水的问路,不知道的还以为此刻魂线在不断绞杀白袍人的不是他一样。
“怪物、怪物啊啊啊……”
面前的白袍人刚喊了两声,就被扯碎。
亓言继续找下一个人询问信息。
但依旧没有回答他。
等到最后一个人被撕碎,亓言才不得不遗憾的承认这些人都是脑子有病的,根本不会“说人话”。
满地的残肢碎片静静躺在地面上。
亓言发现这些白袍人有些古怪。
他们身上似乎没有多少血液。
即使外表看起来还算是正常,但是体内暴露出来以后就能发现这个问题。
“血液?”
亓言盘腿坐在地上,好奇的伸手碰了碰地面,自然什么也没感觉到。
“这些人为什么要血液?”
他们刚刚盘腿坐在这里的样子,实在是有些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