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茗想起,昨日所发生之事,王妃还并不知情,那时王妃正昏睡在主殿呢!
“昨日王妃午膳用后,见您在小憩,我便和苏婆婆还有勤娘子去了偏房做些针线活儿,却不曾想王妃的风寒加重,高烧不退,王爷兴许是来西苑寻您,恰巧看见王妃,便将王妃带去了主殿。”
“等着主殿的人来寻我们时,却是被主殿的人摇醒,醒来后,我和苏婆婆头疼的厉害,平日里我们从未这般粗心冒失过。而后我们便带去了主殿,这时才发现勤娘子不见了。”
“王爷派人去西苑寻她,却是没见着人,反倒在偏房的香炉里发现了迷香,所以我和苏婆婆才昏睡在案上。”
“而后,王爷大怒,派人去找她,结果在后门的一个角落里发现了勤娘子,还发现了她身边有包袱,似乎是要出府去,可却被人刺杀了。”
这昨儿一日,发生的事情还真是精彩,秦窈就受了风寒昏睡了些时辰,在这其中却发生了这般的事情。
先前勤娘子被送到西苑来时,瞧着她那浑身的气质,根本不像是宫中为奴为婢的样子,不经意间透出的习惯。
大户人家的小姐,自幼便会有嬷嬷教习礼仪习惯,走路时的步子也会有。虽然她那时不敢确认,但是那夜在宫中花园内,听到的那段话,才敢说勤娘子不会是普通人家出身。
“现在她人呢?”
“昨日她被人找到之后,应该是被带下去了,听着王爷说,将她救活。”
玉茗说完,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王妃,虽不知道王爷是何意,但那勤娘子着实生的妖艳,别是王爷舍不得吧,那王妃该怎么办。
她现在想着,心头苦闷的紧,王妃这么好,可不能受苦啊。
用过早膳后,秦窈想着将披风送到主殿,不过这一次没有像昨日一样,反倒是先让玉茗去主殿问问人在不在。
虽说她是去还披风,但总归要道谢,人都没见着,谈什么道谢呢,更何况,她还有事同景深说。
好在今日景深没出府,这几日休沐,倒是无事。
想了想,要不要带些糕点去,不过她似乎每次道谢都是送糕点,有些拿不出手了,罢了,昨日才拿了那么些,应是还有罢。
本就是去主殿道谢,顺便问些事情,便也没让玉茗跟着,反正也在府上。
陵苕和象谷查完事情,也刚好回府,正正在书房外的厅门碰着,陵苕暗暗拉了把象谷,两人慢慢的走在秦窈身后。
象谷悄声的问着:“为何要拉我,还走的这般慢。得赶紧将事情禀报给殿下。”
“你还真是没有眼力见,这王妃手里拿着东西来书房,定是来见殿下的,跟在后面说不定还能看见殿下同王妃聊着。”
说着,陵苕还顺带敲了敲象谷的脑袋,奈何王妃走在前面不远,也不敢大声说着,只能幽怨的眼神盯着陵苕。
门外的暗卫朝里头禀报着,随后将秦窈迎了进去。
陵苕和象谷才是一个院子的距离,生生走了许久,眼瞧着王妃进了书房里,才大步走到门外些。
还示意门口两人别说话,免得打扰殿下和王妃相处不是。
“王爷,昨日多谢。”
秦窈先将披风放在一边的案座上,又退了几步,直直跪下,朝着景深行了礼,景深瞧着这行的礼和南安的有些不同,应是北襄那边的。
“既是昨日已谢过,便不必专门来谢。”
说罢,示意秦窈坐下。
“昨日勤娘子之事,秦窈已知晓,不知她现在······”
“没死。”景深抬眼看了她一眼,原来道谢是顺便,这打探事情才是主要的目的。
说话还真是简洁明了,秦窈心里暗暗的对景深翻了个白眼。
“前些日子的宫宴,我在花园中,听了段话,里头提到了勤娘子的名讳,想着应该能帮助王爷些。”
景深只知那日宫宴秦窈同皇姐一同出去,不过后来却是她一人回来,皇姐去了太后宫中,莫不是在路上遇到了何人?
“那日我见长公主殿下去了太后公主,便朝宴席回来,路过一片小道时,听着远处有声响,便躲在草丛之中,说话声时一男一女,大致意思就是希望勤娘子能得到王爷的青睐,从而被赐到王府,若是勤娘子不照做,便得不到她想要的东西。”
秦窈抬眼瞧着景深,原以为听到此总得有什么表情,结果这人脸上还是那般冷淡,像极了从前看话本子里头,面瘫的样子。
站在屋外的陵苕他们,左右来回的踱步,见着这进去了有一会儿了,才拉着象谷敲了敲门进去。
“殿下,王妃。”两人瞧着,先后行着礼,不过看着这里头的局势,总感觉气氛有些尴尬。
“查的如何了。”
“回殿下,昨夜所猜测之事却是如此,勤娘子的卷宗被人动了手脚,或是该说,这份卷宗是假的,是人为捏造而成。”
昨夜陵苕从书房离开后,便找了人去查,整整一夜的努力,总归是查到了。
“暗线传来消息,前阵子经常进宫的只有一人,便是明大将军,那段时日正是殿下去边境的时日。”
“由此可看出,那时所查到明甫带了了个女子回府上,怕就是这人了,只不过具体是何时送进宫中的尚未查出。”
能在一夜的时间里查出这么些,景深是满意的,更何况如若是明甫那老狐狸送的人,必定不好下手查出来。
正坐在一边的秦窈听着这话,似乎有些惊讶,倒是不曾想那勤娘子是明将军的人,可是她记得那男子说的是“大人们”,理应不是一个人才是。
“让人继续查下去,不要暴露身份。”
“王爷,我想起,那夜花园的对话中,那名男子提到”大人们“,我想着,这背后的主使应是不止一人的。”
这回该轮着陵苕和象谷惊讶了,难不成这王妃还知道些什么?那夜花园,男子?陵苕觉得,他和象谷错过了什么。
“明甫最近不是得圣恩吗,那这主使,王妃觉得还有谁?”
景深笑了笑,动了动身子,半倚在木椅上,眼神盯着秦窈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