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心还在,人去了(1 / 1)

一场声势浩大的“葬礼”,最后变成了一场天大的笑话。

温冷然一点也没有受影响,而是坚持将“我”的“骨灰”送入公墓,还非常贴心地刻了一块石碑。

“亡夫纪久昇之墓。”

旁边还有一行小字落款。

“未亡人温氏冷然携女雪荔泣立。”

雪荔并没有出现在公墓现场,只有温冷然在无声地哭泣。

我和美玉远远地站在旁边,看着她深情的举动,只感觉到腿站得有点酸。

等下班以后一定要去足疗室按摩一下,这几天高强度的站立真是要命!

突然听到咚的一声撞击。我非常惊讶地看向了墓碑方向,只见温冷然已经晕倒在当场。

“她真的很痴情。”

美玉忽然叹了一口气。

我制止了她接下来的话。

“纪先生应该能够含笑九泉,病人不能长久地待在潮湿环境里,宋玉,你去呼叫急救车吧。”

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墓碑,蹲了下去,将温冷然翻过身来,探了探其鼻息。

她的身体比我预想的要糟糕得多,整个身体冰凉,而心脏也似乎停止了跳动。

仅仅在靠近胸口的位置,还有那么一点温热。

这是急性休克,如果不急救,这人恐怕就要交代了。

可是一想到她的出轨行为,拥有严重心理洁癖的我,却有些下不去嘴。

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情感。

就算她有十年的不好,总还有一天的好。

更何况现在群狼环伺,她还不能死。

就当是一个陌生人,我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于是我闭上了眼,深吸了一口气,吻住了她的嘴,缓缓地吁气。

强迫她呼吸几下,又进行了胸腔按压。

就在这反复的救护中,她的身体恢复了温热,心脏也开始缓慢地跳动。

就在我要撤离的时候,那心跳又有一些衰减。

没有办法,我只好继续施救。

经过半个小时以后,忽然感觉有一双手臂紧紧地抱住了我。

在我想要继续人工呼吸的时候,她轻轻地咬了咬我嘴唇。

我突然有一种要呕吐的感觉,赶紧放开了她。挣脱了她的怀抱,急匆匆地跑开了十几步,蹲在地上干呕不已。

身后传来了她气急败坏的声音。

“不想救就别救,你这是什么意思?”

坏了。

我为德不卒,不仅没有赢得她的感激,反而成了她憎恨的理由。

我的恶心感渐消,缓缓地站起身来。

“对不起温总,我没有媳妇,也没有女朋友,不适应这种强度的接触,并非针对你个人!”

她的脸色苍白。

“我很难受,救护车来了没有?”

就在这时,美玉带着一群医护人员扛着担架上了山。

众人配合得相当默契,直接将她放上了担架抬着飞跑。

果然是猝发的心脏病,如果没有急救措施,这人还没等送到医院就已经死了。

医务人员对我表达了谢意,我并没有接受。

“那是我的老板,我不救她救谁?”

医生非常尴尬,随即强行笑了笑。

“温总已经没事了,想要见见你。”

我进了病房,却见她已经换下了病号服,下了病床,正在收拾自己的包包。

“我可能要休养一段时间,你和宋玉作为我的助理和保镖,跟我住在一起吧。”

我作为临时的司机,开车送她回去。

坐在后排座椅上,她忽然问了我。

“你救我,真的只是因为我是你的老板吗?”

我非常平静地说。

“那当然,如果你死了,谁给我开工资?”

然后就是长时间的沉默。

到了她的别墅,管家曹姨过来汇报。

“陈先生要见您!”

她非常的不耐烦。

“还没有处理掉吗?”

曹姨毕恭毕敬地说。

“现在弄出人命,恐怕先上在天之灵也不会安宁,五七以后吧。”

温冷然的眉头皱了起来,曹姨却丝毫不退让。

她没有办法,这才说。

“算了,还是找人给他治一下,等到伤痛无大碍的时候,安排他在媒体上露一次面。”

曹姨恭恭敬敬地点了点头。

“现在的风声很紧,对于他后续的处理……”

温冷然满是疲惫。

“我讨厌这个名字,以后别让我听到!”

曹姨犹豫了一下。

“可是他在众人面前败坏您的名誉,害得现在网络上仍然有关于您的污蔑不实的言论,造谣的源头就是他。要不要让他再辟谣?”

她捂着额头坐在沙发上。

“事情影响过大的时候,辟谣不辟谣的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把危险源远远地送走,化整为零,分而治之。”

就在这时,雪荔从自己的房间走了出来。

“妈从现在起我要改姓!”

温冷然眼神里闪现出一丝杀气。

“温雪荔!”

“你一定要这么做吗?”

雪荔非常倔强地说。

“我已经跟老师说好了,以后我改叫纪雪荔,老师答应帮我办手续,更改学籍,把户口本给我!”

曹姨眼见事情不对,赶紧劝阻。

“大小姐,温总几乎把所有的爱都给了你,关键时刻你可不能再寒她的心呀!”

雪荔脸上露出了一丝讥讽,突然指着我。

“以后我是不是要叫他宋叔叔,然后让他代替我亲爸,为我开家长会?”

半年前的那场闹剧再次被翻了出来,温冷然的手微微地颤抖。

“温雪荔,有种你再说一次!”

“叫我纪雪荔!”

雪荔看上我的眼神,有些鄙夷,甚至愤怒。

“你们走了以后,我就让那个所谓的陈叔叔趴在我爸爸的婚房,把他污染过的地板全部舔干净了,妈妈,您还打算让哪个叔叔住进来?”

仿佛为了验证她没有撒谎,果断地调出了监控。

我们的婚房以及客厅,甚至上下的楼梯,全部有陈子奕脸擦过的痕迹。

刚开始他还鬼哭狼嚎,到了后来完全没有了声音。

到后来被保安用绳子拖着,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滑落,更是让人触目惊心。

我脸上毫无波澜,就像看一个和自己无关的闹剧。

温冷然似乎也想不到在自己眼里温柔可爱的女儿竟然有如此凶狠的一面。

“你怎么变得这么残忍?”

谁知道雪荔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突然用力地抽自己的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