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商周:天地人三道乱战,朝歌风雨泣鬼神
诛仙阵前,圣血染苍穹
紫电撕裂铅灰色的天幕,将诛仙阵的轮廓照得狰狞如狱。通天教主黑袍猎猎,掌心四柄仙剑吞吐着足以绞碎星辰的锋芒——诛仙剑锋芒如雪,戮仙剑黑气缭绕,陷仙剑隐现漩涡,绝仙剑则裹着令人心悸的死寂。他猩红的眼瞳扫过对面十二道身影,喉头滚动着压抑了千年的怒火:\"鸿钧偏袒,天道不公!今日便让尔等见识,地道未醒,人道未昌时,贫道如何执掌洪荒杀伐!\"
元始天尊拂尘轻挥,玉虚杏黄旗在身后展开万丈金光:\"通天师弟执迷不悟,妄动杀劫,可知会引来无量业力?\"他身旁的老子闭目捻须,太极图缓缓流转,却在无人察觉处,指节已泛出青白——谁都清楚,这场圣人之战,早已不是阐截之争,而是天道与人道对洪荒主导权的终极博弈。
\"业力?\"通天猛地狂笑,笑声震得云层崩碎,\"当年分宝岩上,尔等联手将杀伐至宝尽归贫道时,怎不提业力二字?\"诛仙四剑突然腾空,阵图在脚下铺开,霎时间天地变色,日月无光。阵中生出亿万剑气,每一道都蕴含着开天辟地的元初煞气,朝着天道六圣与新晋的人道六圣同时绞杀而去。
帝俊转世的人皇帝辛正立于朝歌城头,玄色龙袍被城外传来的圣威撕扯得猎猎作响。他望着西方天际那片不断坍缩的空间,青铜酒爵在掌心捏出裂纹。凤鸣岐山那日,他便知西周大兴已是天数,却没想到会引动圣人亲自下场。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比干捧着龟甲匆匆赶来,花白的胡须上还沾着龟甲灼烧后的焦痕:\"陛下,龟甲示警,西岐方向气运如龙,我朝歌龙脉已被剑气斩断三道!\"
帝辛猛地转身,玄色瞳孔里映着城内此起彼伏的烽火。百姓们扶老携幼涌向宗庙,孩童的哭喊声与士兵甲胄的碰撞声交织成一片绝望的乐章。他突然将酒爵掷在地上,青铜碎裂的脆响惊得所有人安静下来:\"传朕旨意,打开国库,分发粮草!命闻仲太师率雷部正神死守牧野,告诉西岐,朕的朝歌,是用亿万人族白骨堆起来的,想踏进来,先问过他们答应不答应!\"
朝歌风雨,人道血未冷
闻仲的墨麒麟在牧野上空喷出丈高烈焰,八根定海神针化作的鞭影将姜子牙的打神鞭震得嗡嗡作响。这位三朝元老的额间天眼猛地睁开,金光扫过西岐军阵,却在触及黄飞虎时微微一颤——那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如今却穿着西岐的铠甲,枪尖直指朝歌。
\"黄飞虎!你祖父黄滚乃是成汤开国元勋,你竟甘为叛逆!\"闻仲的声音裹着雷劫之力炸响,震得西岐士兵口鼻溢血。黄飞虎握着枪杆的手青筋暴起,胯下五色神牛不安地刨着蹄子:\"太师!纣王剖比干心,囚西伯侯,敲骨验髓,剖腹观胎,此等暴君,人人得而诛之!\"
\"放肆!\"闻仲的铁鞭突然化作万千雷蛇,\"你可知朝歌城内生灵涂炭时,是谁彻夜守在祭坛祈求甘霖?你可知北狄叩关时,是谁带着亲卫赤膊上阵?人皇行事,岂容尔等凡夫俗子置喙!\"雷蛇即将及体的刹那,一道红光突然从朝歌方向射来,将雷鞭缠成赤色茧房——那是比干用七窍玲珑心炼制的护城结界,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稀薄。
朝歌城内,比干捂着空荡荡的胸口,脸色苍白如纸。微子启扶着他靠在宗庙的盘龙柱上,看着供桌上燃烧的人灯泣不成声——那是城内百姓自发割开指尖,以精血点燃的续命灯,三千盏灯火摇曳,映着墙上斑驳的《山河社稷图》。\"王叔,我们退吧,带着百姓去东夷,总能有条活路......\"
比干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微子,你看这灯火。\"他指向最前排那盏微弱的火苗,\"那是城西卖炭翁的孙儿,昨日断了气,他爹娘把最后一滴精血都滴进了灯里。人族不是圣人的棋子,朝歌也不是他们博弈的棋盘。我们守的不是纣王,是这数千年积攒的人道气运啊。\"
话音未落,宗庙外突然传来地动山摇的轰鸣。众人冲出殿外,只见西北方向的地面裂开深不见底的沟壑,幽蓝色的气体从裂缝中喷涌而出,所过之处,枯树抽出新芽,断矛生出青苔。有白发老者突然跪倒在地,颤抖着指向沟壑:\"是息壤!是当年女娲娘娘补天剩下的息壤!地道......地道要醒了!\"
地道复苏,洪荒暗流涌
酆都大帝的玄衣在幽冥血海边缘泛起涟漪,他看着手中逐渐凝实的\"地书\"残页,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弧度。书页上原本模糊的山川脉络正在变得清晰,尤其是商周交界的牧野之地,已浮现出蛛网般的血色纹路。
\"陛下,后土娘娘传来法旨,让我们按兵不动。\"黑白无常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带着泥土的腥气。酆都大帝将残页凑到鼻尖轻嗅,眼中闪过贪婪的光:\"不动?当年盘古开天,清浊分离,天道占了清阳,人道窃了中虚,我地道只能屈居浊阴。如今圣人混战,人道动摇,正是我等重掌洪荒根基的时机。\"
他突然抬手按向地面,血海对岸的邙山突然剧烈震颤。无数古墓从地下升起,兵马俑手持青铜剑列成方阵,三星堆的青铜神树刺破云层,露出缠绕其上的龙形锁链。最令人心悸的是昆仑山下的裂缝中,半截刻满符文的巨棺正在缓缓上浮,棺椁缝隙中渗出的气息,竟让路过的阴差瞬间化为飞灰。
\"告诉后土,\"酆都大帝转身走向幽冥深处,玄衣拖过的地方生出黑色莲花,\"等周武王和帝辛斗得两败俱伤,等天道圣人耗光本源,我会带着十二祖巫的残魂,亲自去摘那枚'洪荒执钥'。到时候,天地人三道,该换个活法了。\"
朝歌城下的牧野战场,变化已悄然发生。西岐士兵的矛尖突然钻出藤蔓,将他们的手腕紧紧缠住;朝歌的箭簇落地后竟自行飞回,倒插在两军之间的空地上。姜子牙掐动的法诀突然失灵,桃木剑\"哐当\"落地,他惊愕地看着脚下——原本坚实的土地正在呼吸,每一次起伏都与他的心跳产生诡异的共鸣。
\"怎么回事?\"武王姬发握紧腰间的锟铻剑,剑身上的铭文突然变得黯淡。伯邑考的魂魄从剑中浮现,脸色凝重地指向天空:\"天道圣人的气息在减弱,地面下有股力量在吸食他们的本源......是地道,他们在利用这场大战复苏!\"
圣人大战,气运定乾坤
诛仙阵内的厮杀已到白热化。老子的太极图被诛仙剑劈开一道缺口,元始天尊的三宝玉如意上布满裂纹,而人道六圣中的轩辕黄帝,已用轩辕剑撑住身体,嘴角不断溢出金色的血液。\"通天!你若再不停手,地道一旦完全复苏,我们都将沦为养料!\"黄帝的声音带着神魂撕裂的痛苦,他身后的神农氏正用百草鞭勉强抵挡陷仙剑,每一片叶子飘落,都意味着洪荒中一种灵草彻底灭绝。
通天的狂笑在阵中回荡,却难掩气息的紊乱:\"养料?能成为重开天地的养料,是尔等的荣幸!\"他突然双手结印,诛仙四剑合为一体,化作一柄贯穿天地的巨刃,朝着十二圣同时斩下。就在此时,大地突然剧烈隆起,无数土黄色的符文从地下喷涌而出,在半空形成巨大的旋涡,竟将仙剑巨刃硬生生托在半空。
\"谁?!\"通天怒吼着转头,只见阵外的地面裂开,酆都大帝带着邙山军团缓缓升起,地书残页在他头顶拼成完整的山河社稷图。\"通天教主,天道六圣,人道六圣,\"酆都大帝的声音带着大地深处的厚重,\"你们打了这么久,也该轮到我地道坐坐这洪荒的主位了。\"
帝辛在朝歌城头看得真切,突然拔出腰间的天子剑,朝着西方天际掷出。那柄凝聚了成汤六百年气运的圣剑划破长空,在触及地书图卷的刹那爆发出万丈红光。\"周武王!\"帝辛的声音传遍战场,\"你我皆是人族,与其让洪荒沦为鬼魅之地,不如先分个胜负!\"
武王姬发眼中闪过挣扎,最终握紧锟铻剑冲向帝辛。两人的身影在半空碰撞,人皇气运与西周龙气交织成巨大的光茧,将整个牧野笼罩其中。光茧内,帝辛的龙袍被剑气撕裂,却依旧步步紧逼:\"你以为凤鸣岐山是吉兆?那是天道想换个听话的傀儡!\"武王的剑锋抵住帝辛咽喉,却迟迟无法刺下:\"可你确实......\"
\"确实做过糊涂事?\"帝辛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人族要成长,总要有人背负骂名。我剖比干心,是为了炼出护城结界;我囚西伯侯,是为了保他不被天道圣人灭口。姬发,看看脚下,地道要吞噬的不是我,是所有活人的阳气啊!\"
就在此时,光茧突然剧烈收缩。天道六圣与人道六圣竟暂时罢手,联手攻向地书图卷;酆都大帝指挥着古墓军团奋力抵抗,青铜神树上的龙形锁链不断抽击虚空。最中央的帝辛与武王突然对视一眼,同时将自身气运注入脚下的土地——人族气运如黄河奔涌,竟在地底形成金色屏障,将地道的浊气死死挡住。
尘埃落定,洪荒新篇章
三个月后,朝歌城的断壁残垣上长出了新的野草。帝辛坐在城楼上,看着下方重建家园的百姓,腰间的天子剑只剩下半截。武王姬发捧着修好的《封神榜》走来,上面的名字多了许多陌生的称谓——地仙之首、幽冥判官、山川正神。
\"地道最终还是没能完全复苏,\"姬发将榜文递给帝辛,\"酆都大帝被打回幽冥,地书碎片分给了天地人三道共同看管。天道圣人承诺百年内不再干涉人族事务,我西岐......愿意并入大商,共守这人道气运。\"
帝辛接过榜文,指尖拂过\"比干\"二字旁边的\"文曲星\"封号,突然笑了:\"其实地道说得对,洪荒不该只有一种声音。天道管天,地道管地,人道......就管我们自己活着的滋味。\"他望向东方泛起的鱼肚白,那里有百姓正在祭拜新立的\"人祖庙\",供奉的不是圣人,而是嫘祖、仓颉、大禹这些真正为族人谋过生路的先祖。
远处的诛仙阵旧址,通天教主正看着重新凝聚的诛仙四剑出神。老子和元始天尊站在他身后,谁都没有说话。一阵风吹过,带来朝歌城的炊烟气息,三圣同时转头望去——那里,无数凡人正在用双手重建家园,他们的笑声很轻,却比任何圣人法旨都更有力量。
地底深处,酆都大帝抚摸着修复的地书,看着上面不断闪烁的人族聚居点,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地道的图谋或许未能完全实现,但洪荒的棋局,终究还是换了新的玩法。毕竟,这天地间最坚韧的力量,从来都不是圣人的法宝,而是那些在苦难中依旧选择向阳而生的生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