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砚和几个汉子被大水一下冲走。
孟良恼火的看了看王坤,气的快要呕出血了。
“赶紧找!”
往山下跑了十几二十几个汉子,去找人。
刚才的水没放多少时间,赵砚他们被冲到了半山腰的沟渠里。
山上的炮响了后,山下等消息的人,慌慌张张的跑回了家。
离河岸近的人家已经收拾好东西了,赶着牛羊往地势高的地方去了。
村长吆喝人赶紧往山上安全的地方跑,吆喝的声音都快哑了。
这时候,山上跑下来一个汉子,下来报信,“没事,不是大水冲下来!”
“那咋回事?”村长问。
“是王坤,他不小心放了一个闸门的水,已经关上了。”
“真的假的?”村里的人被吓得不轻。
“真的,他们在山上的人一会儿就下来了,炮也没有再放。”
“他娘娘的,王坤真该死!”白让他们折腾了这一趟。
几个汉子,放下手里拿的家当,就上山打算找王坤的事。
家里。
跑回家的江若站在门口左顾右盼,等着赵砚回来。
外面,一个汉子慌慌张张跑过来,大喊:“不好了,不好了,赵砚他夫郎,赵砚被大水冲走了!”
“啊?”江若一听脸色大变。
赶忙跑出去。
赵岐也在院子里,他也是刚回来,听到这汉子的报信,加快步子出来,跟上江若,“哥夫,先别着急。”
他刚从山上下来,从了望台上看,大水根本没有冲下来。
江若能不急吗?
那可是他汉子啊!
可是,江若一着急,不知道怎么回事,腿开始抽筋了。
走着走着差点摔倒。
赵岐跟在后面扶了一把。
他扶着江若坐到地上,先缓一会儿。
身后。
“若哥儿?”赵砚看到他们走过来。
江若听到声音,一喜,扭过头,小腿抽筋更严重了,他叫了一声,面色痛苦。
赵砚赶紧跑过来,“咋了?”
赵岐说,“抽筋。”
赵砚把江若抱起来,跟赵岐说,“你回家吧,我带着你哥夫去药铺看看。”
赵岐点点头。
他走之后,赵砚要抱着江若去药铺。
江若不想去,“你别动,先让我缓缓。”
动起来更难受。
赵砚抱着他坐下来。
“哪疼?”赵砚想帮他按按。
江若摇了摇头。
他的面容痛苦。
他咬牙挺了挺,慢慢才缓过来。
缓过来后,身上出了一层的汗。
“好了?”
“嗯。”江若点了点头。
赵砚扶着他慢慢往家走。
江若想起来,问他,“他们说你被大水冲下来了?”
“是王坤,他放的水,就放了一个闸门,我们几个被冲下来,冲到了沟渠里,后面的水没涨起来,没啥事。”
江若不信,扒着他检查了一通,才放下心来。
“那王坤咋这么坏!”好端端的放水干什么?
赵砚想着自己下山时,上山找王坤事儿的汉子们,笑了笑,“有人已经教训过他了。”
“活该!”
让他白白担心一场。
他们回到家后,周悦已经背着包袱回了自己家。
宋禾也来把万重接回去了。
孙海去灶屋烧火做了饭。
饭做好前,赵尧也回来了。
江若许是被吓得那一下,没什么胃口,就喝了小半碗的粥。
家里面的汉子,跟着操累了一晚上,吃过饭都进屋睡了。
江若睡不着,吃完饭后喂了喂牛羊,又喂了喂兔子。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万里无云,想,今天一定是个大晴天。
他想着,从门口进来一个人。
“若哥儿。”卫幸喊他。
“你看起来昨晚睡得香。”江若看卫幸,小脸红润,一看就睡足了精神。
“我当然睡得好。大水冲下来,又冲不到我们这里。”卫幸洋洋得意的说。
孙海听到了,说他,“你倒是想的开,也不怕你家旱地被大水冲了,白种一年!”
卫幸还真不怕,“我爹娘能种出什么好庄稼?”
两口子塞着一个的懒。
现在都还在家里睡觉呢。
孙海一时竟无法反驳他。
江若笑了笑。
卫幸想起来,“我来是跟你们说事的,张行被抓了,你们知道吗?”
“被抓?”江若问。
“对啊,张行昨夜带着镇上的混子偷偷潜进竹林,要绑重哥儿到镇上卖,被秋哥儿撞见了,秋哥儿收拾了他们一顿,宋禾一到早就把他们送去了官府。”
“啊?”
怪不得宋禾一大早把万重送来了他家里,原来……
“张行咋就绑重哥儿呢?”
“重哥儿落单了呀,竹林里就剩下他跟秋哥儿两个哥儿,哪个汉子怕哥儿?”卫幸想的简单。
要不是秋哥儿厉害,万重可要遭老罪了。
江若不敢深想后果。
卫幸还没说完呢。
“张行真是一个坏种,他夫郎今早知道他被关了,上吊死了。”
他说的怪吓人的。
“可惜了。”孙海叹了叹气。
他见过几次张行的夫郎山哥儿,也是一个可怜人。
他娘家能狠下心,五两银子就把山哥儿卖给张行也是没良心的。
这样想起来,孙家人也差点五两银子把他卖给张行,也没有良心。
还好赵岐买了他。
想想,孙海就觉得侥幸。
“可惜也没用,张家人够狠的,也不给山哥儿好好买棺材安葬,直接卷了一副凉席把尸体送到了山上,就这,他们还有脸在院墙外面贴白布,家门口摆礼桌,让人来上礼!”卫幸义愤填膺的说。
江若只是听卫幸说,就觉得生气,“也真是不要脸了!”
“张家人把张行教成这个样子,能要什么脸?”孙海反问。
三个哥儿在院子里骂了一阵,不解气。
卫幸提议出门去看看,看看有哪家也不要脸了去给张家随礼。
结果一过去,随礼的还不少。
江若看着张行爹娘在门口张罗,心想他们儿子蹲了大狱了,他们也是能笑得出来。
张行爹娘自然能笑得出来。
张行进去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梁家人都能想法子把人弄出来。
以为这次跟以前一样,家里的姐儿在梁家人面前一哭,事情就能办妥。
不知道的是,这次张行是主谋,不是从犯,是要重判的。
也不知道,梁家的姐儿因为镇长三儿子娶了一房小妾,正跟人家闹呢。
梁家的姐儿面上应了梁家人,实则压根就没有跟自己那个偷腥了的汉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