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回过神来,此刻我还在武城,离昆铭差不多一千公里外的武城,该怎么办呢?要不要再去一次小石村,再次踏足梅峰庵?问一问她这一个月的经历,问一问她经历的生死。
经过挣扎,我还是按原计划回昆铭。我曾经说过如果记忆停留在黄板镇她踹我那一脚结束就刚刚好,后面的一切都是我们的劫,我们彼此要还的债。就让她的故事停留在昨晚那夜风里吧,接下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赶。
柳斜斜还在家等我,我的合法妻子在等我过蜜月记念日,我不能让她失望,我拿起手机想打给她,发现要给自己做心里建设,自从柳家出事后,柳斜斜再没有对我步步紧逼了,我们的联系也少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就变得那么的客气,一言一行似乎是为对方考虑,却免不了多了一些隔阂,
电话通了,柳斜斜的状态似乎还不错,问道:
“昨天怎么没跟我联系呢?我等了你一天的电话。”
她很平静,并不像是在责备。
“昨天回了趟S城,祭拜了一下父母,心情不太好,怕影响到你,所以就没打扰你。”
“今天能到家了吗?听说六指风景区开业,请了很多明星大腕,你能来得及吗?我想跟你一起去看。”
“应该可以,本来昨晚就能回家的,S城没有飞昆铭的飞机,只好做高铁到武城再飞昆铭,结果坐过站了,已经买了十点的飞机票,差不多一两小时我们就能见面了。”
“嗯,我在家等你,难难刚刚还说想你呢。”
“好的,我还在酒店。现在就去机场,回家再聊。”
落地昆铭,看到柳斜斜和柳溪向我挥手的时候,有一种宛如隔世的感觉,感觉到似乎不太真实。
柳斜斜稚嫩的脸庞多了些许的憔悴,尽显疲态。
我们相拥在一起,我喃喃地安慰她:
“没事了,没事了。爷爷的事情,爸爸的事情都搞定了,爸爸可能会吃一些苦,但没有性命危险了。已经查清了爷爷是被陷害的,马上会官复原职的。”
柳斜斜轻声说道:
“政府已经发通告了,证明爷爷是清白的,爷爷马上到了退休年龄,所以申请去滇西林场了,纪检委在审计爸爸的财产收入,我这些天穿梭在各个部门里,回答各种奇怪的问题。好在爷爷曾经是市长,所以他们对我没有过多的苛责。”
还有这么多事情,柳斜斜之前在电话里只字未提,现在也好像在轻描淡写,很难想象她这些天过得多么不容易。
我紧紧地抱着她,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柳斜斜的坚强和独立让我很心疼。我意识到,这段时间以来,我可能过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忽略了她所承受的压力和挑战。
“对不起,老婆,我应该早点回来,和你一起面对这些。”我愧疚地说。
她摇了摇头,眼中闪烁着泪光,却努力保持着微笑: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如果不是你的努力,恐怕爷爷爸爸的事情会变得更复杂,听说我爸爸与m有很深的矛盾,柳家这次出事,跟m脱不了关系,你冒着生命的危险,扳倒了m,柳家的事情才得到澄清,谢谢你了。”
“你怎么知道的?”我很好奇不是保密吗?柳斜斜是怎么知道爷爷的事情?m的事情?
柳斜斜叹了口气,说:
“爷爷说的,你别忘了,爷爷好歹也是昆铭市长,怎么可能在百京没有几个朋友?爷爷说你兵分两路,一路是你的两个警察朋友,拿着你的材料勇闯最高机关办公室,你的材料引起了最高机关领导高度重视,另一路你单挑m,在d镇马上来茶楼与m斗智斗勇,马局长与m各自向对方开了一枪,m当场死亡,马局长抢救无效,因公殉职。”
“这些都是爷爷告诉你的?”
柳斜斜轻声嗯了一声,说:
“爷爷说m的所作所为早就被纪检盯上了,暗中调查了很久,这也是给m死在马上来茶楼的死因定了性,不然那样的大人物,不明不白地死在那种地方,唯一在现场幸存的你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脱身呢?你的朋友们是在你与调查组人员一同回到百京之后,才成功地把材料递上去,但是也成功地佐证了你的证词,他们才让你回家的。”
原来柳斜斜知道的细节居然比我知道的还要多,我和刘泽制订的计划原本比现在更复杂,郭林蓝梅也许知道事情的变化,临时改变了计划,直接将材料交给了相关部门,也算是关键时刻帮助到我了。
我说:
“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多我不知道的细节,m突然为难你们柳家多少跟我有些关系,我对此一直深感愧疚。我不知道m与爸爸之间的过节,但是这件事与他参加完我们的婚礼之后就发生了,对此我多少有些不安。”
柳斜斜苦笑一声,说:
“老公,你多虑了,这么庞大的陷害,需要多么缜密的筹划,发生在你我婚礼之后,也许是巧合,老公不必自责。”
我没有办法告诉她我与m之间的恩怨,顺水推舟,说:
“我好像说过,我是一个灾星,看样子是真的,你刚跟……”
柳斜斜抱着我的手连忙转过来捂住我的嘴,说:
“别瞎说,能嫁给你,是我的福分。”
就在这时,一直在一旁的难难忍受不住寂寞,抓住柳斜斜的裤角,一个劲地叫妈妈。
柳斜斜轻轻在我的脸上吻了一下,说:
“我们回吧,准备了一些酒菜随便吃吃,然后去六指看开业仪式,晚上我们也简单搞一个仪式,我们这婚结得一波三折,一定要好好热闹一把,好好冲冲。”
我们拉着难难向车子边上走,柳斜斜讲解着我们晚上仪式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