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其实紫府仙盟也不想与巫族闹得太僵。

要不然，他们怎么会在巫族与龙族缔结盟约前的这浅短时间内，对太古龙族施行远古以来最大的清算，其根本原因，还不是因为忌惮于巫族。

等盟约一成，以后想清算龙族都得考虑巫族态度。

何况，洪荒没有永恒的盟友。

在仙盟高层的计划中，甚至考虑过清算完龙族后。

再以仙盟名义与巫族缔结盟约。

因为在仙盟眼里，妖族反而是祂们最大的阻力与竞争关系。

仙盟理念是统御周天万仙。

而妖族理念则是，凡生有灵智者皆可为妖。

尽管妖族现在只有一万八千支，但谁知道最终会扩张到什么程度，乃至万灵、万仙、万神皆妖也说不准。

反而巫族，只是巫而已。

可见在理念方面，紫府仙盟与天庭才是真正意义上对手。

“退？为什么要退？”

“我还没战个尽兴呢！”

牧元眼里有种疯狂与执着的光芒在涌动。

他将九转玄功运转到极致，一种难言的气息正在释放。

这气息既有先天神圣、又有太初混沌、还有属于后天灵性的糅合，却完美的交融于一身。

其实在这一刻，牧元才真正明悟本源交互的真谛。

以前的交互映照只是浅显层次。

绝大部分本源都蛰伏于身，包括周山牧元的先天神圣、凶兽牧元的太初、人族牧元的后天灵性、以及龙族牧元、混沌珠灵牧元，都没被挖掘出来。

而现在！

诸多本源正在真正意义上的交融，归一。

无疑让牧元身上的气息更甚几分。

这气息，莫说女仙红蝶，甚至连素玄道君也有所动容。

若将寻常太乙的力量比作是“1”。

那现在，牧元身上的力量则达到“”。

而大罗，则是无限。

尽管差距依旧悬殊，但这意味着牧元随时可能踏出那一步，与她比肩，与天地相齐。

“再战！”

牧元渐渐明悟素玄道君所言的“归一”

他将一身力量融合，又将所有变化坍缩为一相之间，以此将自身全部的力量以及勾连的天地法理、诸多大道法则尽数汇聚于一点而爆发。

这一拳轰出。

俨然有几分大罗的气势。

就让素玄道君此刻也从动容变成震惊。

这巫族悟性竟如此可怕！

完全打破她对于巫族的那种刻板印象。

而且牧元以巫族之身所领悟的大罗“唯一”，将自身力量凝聚于一点，堪称恐怖，已触摸到真正盘古大道的“一力破万法”。

这也是为什么巫族大巫战力可怕的原因之一。

不过巫族缺陷也明显。

没有元神无法祭炼先天灵宝，更不惧一般大罗金仙的“推算”能力，这两项缺点制衡了巫族战力，简单来说，巫族就是将一种属性点满，走极道之路，而其他大罗则是均衡发展。

以至于到了准圣境界后，尽管祖巫们修成不灭真灵，一点灵识不灭，可相较于其他顶尖先天神圣依旧处于一种劣势。

所以！

妖庭的东皇太一，手握先天至宝东皇钟（混沌钟），能以一己之力即可挡下三名祖巫，这也是东皇太一又被称为圣人之下第一人的原因。

回到现下，在素玄道君眼里。

牧元与寻常太乙已然不同。

不再是蝼蚁，而是跃升为道友。

此人不死，必成大罗，甚至能迈向更高领域，从更高维度来俯视她。

“悟出大罗法理又如何，你终究还不是大罗！”

素玄道君其实心中也有怒气，她堂堂一尊道君却被人当成一块磨刀石，这对于大罗道君而言，无疑是种羞辱。

在洪荒天地向来有种说法：

“神圣不可欺，大罗不可辱！”

神圣之所以不可欺，盖因神圣先天而生，得天地造化，大道所钟，或许你所遇上的先天神圣还处于弱小时，但你若真想杀他，会因为神圣者身上大道气运缘故，总会遇上种种无形阻碍导致失败。

三万年河东、三万年河西！

等先天神圣转身成长起来，定会与你了解因果。

而大罗不可辱则更简单直白。

大罗至高不可辱，不可不敬，侮辱大罗，哪怕隔着千万重世界颂其名，也能一念感应，降下杀劫。

道君一念杀机浮现，伸手一指，白莲绽放。

无穷道则浮现，携大罗至高法理蔓延。

刹那间，天地画面静止，变得苍白，失去所有的斑斓色彩，包括时光也在此滞留，历史在此成为一片空白，被至高的力量所抹去。

不过，在这片空白无色的历史中。

牧元的拳印砸落，成为最特殊的一点。

他的拳头上有光，一点渺茫的光，不足以照破空白历史。

但至少，他的拳光能短暂驻足，不被大罗道君的抹去。

这意味着，他这一拳在本质上，已经相当于弱化的大罗法理。

但由于两者之间的差距依旧悬殊。

这点拳光无法蔓延扩散，做到从“一”到无限的程度，只是驻足了片刻时间，终究还是在道与道的对抗中败下来，渐渐的被抹去，光芒消失。

连整个人也被素玄道君的道拖入空白画面中。

这种感觉极为绝望。

他的动作以放慢亿万倍速率进行，但思绪却反向以亿万倍速度运转，相当于他明明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却无法改变任何东西。

枯寂、空虚！

这是意识的沉沦。

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折磨。

纵然是仙神在这种状态下也要发疯，只想自灭于此。

悔生于天地间。

“没有人能跨越大罗的鸿沟，包括我！”

“但这…才是我所追求的大罗道果。”

只是一瞬，牧元就无法承受那种沉沦的绝望，他欲通过大罗天本源虚空将意识遁出，以此逃出这种局面，但就在这个念头转动时，藏身于他体内的九凤大巫真身有了动静，炽热的气息流转，一缕缕无上道火在他身上跃出。

道火凝为凤凰道纹在他身上浮现，延伸向空白的画面，让此地再次出现色彩，以另一种方式破了素玄道君所构建的秩序。

同时，一条虚幻的时空长河浮现！

哗啦啦…水声在牧元耳畔响起。

随着长河出现，宙光激荡，这片天地时空更是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速度变化，走向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