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议事殿。
文帝处理完今天的事情后不自觉伸了一个懒腰。
旁边等候的太监总管立刻端着茶水上前，随后开始帮文帝揉捏肩膀。
文帝抿了一口茶舒服的感叹道。
“陈德还是你懂了。”
陈德是太监总管的名字，他从文帝潜龙之时就是府里的总管。
文帝身边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经过他的手。
因此文帝对陈公公非常信任，甚至将一些秘密的事情交给他处理。
陈公公也因此帮文帝分担了很多压力。
“陛下过谦了，老奴惶恐。”
文帝笑着摆了摆手，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
“刚才宰相匆匆忙忙离开，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情了？”
“老奴刚刚打听过，似乎是宰相府的二公子被歹人袭击，如今生死不知。”
皇宫消息传递慢上许多，陈公公也只是将自己听来的事情说与文帝听。
文帝一听有歹人袭击，顿时来了兴趣。
“宰相府的二公子？就是那个……”
“张帆！前几日您还给他和公主赐婚。”
“对对对，就是他！他好像昨天任职不良人，怎么才一天就被人袭击了？”
连日以来西北军军粮的事情一直困扰着文帝，文帝也开始变得敏感多疑起来。
甚至开始猜测张帆被袭击，是不是跟这次军粮案有关？
陈公公笑而不语，有些事情能说有些事情决不能开口。
这要是被陛下认为有故意引导的嫌疑，那他这个太监总管也就别干了。
文帝思索了一下，总觉得事情太巧合了。
军粮失窃矛头直指太子，自己给公主赐婚，驸马第二天就被人袭击。
两个皇子皇女都遭到了针对，这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
“老三和老五现在在干什么？”
“三皇子正在兵部，据说西北军那边又闹起来了，至于五皇子应该在府邸。”
两位皇子的行踪都由内卫严密监视。
不是文帝不相信自己的儿子，而是军粮案发生后，这段时期太过敏感，谁都有可能成为嫌疑人。
特别是军粮案无法解决，太子就会遭到朝臣们的攻击。
到时候三皇子和五皇子就会有机可乘。
如今这两人已经被文帝列为第一嫌疑人，只是苦于没有证据，只能暗中派人监视。
文帝思索了片刻，随后道。
“你带朕去看望一下张帆，顺便观察一下是不是有人行刺他。”
“喏！”
陈公公领命退下。
……
与此同时，不良人衙门内。
当齐振山说出要几个人打扫案牍库时，林擒虎三人顿时瞪大了眼睛。
案牍库可是不良人的重要部门，里面收藏着不良人从建立以来所有的经手的案卷与调查。
整个案牍库是一个二进门的院子，足有三层楼高。
每一层都有三十几个书架，每一个书架七层，每层能堆放至少两百册案卷。
这么大的案牍库，让他们四个人去整理，简直是要活活累死他们！
“齐振山你什么意思？让我们几个去整理案牍库？”
“案牍库不是有专门的人整理吗？凭什么让我们去？”
程雄霸背景最厉害，他率先站了出来。
齐振山微微皱眉，但一看到张帆又理直气壮道。
“我刚才说了，衙门里的人都出去办案了，你们这个营最闲。”
“而且我不是在跟你说话，而是在跟你们所有人说话。”
“你们可别忘了，我是你的上官，不听命令以下犯上我现在就可以罚你！”
齐振山每一句话都在针对。
西北军异动，三皇子又在背后给他撑腰。
这是想给文官集团一个下马威，同时也是做给太子看。
所有跟随他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即使是他们的家眷太子也保不住。
张帆思索片刻，今天这一节似乎躲不过。
不过齐振山这点小九九在他面前，完全是小儿科。
只见张帆露出一抹笑容，随后朝着身后的三位兄弟问道。
“三位兄弟，齐都尉让我们去整理案牍库，我们去还是不去？”
“去tm的蛋！”
林擒虎毫不客气的骂了出来，齐振山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惹不起惹不起！
齐振山强压着怒火瞪着张帆，张帆却风轻云淡的说道。
“齐都尉你也看到了，我这几位兄弟不服管教，等会我就收拾他们。”
“案牍库事关重大，他们几个毛手毛脚的，万一出什么事情我可担待不起。”
“你敢抗命！”齐振山语气提高了几分。
他似乎终于抓住了张帆的小辫子，正打算做出最严厉的惩罚。
却见到林擒虎三人毫不客气向前一步，坚定不移的和张帆站成了一排。
这下齐振山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
自己似乎遇到了大麻烦！
“张队正你要搞清楚，我是你的上官，我有权命令你去做任何事情！”
“我不做又怎么样？你有本事撤我的职啊。”
“你！”
齐振山差点就喊出撤职两个字。
但很快就想到，张帆是陛下钦点安排进来的，无论是他还是其他几位都尉都没这个权利。
这下麻烦了！
惹都惹到了，却没办法将对方拿下。
如果是在西北军军营，齐振山二话不说就会给张帆几鞭子，然后将他吊在校场上暴晒个十天半个月。
可现在这里是不良人衙门！
是大离最核心的部门之一！
任何一举一动代表的不仅仅是自己，更是自己背后那人。
小打小闹刁难一下都没有问题，可真把事情闹大，恐怕连自己背后的人都没办法收拾。
齐振山心思急转，阴沉的脸色像锅底一样黑。
如今已经骑虎难下，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哼！张帆别以为我拿你没办法，我虽然无权撤你的职，但作为上官我有权处罚你。”
“顶撞上官领二十鞭子，以下犯上赏五十大板！”
听到这话张帆的眸子也冷了几分。
丝毫不退让的盯着齐振山。
“想罚我？你还不够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