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足以证明,在之前的争斗里,礼城乾已经彻底失败。
此刻的琳若甫,几乎完全站到了笵家阵营。
对此,众人虽略感意外,但也未太过震惊。
他们只是没料到,这般看似微不足道的事情,竟需要琳若甫亲自出面?
然而,就在大家思索之时,琳若甫开口道:“虽然没有遗诏,但太子礼城乾始终是国家的储君。
在选定新君时,他理应是最优先考虑的人选。”
琳若甫话音刚落,众人立刻惊诧不已。
原来,他竟是要推举礼城乾为君?
就算是玩笑,也不至于这样吧。
所有人都瞠目结舌。
他们原以为琳家与笵家已达成联盟,此事定是双方商议好的结果。
谁能想到,琳若甫竟然给大家带来了如此巨大的意外?
恰好有一位与陈 ** 交情深厚的官员站在其身后,他紧张地握紧了陈 ** 的轮椅把手。
陈 ** 温柔地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冷静。
琳相所言确有道理,太子殿下……
笵彬的目光已经转向礼城乾,仿佛是在诚邀他登基。
礼城乾内心波澜起伏,这个位置是他梦寐以求的。
他曾短暂地坐在上面,深知其中的权力与荣光。
但是,他清楚如果现在接受,不出几日,恐怕也会步父亲的后尘。
他怎会如此愚蠢?
礼城乾深深吸了一口气,压制内心的波动,沉稳地说道:“我的德行不够,才智 ** ,难以肩负重任……”
让礼城乾亲口说出放弃皇位的话,那种感觉就像是割裂了他的灵魂一部分。
礼城泽的眼神犹如熊熊烈焰,前所未有的震撼让他对太子殿下滋生出一种复杂的情绪。
“殿下真是天纵之才!”
礼城乾苦笑摇头,“今后再无太子。”
礼城乾放弃了皇位继承权,下一任皇帝将会从大皇子、二皇子或者三皇子中选出。
他们的后代也将成为未来的储君,显然,礼城乾已经没有资格再当太子了。
那些曾经依赖他的官员,在亲眼目睹他拒绝继承王位之后,顿时迷失了方向。
他们还能凭借什么来支持礼城乾?
也许,笵彬正是为了这个目的。
他希望礼城乾亲手打破他们的幻想。
此时,礼城乾的威望荡然无存,而笵家的势力却达到了巅峰。
所有人都知道笵彬打算另立新君,但却没有人敢站出来阻止。
更糟糕的是,笵彬并没有亲自行动,而是静静地等待礼城乾主动退让。
“笵家!”
\"笵彬!\"
当这句话在众人脑海里回响时,陈 ** 慢慢推动轮椅向前。
\"臣推荐二皇子礼城泽……\"
新王即将登基,这是我笵彬说的话!
此话一出,立刻引发了巨大的 * 动。
庆国的文武百官无论如何也没想到,陈 ** 会站出来推荐二皇子礼城泽。
尽管之前礼城泽与太子礼城乾之间的斗争十分激烈,但就在礼城乾登基后不久,二皇子就解散了自己的全部势力。
如今,他的手下只剩下谢毕安、笵无咎等少数亲信。
这意味着,二皇子已经丧失了争夺王位的实际能力。
即使仅从表面上看,二皇子也不适合成为王位继承人。
尽管礼城泽解散了自己的势力,但他个人的能力和影响力仍然存在。
笵家完全没有理由将这样一个人推出来,自找麻烦。
就算他不会构成实质性的威胁,终究是个隐患。
然而,这次推荐却出自陈 ** 之口。
考虑到这位监察院院长与笵家的关系,众人难免产生各种猜测。
难道这是笵彬的精心安排?
二皇子礼城泽也被这一幕震惊得不轻。
曾经渴望的王位,如今变得遥不可及,甚至比登天还难……
他的父亲从未想过让他继承大统,只是把他当作一块试金石,用来磨砺太子的锋芒。
礼城泽抬起头,凝视着笵彬。
这一刻,他前所未有地接近那个位置。
要不要直接答应?
礼城泽并非愚钝之人,他自然明白,笵家绝不会真正推举他做王。
虽然不清楚陈院长和笵家的具体计划,但他似乎觉得他们打算逐一将所有皇子拉出来检验一番……
如果礼城泽此刻点头同意,二皇子眼中浮现出几分兴趣。
他很想知道,笵彬到底如何扭转局势?
然而,正当礼城泽准备开口时,他瞥见身旁的太子礼城乾。
礼城乾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很快又消失,但这一瞬间的表情没能逃过礼城泽的眼睛。
“太子殿下,您似乎不开心?难道是我不该觊觎您的宝座?”
“二哥这话错了!”
礼城乾一脸震惊,连连摇头,“二哥的才华谁人不知?我真心佩服。
若是二哥登基,我必定衷心支持。”
礼城乾虽然表现得很真诚,礼城泽却隐约察觉到一丝危险。
他对笵彬和建茶苑院长都知之甚少,但对礼城乾却十分熟悉。
礼城乾显然是在幸灾乐祸,好像只要有人登上帝位,就注定要遭遇不幸一般。
礼城泽很快意识到,皇权的影响力太过强大,并非一人登基就能轻易改写。
他们兄弟几个都不是甘愿充当傀儡之人,即便他们愿意,他们的后人也不会答应。
简而言之,如果如今礼家有人坐上那个位置,那就相当于与笵家为敌。
那么,与笵家为敌意味着什么呢?
看看他们的父皇就知道了。
父皇的实力远胜他们百倍,手段更是他们无法企及的。
然而,即便如此强大的父皇,在面对笵彬时不仅没有优势,最终还在大东山陨落。
这就是与笵家为敌的结果。
前车之鉴历历在目。
不管是谁坐上皇位,结局都会与父皇相同。
尽管二皇子礼城泽已无意继续生存,但他还未看够这场好戏。
他还没有看到太子与长公主的命运,此时就让他离开,显然他不愿意。
“连太子都不想当了,这种麻烦的事,我才不会接!”
礼城泽同样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这让满朝官员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毕竟,仅仅几个月前,庆帝还在世的时候,太子与二皇子几乎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
双方为了争夺储位,几乎不惜一切代价。
然而现在,他们似乎对皇位失去了兴趣,好像那皇位不再是令人渴望的宝座,而是人人唯恐避之不及的坟墓。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庆国的最高权力竟变得如此无人问津?
就在众人难以置信之时,原本坐着的三人中已有两人站起身来,只有军方代表秦业依旧未动。
秦业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无论怎么看,他都觉得这是有意为之。
眼前的场景,必定是事先商量好的。
这就好比,长久以来的两位同伴早已知晓答案,却让他独自答题。
要么他们已经投靠笵家,要么他们早已与笵家达成协议,才会出现如今的局面。
在大殿之中,身为三大有座大臣之一的秦业,此刻正面临一个重要的决定。
如果他在这一刻保持沉默,秦家的地位将会受到影响。
那些曾经依附于秦家的家族,可能会怀疑秦家是否还有足够的能力支撑下去。
他们是否会认为秦家已经显露疲态?
因此,在这样的关键时刻,秦业不能轻易开口。
因为这种信任一旦动摇,后果将是灾难性的。
那些原本效忠于秦家的官员,一旦内心产生疑虑,彼此之间的联系就会出现裂痕。
而这些裂痕会不断加深,最终可能导致双方关系破裂。
必须表明态度,必须明确立场。
“老臣……”
秦业慢慢站起,视线在长子与三子间徘徊。
他心下盘算,笵氏若需寻一傀儡,三子无疑最为适宜。
不论从哪方面看,立长子为帝都悖逆笵氏之利。
首先,反对之声便不少。
长子兼有东夷血统,此乃事实,不论宫内宫外,都会引起强烈反弹。
众人难容此局,长子自己怕是亦明了,否则怎会久居边疆,远离权力核心?
“老臣举荐长子。”
秦业思虑周全。
他暗忖,既然前两位人选轻易放过,那自己所言自会有异议。
可令秦业始料未及的是,话刚出口,旁人眼神便满含怒意。
秦业本欲解说,只是随波逐流,实非真心拥戴长子。
然而,无人在意他辩解。
人人听清,这位庆**方代言人竟提议让长子继位。
让一位混血之人,做全庆之主。
这与反贼何异?
众人愤慨之际,一贯平和的笵彬也面露愠色。
“竟敢如此,可知长子生母是谁?”
闻此言,秦业顿悟。
他中计了!
对方正是候他表态,前两人之议不过引他入彀。
无论秦业说与不说,无论 ** 为何,结局已定。
既有人决意杀鸡儆猴,目标自是早定。
新帝登基,岂能无血?无血,何以服众?无血,怎保将来太平?
此必流血之人,显然早已预定。
除秦业外,谁配享此荣?也只有秦业,才当如此对待。
至于另两位具资格者,早已与笵氏同流。
“老夫九品,秦家……”
秦业见笵彬欲惩处自己,忙高声自报身份,欲以此震慑对方。
此类事,秦业屡见不鲜。
多年来,秦家稳固如山,纵使庆皇在世亦无法动摇。
此皆因秦家势力雄厚。
但秦业话未尽,尚未来得及,笵贤笑嘻嘻近前,一掌重击其身。
“啪!”
实力卓绝的秦业,在笵贤面前全无力抗,直被抛飞。
秦业心中不服,挣扎欲起。
但笵贤随后逼近,第二掌毫不犹豫击下。
“啪!”
满朝无人敢语,亦无人敢此时阻拦。
秦业身为军首,当众受掴逐出殿外,连秦家军中影响亦被削弱。
秦家旧势被重新分配,一部分归夜家,另一部分则归镇北军主帅张大彪。
笵彬起初不过是一介武夫,张大彪仅是他麾下副将。
但笵彬步步高升,张大彪的地位也随之水涨船高。
现在,张大彪成了军中举足轻重的人物,身旁常有 ** 品高手随行护佑。
朝中许多人都知道,张大彪实际上就是笵彬在军中的代言人。
满朝文武无不为之震悚,秦家——这个传承百年的庆国望族,竟因一句谗言便被满门抄斩。
这样的变故实在令人难以接受。
秦家不仅是庆国最大的世家之一,更是军方不可或缺的力量,可就在一夜之间,它便彻底覆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