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他还是介意(1 / 1)

京夜来信 挽青栀 1318 字 1天前

沈珒有工作要去上海,行程定下来后问她有没有兴趣随行。

温璟予本想拒绝,她好不容易闲下来,想有一段独处的自由时间。

但听沈珒的语气,想来也是不容她拒绝。

“可以不去吗?”温璟予小心翼翼试探他的底线,存着渺茫的希望。

沈珒的反应果然如她所料:“不行。”

温璟予小声揶揄:“那你还问我做什么?”

“做做样子。”沈珒顺口说一句:“民主的样子。”

民主是专制的外衣,沈珒很早就清楚。

但在温璟予的世界里,民主就是民主。她很天真地信奉着很多并不存在的美好主义。

温璟予推了与黎书禾的见面。

黎书禾发消息问她:“你去上海做什么?”

去做什么呢?陪睡吧。连续几天,沈珒对她的需求都很多。

温璟予认真撒谎:“去试镜。”

黎书禾发过来一个摸摸头的表情包,又发:“别那么拼命,注意身体,你才刚杀青。无缝进组对身体的消耗太大了。拼命十三娘可不是什么好称呼,你要是缺钱就跟我说。”

温璟予:“不缺钱,缺机会,你知道的,我想红。”

黎书禾:“知道了,大明星,你求上进。”

温璟予:“等我红了就包养你,你就等着跟姐吃香的喝辣的吧。”

一说到吃东西,黎书禾的注意力马上跑偏。

黎书禾说想吃沈大成的鲜肉月饼,温璟予答应回去的时候帮她买。

黎叔禾发来亲亲的表情,又突发奇想:“我去找你吧!我们一起在上海逛一逛。来个闺蜜city walk。”

温璟予吓得没拿稳手机。

梨书禾又发:“我不打扰你正事。”

闺蜜如此贴心,温璟予没有拒绝的理由。

温璟予松口:“好。”

黎书禾回复:“上海见。”

放在手机,温璟予绷着脸沉默不语。

沈珒努努嘴:“不收拾行李?我们要在上海住一周。”

温璟予:“阿黎要去上海。”

“阿黎?”沈珒回忆了一下,“你那个大学室友?”

温璟予点点头。

沈珒略做思考,回了一嘴:“贺正骁跟我念叨过。”

温璟予抬眸,“真的?”

沈珒仔细回忆,好像有这么回事。几年前,两人在一起时,贺正骁偶然见过黎书禾一面,后面联系上没有沈珒并不清楚。

“你要做媒?”沈珒问她。

温璟予摇摇头,“当然不,我不希望阿黎跟你们这种人有任何牵扯。”

“我们这种人?”沈珒捕捉到温璟予的用词,语气尖刻起来。

温璟予忙不迭找补:“你们权贵子弟。”

沈珒敛着眸子看他,目光幽深,似有怒意。

温璟予忽略他的怒意,语气幽幽的:“我不希望我的朋友也成为你们的玩物。”

“也?玩物?”沈珒是会挑重点的。

沈珒走过去,扯着温璟予的手腕,“你觉得自己是我的玩物?”

温璟予仰脸看他,目光平静:“不是吗?”

沈珒紧抿着唇,视线在她脸上扫射,半晌自嘲:“好,那你就做好自己的本分。”

无声中,温璟予感觉自己的心脏被开了一枪。好像在流血,很疼。

沈珒也疼。他疼自己放下自尊去爱她却换来她这样的看法。

他们都确认自己爱对方,却都怀疑对方不爱自己。试探,拉扯,自寻烦恼。

温璟予在收拾行李,沈珒走过去看她,见她把一小瓶药收进随身携带的包里。

沈珒有点担心,问她:“胃不舒服?”他知道她胃不太好。因为长期节食,她经常会胃痛。

温璟予神色平静,“避孕药,我换成长期的了。”

沈珒攥紧拳头,扯着她站起来。“我以后会注意,别吃了。”

温璟予笑他,“双保险。”

沈珒从她包里找出那瓶药,直接拿走。

“喂!沈珒!”温璟予觉得他莫名其妙。

沈珒在前面走,温璟予在后面追他。

沈珒进了盥洗室,拧开那瓶药,尽数倒进马桶。

冲水的动作很快,快到温璟予还没看清楚,那些药就在她眼前消失了。

“不许吃!”沈珒语气冰冷,不容置疑。

“你有病吧!”温璟予大怒,细弱的声音在盥洗室被放大数倍。

温璟予转身返回卧室。

沈珒不吭声,默默承受温璟予的控诉。

“你知不知道紧急避孕药对身体的伤害有多大?我内分泌都乱了。恶心,呕吐,肚子痛,出血,这些都会发生。你不愿意戴套,我管不了你。我吃药你又不许。你到底要怎么样?”温璟予越说越委屈,也许是心理暗示,她感觉自己的下腹开始痛。

温璟予捂着自己的腹部,颓然地坐到床边。

沈珒垂着眼睛不敢看她。

僵持了一会儿,沈珒走过去,蹲在她面前,手覆在她抵住自己的腹部的手上。

“肚子痛吗?”沈珒的语气柔和下来,带着明显的歉意。

温璟予不理他。

沈珒移开温璟予的手,将自己的手覆上去,掌心温热,揉搓她的小腹。

“有好一点吗?”沈珒问。

温璟予讽刺他:“鳄鱼的眼泪。”

沈珒没有反驳。他起身挨着她坐到床边。

“我以后会用的,你别吃这个。”

温璟予冷哼,“你在床上没有信誉。”

沈珒点点头,“那套房子给你,当做我的赔礼。”

温璟予眼底闪过一丝诧异,转瞬又被悲戚代替。

温璟予嗤笑:“我该说什么?谢谢你的大方?呵!沈先生出手可真阔绰,才睡了我几次啊,就送房子。”

沈珒叹气,“我没那个意思。”

沈珒扳正她的身子:“或许你觉得钱侮辱了你。但我并没有侮辱你的意思。”

温璟予张张嘴,沈珒阻止她:“别说不要你的臭钱那种幼稚的话。任何时候,它都是一份保障。”

沈珒的话虽然难听,但现实的确如此。

温璟予在某些方面活的太理想主义了。而沈珒从小在现实主义的环境中浸淫。

两人的三观本质上有很大的区别,这也是他们争吵的来源之一。

沈珒吻她的头顶的碎发,声音冷静而柔和:“对不起,是我太任性了,我以后不会那么做了。”

温璟予扬起脸看他,问:“你不愿意用,是因为心里介意,对吗?”

那天,沈珒在床上看到了用过的套子,产生一种抵触心理。好像一看到那个东西,被锁进去的记忆就会叫嚣着往外冲。

沈珒没有回答,但温璟予已经有了答案。

他心里还是过不去。

温璟予推开他,沈珒却抱得更紧。

沈珒解释:“会习惯的,我需要时间。”

温璟予满眼悲戚:“为什么呢?我们这么痛苦,还非要在一起。”

沈珒:“或许,是因为还没痛到极致。”

痛到极致,才能剥离。

有些爱只有在失去时才会暴露出本来的痕迹,那些纠结的,怀疑的,放不下的,才会变得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