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碑中尸骸(1 / 1)

阿古达木的疫苗长矛劈开黑曜碑时,没有碎石飞溅,只有粘稠的星砂脓血喷涌而出。战士踉跄后退,只见碑体裂缝里——

无数婴儿大小的水晶棺卡在碑芯!

每具棺内蜷缩着硅基文明的幼体残骸,它们的水晶骨骼被熔成星砂脉络,像血管般编织整座碑林。棺壁刻着细小的罪证:

**“γ-72宇宙,收割文明:塞壬星”**

**“提取星砂剂量:3000仑”**

“这他妈是坟场!”阿古达木的怒吼惊飞秃鹫。女婴却把手伸进裂缝,指尖触到水晶棺的刹那——

恐怖的幻象席卷碑林:

初代祭司把哭嚎的硅基婴儿扔进熔炉,惨叫随蒸汽喷涌;

星砂冷却后压制成黑曜碑,婴儿的脑髓成了碑文墨水;

而净界之眼的青铜巨舰,正用这些碑石当充电桩!

女婴突然扒住裂缝一撕!

黑曜碑如腐败的果实般裂开,露出核心跳动的“碑心”——那是用星砂包裹的硅基长老心脏,还在微弱搏动!

“药方最后一步…”她将疫苗药泥糊上心脏。

水晶心脏突然暴长脉管,扎进周围碑体。整片碑林发出垂死的呻吟,无数星砂脓血从缝隙喷射到半空,化作一场混着文明记忆的血雨:

- 淋到青铜巨舰,装甲如蜡融化

- 沾到感染者,溃烂处生出新肉

- 落在女婴胸口,血洞内长出星砂凝结的新心脏

当阿古达木把长矛刺入碑心,整座黑曜碑林沸腾了!

每块碑都在爆裂,喷出的不是碎石,是亿万被熔炼的文明残影:

硅基战士的断矛扎穿巨舰引擎;

二维农夫的墨绳绞住净界触手;

游牧先祖的魂灵啃噬青铜神经索...

巨舰在怨灵围攻中解体的时刻,女婴踏着坠落的碑石走来。她捧起那颗嵌满罪证的碑心,新生的心脏搏动着温热的星砂流——那既是初代的原罪,也是埋葬净界的天罚。

幸存的感染者跪在血雨中。他们脚下没有沙漠,只有厚厚一层星砂骨灰,每粒灰都铭刻着某个被熔炼的文明编号。

净界之眼的巨舰残骸还在沙漠上燃烧,女婴突然跪倒在地。她胸口新生的星砂心脏疯狂搏动,每次跳动都泵出青铜色的光流——那是碑林疫苗在与净界残毒厮杀!

“撑住!”阿古达木用独臂扶她。可女婴反手抓住战士的断腕,将染血的掌心按向心口。

灼热的星砂从她心脏涌出,顺阿古达木的断臂向上蔓延。战士的嘶吼中,青铜色的机械臂骨架被熔毁,取而代之的是流动的星砂脉络——像活体电路般缠绕骨骼,指尖喷涌着硅基文明的电子脉冲光!

“用我!”女婴嘶喊。阿古达木的星砂独臂不受控地插入焦土。沙漠如毯子般掀起,地底暴露出的不是岩层,是初代观星寮埋设的星砂熔炉网络!

当星砂臂触碰主熔炉管道的刹那,整片沙漠变成焚烧文明的灶台:

- 黑曜碑林的残骸融化,露出里面水晶棺的婴儿骸骨

- 骸骨在高温中重组为复仇天使,扑向幸存的青铜巨舰

- 女婴的心脏泵出更多星砂疫苗,为骸骨镀上弑神金光

阿古达木成了活体导线。他的血管里奔涌着两股力量:女婴的疫苗星砂顺左半身灌注熔炉;净界之眼的青铜毒素从右半身反噬。战士的皮肤一半透明如星云,一半锈蚀如废铁!

“断不开连接了!”战士七窍喷出青铜液。女婴突然爬上他的后背,小嘴咬住他锈蚀的右颈——

嘎嘣!

她竟用乳牙撕开阿古达木的锈皮,把胸口的星砂心脏硬塞进战士的胸腔!

双心在人体熔炉里对撞。

阿古达木的脊柱炸出青铜碎片,背后女婴被冲击波轰飞。战士跪在熔炉核心上,胸口碗大的窟窿里旋转着两颗心脏:星砂心在上,青铜心在下,如磨盘般碾碎所有净界毒素!

当最后一艘青铜巨舰被骸骨天使撕碎,沙漠熔炉突然静默。

黑曜碑林已烧成满地琉璃,每块琉璃里都封存着星砂疫苗的光点。阿古达木胸口的双心停止搏动,星砂与青铜熔成颗琥珀色的新心。

女婴爬向战士时,沙漠下传来初代观星寮的临终忏悔。焦黑的熔炉管道如巨花绽放,托起一具水晶棺——棺内没有尸骸,只有根跳动的纯白星砂脊椎!

“父亲…最后的礼物…”女婴砸碎水晶棺。当她的手握住脊椎时,所有琉璃疫苗光点汇聚而来。

新生的星砂脊椎自动刺入她后背。没有鲜血四溅,只有温柔的星尘喷涌。尘雾中站起的再非婴孩,而是发光的少女牧星者。她的左眼是沸腾熔炉,右眼是疫苗星河。

阿古达木在琉璃滩上醒来。他的胸腔镶嵌着琥珀心,而远方沙丘上,重生的牧星者正用星砂脊椎指向星空——净界之眼的残骸在那里聚成黑洞,更深的劫难正在胎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