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傅云峥的专制不同，沈清然的建议总是恰到好处：“试试这件，你穿肯定好看”，“颜色衬你肤色”，“腰线设计显腿长……”
“转身我看看。”沈清然帮桑沐整理着新换上的连衣裙，突然眉头微蹙，目光越过桑沐肩膀看向店外。
桑沐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只看到几个普通顾客：“怎么了？”
“没事。”沈清然迅速恢复笑容，手指却无意识地摩挲手机边缘，“就是觉得这件特别适合你，景淮看到一定...”
她突然住口，懊恼地咬了咬下唇。
桑沐对着镜子转了个圈，假装没注意到她的失言：“那就这件吧。接下来去哪？”
“内衣店。”沈清然眨眨眼，“别那副表情，女人要对自己好一点，从内而外。”
两人拎着大包小包走进一家网红咖啡馆。
桑沐小口啜饮着抹茶拿铁，突然注意到沈清然手机屏保——
楚景淮在沙发上熟睡的侧脸，金丝眼镜歪在一边，难得一见的毫无防备。
“他睡觉时像个大学生，对吧？”沈清然顺着她的目光，笑着解锁手机，“完全看不出平时雷厉风行的样子。”
桑沐点点头，想起自己也曾偷拍过傅云峥的睡颜。
那时他刚熬完通宵处理公司危机，睡梦中还皱着眉头，她忍不住用指尖去抚平，却把他惊醒了...
“沐沐？”沈清然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还好吗？”
“啊，没事。”桑沐回过神，强打精神。
“沐沐？真巧。”
周予安不知何时站在她们桌旁，毛呢外套下露出浅蓝色衬衫，一如既往的温文尔雅。
“周教授。”桑沐勉强笑了笑，“你也来喝咖啡？”
“买杯拿铁就走。”周予安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游移，“沐沐，有空单独聊聊吗？”
桑沐看向周予安：“明天一起吃饭，我定好地点告诉你。”
周予安向桑沐和沈清然点了点头：“好，明天见！你们也早点回家，女孩子太晚回家不安全。”
随即桑沐和沈清然转身离开，沈清然将车停进公寓地下车库时，已经接近晚上十点。
电梯里，她揉了揉酸胀的脚踝——今天陪桑沐逛了太久，高跟鞋让双脚备受折磨。
\"叮\"的一声，电梯到达顶层。沈清然拖着疲惫的步伐转过走廊拐角，突然停住脚步。
楚景淮倚在她家门口，西装外套随意搭在臂弯，白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解开，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
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金丝眼镜后的眸子在廊灯下泛着温柔的光。
“你怎么...”沈清然话未说完，目光落在他手中的纸袋上——那家需要排队两小时的网红甜品店的标志。
“芒果千层。”楚景淮晃了晃纸袋，“你昨天说想吃的。”
沈清然心头一暖。昨天她只是随口一提，没想到他记到现在。
她快步上前掏钥匙，手指因为莫名的雀跃而微微发抖：“等很久了吗？怎么不打电话？”
“想给你惊喜。”楚景淮的声音低哑，带着些许疲惫，“之前去了商场和咖啡馆，都刚好错过。”
沈清然猛地转身：“你跟踪我们？”
“是保护。”楚景淮纠正道，眼神坦荡。钥匙插入锁孔的声响在寂静的走廊格外清脆。
门刚开一条缝，楚景淮突然从背后贴近，炽热的呼吸喷在她耳后：“清然...”
他一手撑在门板上，一手环住她的腰，温热的唇贴上她颈侧裸露的肌肤。沈清然浑身一颤，钥匙\"啪嗒\"掉在地上。
“景淮，别...”她声音发软，毫无说服力。
楚景淮的吻沿着颈线向上，最后停在耳垂：“今天想你想得发疯。”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开会时满脑子都是你穿那条红裙子的样子。”
沈清然耳根发烫。那条裙子是上次约会时穿的，后背镂空设计让楚景淮全程眼神发暗。
“先进去...”她试图转身，却被抱得更紧。
楚景淮沉默片刻，突然将她转过来抵在门上，摘下眼镜扔进西装口袋。
他捧起她的脸，拇指摩挲她微启的唇瓣，“明明知道不该这样...”
未尽的话语消失在相贴的唇间。这个吻不同于往日的克制，楚景淮像沙漠旅人遇见绿洲般贪婪地汲取她的气息。
沈清然被他抵在门板上，后背贴着冰冷的金属，前胸却热得发烫。
“门...没关...”她在亲吻间隙喘息着提醒。
楚景淮单手将门推开，搂着她跌跌撞撞地进入玄关。
黑暗中，沈清然的后背贴上墙壁，楚景淮的膝盖顶进她双腿之间，两人交错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公寓里格外清晰。
沈清然打开壁灯，暖黄光线洒在两人身上。
楚景淮的头发乱了，嘴唇因亲吻而泛着水光，衬衫下摆从西裤里扯出一角，整个人透着罕见的狼狈。
楚景淮已经再次吻上来，这次温柔了许多。
他一手护在她腰后，动作珍视得像对待易碎品。
沈清然抚摸他柔软的发丝，胸口满溢着从未有过的幸福感。
楚景淮顺势抱住她的腰，脸埋在她腹部闷声说：“清然，谢谢你。”
“谢什么？”
“谢谢你等我这么久。”他抬起头，眼中是她从未见过的脆弱与真诚，“谢谢你...让我学会什么是爱。”
沈清然的眼泪终于落下。她捧起那张让她魂牵梦萦的脸：“楚景淮，你值得所有的等待。”
窗外，一轮满月悄然升起，银辉透过落地窗洒在相拥的两人身上。
楚景淮打横抱起沈清然走向卧室，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床上，然后单膝跪在床边为她脱下高跟鞋，轻吻她微肿的脚踝。
“明天请假。”他命令道，语气却温柔得不像话，“我在家陪你。”
沈清然慵懒地靠在床头：“楚总明天不是有并购案谈判？”
“推迟了。”楚景淮解开袖扣，将衬衫袖子卷到手肘，“没什么比你更重要。”
这句话让沈清然心头一颤。曾几何时，商业利益永远是楚景淮的第一顺位。而现在...
“景淮，”她突然问，“如果有一天要在楚氏和我之间做选择，你会...”
“选你。”楚景淮毫不犹豫，俯身吻了吻她的眉心，“毫无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