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这辈子最清醒的就是现在(1 / 1)

楚景淮的黑色迈巴赫缓缓驶入楚家别墅的车道,车灯划破夜色,照亮了站在门口的两道身影。

他的手指在方向盘上微微收紧,目光落在桑沐挽着傅云峥胳膊的手上。

“景淮哥!”

桑沐看到他下车,立刻松开傅云峥跑了过来。

夜风吹起她的长发,露出那双盛满担忧的眼睛。

楚景淮下意识想伸手替她拨开额前的碎发,却在半空中硬生生停住,转而整理自己的袖口。

“你怎么来了?”他的声音比想象中还要沙哑。

“我...我想来看看你...”桑沐咬了咬下唇,眼眶微红,“我怕你难过。”

楚景淮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三年了,她还是这样,明明被楚家伤得最深,却总能在最黑暗的时刻给他送来一丝光亮。

“我没事。”他勉强勾起嘴角,目光越过桑沐看向傅云峥,“傅总,这么晚了还麻烦你送沐沐过来。”

傅云峥双手插兜,神色淡然:“应该的。”他顿了顿,“节哀。”

三个人的影子在月光下交错,气氛微妙得令人窒息。

“进来坐吧。”楚景淮转身走向别墅,背影挺拔如松,只有桑沐注意到他西装下摆沾着的灰尘和血迹。

客厅里,楚景淮径直走向酒柜,取出一瓶威士忌和三个酒杯。

“景淮哥,别喝太多...”桑沐担忧地看着他倒满的酒杯。

楚景淮仰头一饮而尽,烈酒灼烧着喉咙,却浇不灭胸口的闷痛:“放心,我有分寸。”

傅云峥按住自己的杯子:“我就不喝了,一会儿还要送沐沐回家。”

玻璃杯重重落在茶几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楚景淮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目光落在桑沐无名指的钻戒上——那是傅云峥送的订婚戒指。

“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他听见自己问道。

桑沐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戒指:“还没定,可能明年春天...”

“挺好。”楚景淮又灌下一杯酒,酒精开始模糊理智,“傅总会是个好丈夫。”

傅云峥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的敌意,微微皱眉:“楚总似乎对我有意见?”

“怎么会。”楚景淮低笑,“我只是在想,如果桑叔叔还在,一定会很欣慰。”

桑沐的脸色瞬间苍白。楚景淮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酒醒了大半。

“对不起,我...”

“没事。”桑沐勉强笑了笑,伸手想拿他的酒杯,“别喝了,你明天还要处理很多事情...”

楚景淮却握紧了杯子,两人的手指在空中短暂相触,又像触电般分开。

这个细微的动作没能逃过傅云峥的眼睛。

“沐沐,我们该走了。”傅云峥突然起身,“让楚总好好休息。”

桑沐犹豫地看向楚景淮:“景淮哥,你真的没事吗?要不要我...”

“不用。”楚景淮站起来,身形微微晃动,“我让司机送你们。”

走到门口时,夜风卷着落叶打了个旋。桑沐突然转身,轻轻抱住了楚景淮。

“节哀顺变。”她的声音带着哽咽,“楚爷爷...他其实很爱你。”

楚景淮僵在原地,双手悬在半空,最终还是没有回抱她。

这个拥抱短暂得像一个幻觉,桑沐已经松开手,跟着傅云峥走向车子。

“沐沐。”楚景淮突然叫住她。

桑沐回头,月光在她脸上投下柔和的轮廓。

“谢谢你来。”他说得极其克制,“路上小心。”

直到车尾灯消失在拐角,楚景淮才一拳砸在门框上。

鲜血顺着指关节滴落,却比不上心里万分之一的痛。

“查到了。”徐默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开枪的是蟒蛇的二把手,绰号'林一'。”

楚景淮的眼神瞬间清明:“位置?”

“城东废弃化工厂。”徐默犹豫道,“我们的人发现桑小姐的别墅被人监视了。”

楚景淮扯开领带,所有的醉意荡然无存:“加派人手,24小时轮班。”

“可是楚总,桑小姐现在有傅家和桑二爷的保镖保护...”

“我怕他们防不住蟒蛇。”楚景淮转身进屋,声音冷得像冰。

徐默欲言又止:“您刚喝了酒...”

“我没醉。”楚景淮站在落地窗前,望着桑沐离去的方向,“这辈子最清醒的就是现在。”

他知道自己不该再靠近桑沐,不该再打扰她的生活。

可当危险来临,他宁愿被她恨一辈子,也要确保她平安无事。

因为有些爱,注定只能藏在阴影里,用最决绝的方式守护。

黑色迈巴赫车内傅云峥暗戳戳的询问“沐沐,今晚去幽兰别苑住吧?”

桑沐不假思索地说道“为什么?”

“这里距离到幽兰别苑只需要半个小时,回沐阳居路程要一个半小时呢!”

桑沐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

傅云峥的车缓缓驶入幽兰别苑的庭院,车灯扫过熟悉的欧式喷泉,桑沐的心突然漏跳了一拍。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和她离开时一模一样。

“到了。”傅云峥熄火,转头看向副驾驶的桑沐,“你今晚住主卧,我睡客房。”

桑沐点点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推开车门的瞬间,夜风裹挟着桂花香扑面而来,让她恍惚回到了三年前的那个秋天。

指纹锁发出熟悉的\"滴\"声,门开了。玄关的感应灯自动亮起,照亮那双米色的秋季拖鞋——正是她最喜欢的那款,连摆放的角度都和她习惯的一样。

桑沐僵在门口,胸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怎么了?”傅云峥在她身后轻声问。

“这里...”她的声音有些发颤,“一点都没变。”

傅云峥沉默地换好拖鞋,走向客厅:“习惯了,就没动。”

桑沐跟着走进去,指尖轻轻划过沙发扶手。

茶几上还摆着她从拍卖会淘来的青瓷花瓶,里面插着新鲜的向日葵——她最喜欢的花。

“你...一直让人来打扫?”

“嗯。”傅云峥解开领带,“每周三次。”

餐厅的玻璃柜里,她收集的咖啡杯依然整齐排列;书房的门半开着,能看到她留下的那些小说还在书架上;甚至连阳台的藤编摇椅,都还铺着她当初选的鹅黄色坐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