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许百乔和左翎还没完全分手,有一次两人刚在一起亲热完,衣服还没穿好,男人就悠悠开口:“让你女儿陪我两年,我给你100万。”
许百乔对左翎说这话的时候,是带着诚意的。
这贱人现在带着两个女儿独自生活,微薄的收入根本无法供给三人的花销,所以她才会和不同男人纠缠在一起,企图找个大冤种做接盘侠,可惜,她名声太差,已经找不到合适的人结婚。
现在有100万摆在眼前,许百乔不信她能说出个不字。
可左翎偏偏说了不。
这让许百乔很惊讶。
左翎一边穿衣服,一边冷笑,听到100万她没有丝毫的犹豫:“你就不怕被雷劈死?老娘一个人伺候你还不行?还想祸害我的女儿?”
“我小女儿是个假小子,你是看上我大女儿了吧。”她整个人都气愤的不行。连袜子都顾不得穿,就张口开骂。
“你个王八蛋!这个女儿是我的命,我怕有钱挣没命花,你死了这条心吧。”
100万,放在零几年,都能在海城买上八套房。
他想不到,这个贱女人竟然对100万的诱惑这么有抵抗力,这倒让他颇为意外。
许百乔也有儿子,如果有人说我给你十个亿把儿子卖给我玩两天,估计他也会有同样的回复。
同为父母,他知道这种心情。
左翎越想越气,一气之下就把他的脸挠花了,两人扭打在一起,场面混乱,左翎比许百乔还高一点,她整天干活,浑身是劲儿,一边打他还恨恨的说一辈子不想再见他,老毕登一辈子吃不上四个菜。
两人彻底分手。
许百乔虽被这贱人打了,他却没有生气,也没有用强,比起用强,他更喜欢围猎猎物时的快感。
他开始了积极的围猎行动,甚至在其中找到不少乐趣。
计划很简单,就是让左翎陷入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让她欠下一大笔钱,不至于让母女三人活不下去,但是又让她们的日子绝不好过。
他像猫玩老鼠一样,把她玩在手心里团团转,那感觉真心不错。
娘三个的生活走上绝路的时候,猎人闪亮登场。
许百乔开着奔驰车把苏柑堵在放学的路上,对她说:“只要你跟叔叔走,我就帮你妈妈摆平一切。”
“再给你十万块钱。”
苏柑那时候的年纪,就刚好在什么都懂,又什么都不懂的时候。
她闻言懒得说话,皱眉就走,不想搭理这个变态老男人。
“我是一名摄影爱好者。”许百乔换了个套路:“只要你跟我回家拍点照片,供我个人欣赏,我就给你五万。”
狗屁,苏柑认识这人,他是个有名的商人,还给她们学校捐过款。当时她还是小学生,还上台给他献过花环。
“我十分欣赏你的美,觉得你就是东方的维纳斯,浑身都充满美和纯洁。”
“我不会亵渎你,只想把你的美记录在相片里。”
苏柑冷笑:“裸体照片吗?”
奔驰车里的老男人举手发誓:“绝对穿着衣服。”
“不过,要穿漂亮衣服。”
“只要拍几张照片,我就给你五万块钱。”老男人继续蛊惑:“两个小时,不!除了穿衣打扮,拍照我只需要一个小时!”
苏柑最后问了他一句:“你是心理变态吗?”
许百乔信誓旦旦:“不是,我只是追求美的艺术家罢了。”
这人不是人贩子,也不是黑社会,而是个有头有脸的成功商人。苏柑是个有种的,她坐到了他的车上,跟他来到了一个非常豪华的别墅。
这是栋豪华别墅,一个独立的房间,里面摆满了公主裙,全是苏柑的型号,一看就是被人精心准备过的东西。
在一个有大窗户的角落里,玻璃门敞开着,一张足有四米的大桌子,上面放着电脑,书,相框。
几张嵌在白色相框里的照片,一张上面是许百乔,成功商人造型,旁边是一个短发齐耳,穿着白色套裙的秀气女人,还有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三人坐在一张餐桌旁,都对着镜头露出那种明媚的笑容,穿着体面,表情神似,一看就是一家人。
还有一张是个少年全副武装在滑滑板,他是那么健康,肆意张扬,动作潇洒,能看出笑的很开心。
这种笑容苏柑一辈子都没见过。
她看的正出神,那人拿着裙子和袜子鞋子来到她身边,示意她去换上。
许百乔给她挑了好多漂亮裙子,真的就像一个合格的摄影师一样,让她摆好动作,兢兢业业的给她拍照。
还一边拍一边赞美她的美丽。
老男人的手趁着帮她绑带子或者换衣的时候,在她全身游走,像冰冷黏腻的毒蛇正划过女孩的身体。
往事在苏柑脑海中翻涌,每一帧画面,都仿佛带着恶魔的低语。
那一刻痛苦与恐惧交织,恰似她飘零破碎的一生。
让她的心永远在黑暗与光明之间徘徊。
那次许百乔说话算话,真的只给她拍了2个小时的照片,事后还给了她5万块钱的现金。
苏柑拿着钱回家,把钱交给了左翎。
左翎因为“意外”,骑摩托车把一个老人撞倒,人家断了一条腿,让她赔10万。那老人有两个儿子,都是没工作的小混混,左翎拿了2万块钱给他们,他们不依不饶,就要10万,还给她把服务员的工作也搅合没了,整天把她堵在家里威胁谩骂。
左翎那几天心力交瘁,差点吞安眠药。
看到大女儿带钱回来,她心里一个咯噔:“哪来的钱?”
苏柑没说实话,而是编了一个借口:“是苏茶爷爷奶奶给的,说给的你们生活费。”她知道左翎和苏大勇向来有龃龉,就算撒了谎,妈妈也不会去找苏大勇核实。
左翎大惊之下,由有些释然,没想到苏大勇家里的那两个老东西可这么有良心,她果然纠结了一阵就把钱收下来。
那两个小混混就守在门口,一下子就听到了母女俩有钱的对话,进门把钱抢走,“还剩3万,赶紧去弄!不给钱,老子把你房子点了!再把你两个女儿卖到山沟里!”两人骂骂咧咧的走了,也消停几天,让母女三人喘了口气。
左翎趁机跑出去跟大哥大嫂还有亲娘借钱,零几年的3万块钱可不是个小数目,左鸿生手里没有这么多钱,他四处奔波想办法出去筹钱,左翎在娘家一直待了三四天。
家里只剩两个孩子在家。
苏茶是个皮猴子,没心没肺,看姐姐第二天没去上学,她还好奇的问了她一嘴。
苏柑什么都没说。
那人和她约了今天再拍一天照片,还是和上次一样,拍两个小时照片,就再给她5万块钱。
苏柑心里天人交战,纠结了整整一天,还是跟他去了那个别墅。
一开始那人还是规规矩矩的给她拍照,可拍着拍着,他就开始脱自己的衣服,直到那丑陋的全身都暴露在女孩眼前的时候,那禽兽才开口:“只要你今天跟了我,我给你20万。”
“你要是跟我2年,我给你100万。”
他话说的很慢,但字字清楚:“学习好没有用的,只有钱才是万能的。”
像来自地狱的撒旦,正在蛊惑掉落凡间的天使。
“长的漂亮也没有用,看看你妈就知道了。男朋友,丈夫就更指望不上,看看你爸爸和后爸就知道了。”
“只要你今天点头,就能有100万。100万,许多人一辈子也挣不到,他们劳劳碌碌,吃了一辈子苦,还是不知道有钱是什么滋味。”
“他们活着一天就痛苦一天,因为他们不知道,痛苦和快乐,工作和生活都是假象,只有钱才是真的,它能带给你的快乐无法想象。”
他的声音和身体越来越近,手也摸上了女孩的腿。
她的腿上有蕾丝袜子,手感让人血脉贲张。
苏柑穿着白色洛丽塔的女仆装,美的那么不真实,却更像一头待宰的小鹿,湿漉漉的眼睛里是平静,是清澈,就是没有心动和恐惧。
她一声不吭的看着他,视线穿过他恶心的裸体,落在门口的缝隙上。
那里站着一个男孩。
和她一般大。
许百乔的注意力都在眼前的女孩身上,对身后来人一无所知,他正慢慢的,兴奋的去脱女孩的裙子,手已经伸到了底裤里。
那湿热的手指像勾引夏娃的毒蛇,让女孩浑身冰冷。
“你叫什么?”女孩问。
许百乔惊讶抬头,跟着女孩的视线回头,看到儿子大吃一惊,慌忙拿起衣服遮挡身体。
这是苏柑和许维州说的第一句话。
那天是许维州骑着自行车把苏柑送回家的。
路上两人没说一句话,直到分别的时候,那男孩才说了第一句话:“我叫许维州。”
“你做我的女朋友吧。”
说完还亲了亲她的嘴角。
“我爸只会把你当个玩具,玩完就会扔。”
他笑的灿烂:“我不一样,我会永远爱你。”
很张狂,很透明。
苏柑看着他,还是没说话。
许维州笑笑就走了,好像不需要她的同意,单方面就决定了两人的关系。
。。。
直到第二天晚上,左翎才带着从娘家借回来的钱回家,她对大女儿的遭遇一无所知。
左翎把混混要的钱都补齐以后,家里连一毛钱都掏不出来,没办法,她只好白天黑夜的出去打零工,两个孩子没人管,经常是饥一顿饱一顿生活困苦。
苏茶经常和小伙伴在街上闲逛,有一天,她亲眼看到姐姐被一辆黑色轿车带走,直到天黑才被送回来。
回来以后,她就流泪,绝食,呆滞,整夜整夜的不睡觉。
从那一天开始,苏柑的人生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起初,她看上去还很平静,和以前也没什么区别,她依旧是每天吃饭喝水睡觉上学,可她明明白白的看着自己的灵魂和肉体逐渐分离。
躯体还是那个躯体,可她的灵魂已经飞到了地狱。
她有了人生中第一个目标。
她要靠自己挣到100万,她要送那个恶心的魔鬼下地狱。
洗澡水已经洗不掉她身上的恶心感,她的思维也不受大脑控制,开始四处乱飞,苏柑躺在床上整整一天没下床。
苏茶放学以后饿的厉害,妈妈不在家,姐姐在睡觉,家里的粮食不多,她拿出半碗大米熬了一锅稀饭填肚子。
苏茶把稀饭盛在碗里喊苏柑起床吃饭。
妹妹的眼睛比星星还亮。
苏柑艰难的爬起来,对妹妹说:“茶茶,不要幻想会有人救你,爱你,这不过是妄想罢了。”
“一切都要靠自己。”
“这世上只有自己才会爱自己。”
苏柑行尸走肉般摸摸妹妹的头,“乖,姐姐爱你。”她脑子里不由自主想起那恶魔把那东西伸进她身体的感觉。
苏茶还小,脑子里除了动画片就是零食,她哪里能理解姐姐说的这些。
苏茶粲然一笑,作势要投进姐姐怀里,苏柑没来由的一阵恶寒,她把妹妹猛然推开,疾言厉色道:“滚开,别碰我!”
苏茶觉得姐姐一定是疯了。
她不知道,后来的姐姐会更疯。
漂亮的裙子,美丽的脸蛋,妈妈的嘘寒问暖,妹妹的担心都不再重要。
没人能哄好苏茶美丽的姐姐。
有时候她发疯般的学习,有时候一整个月不碰课本。
有时候她十天半月不出门,有时候会和小黄毛出去疯个几天几夜。
小黄毛从那个时候经常出现在她们家门口。
没人知道这两人是怎么好上的,高中他们两人就正式以男女朋友的关系在一起。
他骑车带她去湖边踏青,带她去自己的房子里过夜,他给她买99朵玫瑰,他带她逃课去看电影。
这种疯狂一直持续到苏柑考上大学。
苏茶一直觉得姐姐的心思让人琢磨不透,她从来没真心的笑过。
有一次除外。
那时候苏茶上高三,姐姐刚毕业两年,小黄毛的爸爸被人做局搞垮了公司,债台高筑,外面还欠下几个亿。
他先是宣布破产,又被人割掉左手催债,终于不堪重负,选择在天台上一跳而下。
那时候正是过年前后,苏柑破天荒的在家住了一个星期,年夜饭上,苏柑喝了不少酒,她脸上挂上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
笑过之后,又流泪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