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茶拖着沉重的步伐打开家门,家里安安静静的,豆包没来迎接她,没人在家,可见是被姐姐带出去遛弯了。
室友姐姐今天休息吗?
刚刚经过楼下游乐场倒是见过几个人正在遛狗,好像没看到豆包的身影。
她在屋里转了一圈,没人。
苏茶整个人都疲累不堪,她打开按摩浴缸的水阀,打算泡个澡。
这是她第一次用家里的浴缸,平时她都是淋浴。
可她今天太累了,非常想洗个热水澡放松一下,她还拿出一个珍藏已久的浴盐花扔在浴缸里。
葡萄味的。
浑身泡在香甜的热水里,她感觉整个身体都被温暖包住,慢慢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就沉下去,直到水没过头顶。
她像婴儿待在妈妈的羊水里一样,满满的全是安全感。
脸慢慢的露出水面,她长呼一口气,头顶传来隐隐的痛感,看来是伤口被洗澡水泡过后正在刺痛。泡着泡着,她就哭了,也不知是为什么,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直到浴缸里的水慢慢变凉,她才依依不舍的起身。
她不习惯泡澡,最后打开淋浴又冲洗一遍。
吹干头发的时候,她摸摸头上的伤口,有血迹渗出,看来是伤口泡水又破了。她在家里的医药箱里翻找一遍,没有碘伏消毒水什么的。
她只好穿上衣服出去买点外用药水。
“怎么伤的这么深?”药店的人问。
“不小心崩了一下。”
“最近别碰水,每天涂三次药膏。”
“嗯。”苏茶让药店的姐姐直接给她伤口涂上药。
苏茶拎着一个塑料袋子慢慢走回家。
一开门,就听到狗叫声传来。
看来是室友姐姐回家了。
狗狗亲热的上前把她堵在门口,苏茶一个没站稳就直接倚在门上,她俯身摸摸狗狗脑袋,它两天没见她,很是热情。
原来还有一个人,不,还有一条狗在等她回家。
这让她心里没来由的好受了一点。
一双白嫩嫩的大脚丫出现在视野中,霍~,姐姐脚可够大的。
苏茶惊讶的抬头看过去。
只见眼前站着的人是个身高体型优越,身穿白t牛仔裤,光脚踩一双黑色拖鞋的英伟青年。
高度比体大弟弟还高一些,体型极佳,宽肩窄腰,充满男性魅力。
两眼精光闪闪,好像在哪见过,额头饱满,眼正鼻直,两唇紧紧抿在一起,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莫名眼神流露。
苏茶呼吸顿止,如此英俊潇洒的帅哥,实在是难得一见。
是室友姐姐的男朋友吗?
姐姐你的男朋友眼光这样没礼貌又充满侵略性你知道吗?
苏茶看得目瞪口呆,被他火辣的眼神逼得红了脸。
“你。。”
“我。。”
苏茶嗫嚅半天才组织好语言:“你是叶彤的男朋友吗?”
“我是叶彤的室友,我叫苏茶。”
对面人仍是一副狼看到猎物的表情。
和他明亮锐利的眼睛一触,苏茶心里一阵狂跳。
天啊,怎么姐姐还不出现呢?她没在家吗?
有没有人来管管他?
有没有人来救救我?
“不会吧?”男人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苏茶不由自主的跟着他的话头说:“是我走错房子了吗?”
“对不起,是你门没锁吗?”
女孩一边惊慌失措的转身开大门,一边走出去站在楼道里。
门口的豆包见状大叫两声,仿佛在提醒着她是个傻叉。
口袋里的手机适时响起,是房东姐姐打来的视频电话,苏茶马上接起来,里面出现一张帅气十足的俊脸。
“你。。”
视频里一个浑厚的男声响起:“我。。”
听筒和身后的真人嗓音重合,混合成一声诡异的音调。
苏茶回头,看到眼前的帅哥一眨不眨的盯着她,慢慢开口:“你是野生漫画家?”
苏茶机械点头,嗫嚅道:“你是叶彤?”
我竟然在一个男人家里和他住了半个多月?
两人基本每天都会联系,这都联系了些什么?
……
言玄清接到叶桐的电话很是意外,她笑意盈盈的接起来:“怎么了?和其他女人的约会吹了,又想和我一起吃饭吗?”
“我今天一天都有空。”
叶彤:“我这室友是你弟弟同学吗?”
言玄清颇为意外,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对呀,我弟弟说是自己同学,姓苏,刚毕业,是个会计。”
“男的女的?”
“当然是男的了,难道他同学会是女的吗?”
叶彤的声音毫无波澜:“你问问。”
“你等一下,我问问他。”
不知这浑小子在忙什么,半天也没接电话。
她只好给他发信息,问他给叶桐介绍的室友是男是女。
过了半天弟弟才回复:【不是说叫叶彤吗?】
【是叶桐,叶桐!你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臭小子!】
【到底是男生还是女生!】
弟弟回复了一个无辜的表情包:【当然是女的了。难道姐姐这个叫叶彤的同事会是男的吗?】
言玄清:……
她有一种抱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她竟然亲自给喜欢的人送了一个女室友进门!
……………………
两人坐在沙发上,叶桐一脸捡到金子的兴奋样,只是他在极力压抑自己上扬的嘴角,这样子莫名有些滑稽。
看来前天晚上不是梦,他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
难道是自己喝醉酒走错房间了吗?
叶桐不由自主的瞥了一眼身边的女孩。
苏茶正面无表情的发呆,豆包坐在两人中间,头朝着苏茶咧嘴笑,尾巴却是不停摇晃,打在叶桐脚上。
“你是言玄清弟弟的同学?做会计的?”叶桐率先开口。
体大弟弟名字好像叫言什么阙,很是拗口难记,所以苏茶一直叫他体大弟弟。
她冲叶彤点点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两人眼光一触即离,颇为尴尬。
“嗯。”苏茶低低答应一声。
刚刚体大弟弟给她发来信息,说正在和姐姐为了这件事吵架。
苏茶看看手机对话框,嘴角抽了抽:“我同学他说……他会想办法处理。”
怎么处理?她不敢问。
难道要自己连夜搬出去?去哪?去酒店吗?
她好累,浑身像散架的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