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星朗没有急着回郓州,他们在不归山外的农户家,歇了脚。
收了银钱的农妇,把热粥端上来,羽林卫端起了碗,就着干粮,把粥喝干净。
无垢不看那粥,也不吃干粮,他站在一边,默默的念着经文。
“这是素斋,”令狐星朗把碗端到小和尚面前,“跑了一天一夜,喝一碗!”
“阿弥陀佛,”无垢没接那碗,他脚步向后,退到了墙角,说,“小僧不饿,施主请自用!”
令狐星朗端着碗的手悬在半空,热度透过粗瓷,传过来,有些烫手。
他这才想起来,自从引燃了无涯洞,这小和尚就再没和他说过话,“你在闹脾气?”
无垢觉得这话说得没道理,他是出家之人,戒五毒,贪、嗔、痴、慢、疑都是恶业,他怎么会犯戒?
小和尚疑惑的看向令狐星朗,他道,“施主误会了,小僧乃出家之人,自然不会犯戒!”
“这米粥里,没有荤腥。”令狐星朗把粥碗往前送,他说“我吩咐过,他们做的是斋饭,吃了它,不算犯戒!”
无垢侧过了头,他一见令狐星朗的手,就想起这人把火把扔进无涯洞后,里面传出来的哀嚎!
他说,“施主误会了,小僧说的是嗔戒。”
“哦?”令狐星朗的手,端着碗,身后的御林卫,都是他的下属,他们在发觉上司碰壁的瞬间,撂下了碗筷,迅速躲进了民房,佯装休息。
令狐星朗想了一会儿,他把碗沿对准自己的唇,一口喝了下去,然后说,“法师觉得,本统领有什么能让你犯嗔戒的?”
令狐星朗的声音很沉,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大统领生气的前兆,躲进民房里的御林卫,屏住了呼吸,都暗暗为小和尚,捏了一把汗。
但不入红尘的无垢,并不知晓,此刻的令狐星朗,已经游走在发怒的边缘。
他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澄澈,无垢说,“施主妄动杀念,放火焚烧无涯洞,致使洞内生灵涂炭,是为恶业,但贫僧会为洞内生灵超度,也并不会为施主的杀念,而破嗔戒!”
“好!”令狐星朗笑着扔掉了手里的粗碗,他攥住了小和尚的手腕,贴着光头下的耳说,“既然无垢法师,佛法高深,不会因本统领的杀孽,而破嗔戒,那么,咱们就试点儿别的!”
小和尚还没想出来这个“别的”是什么,只觉手腕一疼,就被令狐星朗拉着入了正屋。
收了银钱的农户,早就去了下屋,太阳刚升起来,内室明亮,无垢被令狐星朗按在床上,疾风骤雨般的吻,落了下来。
新长出来的胡茬,扎在光滑的脖颈,无垢在躲闪间,惊慌失措。
晨鸡已经叫过,漏进来的日光晃眼。
庄户人家,没有床幔,小和尚被捏红的手腕,清晰可见。
令狐星朗扔掉了外袍,同时扯碎了僧袍,小和尚的挣扎,在方寸之间,没有效用。
小和尚不会骂人,也不会呼救,他甚至连哭都不会。
喉头里溢出的声音,破碎得没有意义。
他在令狐星朗的霸道里,连经文都不敢念!
他怕亵渎了佛法,却只能任由自己的躯体,被另一个男人亵渎。
破戒了!
小和尚想,令狐星朗从一开始就骗了他,两个男人也能破戒!
他破了两次戒,第一次是被骗的,第二次是被强迫的!
佛陀会接受他的解释么?
若佛陀不接受他的忏悔,他就回不了天恩寺,到那时,他又将容身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