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张寡妇的烦恼(1 / 1)

江思月有点退缩。

“不了不了,我一会儿还得看着团儿呢!

再说我也不会跳。”

一旁的勇儿接话道:

“小姑放心就是。

我待会儿陪团儿去玩儿!”

团儿看到一群孩子争抢着上前要贡品,也挤进去了。

勇儿怕她丢了,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动向。

这时杰子也过来了,拉着江思月的袖子:

“来吧,姐。

大家都跳呢!”

李青山笑了笑,也跟了上去。

周宸看她们站成一个圆圈,围着燃烧的火塔,又伸胳膊又蹬腿的。

与其说是跳舞,还不如说是打拳。

于是忍不住嘲笑:

“这有什么好跳的。

真是滑稽!”

旁边的婶子听见了,赶紧解释:

“哎?

这可不是单纯的跳舞。

我们村许多夫妻都是在烧塔的时候认识的呢!”

说着就貌似回味的想起了过去。

“平日田里忙,大家都没时间好好处。

就等过年过节的,有时间凑到一起来。

有那看对了眼的小姑娘小伙子,就趁机谈情说爱,相互了解。

一来二去的,就成了好事。”

周宸嗤了一声。

眼睛却看到跳舞的人堆里,江思月凑近了李木匠的耳边说了句什么。

李木匠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

然后羞涩的摇了摇头。

好像很亲密的样子。

“江娘子在你们村人缘怎么样?”

他吃味的问那大婶。

大婶立刻道:

“你说思月丫头啊。

她现在可是村里的名人!

不但在镇上开了铺子,还会医术。

又在村里建了作坊,招了不少工。

现在人人都夸她好呢!”

打开了话匣子,大婶又忍不住纳闷:

“不过说来也奇怪。

我也算是看着她长大的。

以前的思月可没这么能干又懂事。

当年为了能嫁给那杨秀才,可让江家人丢脸呢。

不仅没成亲就跟了人家,还从家里抠走了二十两的嫁妆。

可谁知五年后被杨家休了回来,就突然跟变了个人似的。

不但主意多又勤快,还学会了医术!

这不,还不到半年,老江家就从吃不起饭到置换了新房子。

又买铺子又开作坊的。”

周宸听得心中一动。

想想自己那奇怪的梦。

难不成江思月也是经历过两世的人?

可她怎么完全不认识他呢?

“宸儿!”

这时,闵岚英分完羊肉走了过来。

看见周宸直愣愣盯着跳舞的村民看。

以为他是在伤怀自己。

赶紧道:

“累了吧?

走,娘推你回去休息!”

周宸却摇了摇头:

“娘不用担心我。

看看他们挺好的。”

完了又补充一句:

“我也想跳……”

江思月跳了一会儿就不行了。

她手脚不太协调,在队伍里就像一根搅屎棍。

总是打乱别人的节奏。

让她感到惊讶的是。

李青山却跳的出奇的好。

动作流畅仪态潇洒,就好像练了好多年的老手。

“我以前在我们家乡,也曾经是众人羡慕的舞王!”

发现江思月用吃惊的眼神看他。

李木匠忍不住炫耀了一句。

然而接下来就想起他被人陷害,打断了腿。

逃到这小山村来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

然后神情又低落下去……

江思月道:

“你的腿还没有完全康复,跳一会儿就行了。

可千万别劳累着。”

说着就退出了圈外。

偶然间抬头。

看见不远处马氏拉着江思婷,母女俩正在争执什么。

于是好奇:

“她两口子不是被赶出村了吗?

怎么还在娘家!”

一般出嫁的姑娘都要在婆家过节。

只有像江思月这样被休了的,才在娘家过。

不过江思婷的姑爷欠了一屁股债,自己都有家不敢回。

把媳妇送回娘家来过节也有可能。

“嗨。

她相公为了还债傍上个有钱的老寡妇。

以私德有亏,造谣生事为由把她给休了。

这几天寻死觅活的,一直躲在家里羞于见人!”

有人听见江思月这么问。

很自然的回答道。

江思月转身一看。

原来是张寡妇。

“原来是这样。

多谢嫂子告知!”

私德有亏,造谣生事?

难不成是说她的事!

不过这也不算冤枉了江思婷。

要不是她脸皮够厚心态够稳,当初的谣言可真是能伤她不浅。

“等等,思月妹子。”

刚想要走,张寡妇却追了上来。

有些不好意思的拽住了她的袖子。

“嫂子还有事?”

江思月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好奇的问。

张寡妇左右看了看,见旁边没人。

才小声道:

“听说你会医术,还给李木匠治好了腿。

我这几天有点不太舒服。

能不能劳烦妹子给我看看?”

原来是这事儿。

江思月痛快的点头:

“当然没问题。

嫂子是哪里不舒服?”

然而张寡妇却涨红了一张脸,扭扭捏捏的不肯说。

“……这个……

这里人太多。”

她左右看了看,很是难为情道:

江思月有点明白她是哪里不舒服了。

为了照顾病人情绪,她跟着张寡妇到了她家。

张寡妇有两个孩子。

大的十二岁,小的也有九岁了。

今天晚上热闹,都出去玩了。

家里就只有她们两个。

张寡妇关好了门,神情尴尬的说:

“不怕妹妹笑话。

我最近小解的时候总是觉得很疼。

而且……

下身非常的难受!

可你也知道我当家的已经过世很久了。

而且我也没跟别的男人不清不楚的……”

江思月很淡定的笑了:

“张嫂子不必紧张。

你这是湿热下注引起的炎症。

不是什么大毛病。

我给你开几副药,吃了就好了。

平时多喝水,多休息。

注意个人卫生。”

张寡妇一听不严重,神情放松了些。

“你不好奇我是怎么得的这病?”

她都病了好些天了。

羞于启齿总不敢说,也不敢去医堂看。

就这么忍着。

生怕人家会说她不检点。

江思月宽慰她:

“这种病跟生活作风没什么太大关系。

主要是缺水上火,另外就是不注意卫生。

嫂子若是方便,我再给你开一些药浴。

每天晚上煮开放凉,睡觉之前清洗,会显着改善症状。”

张寡妇这才放心了。

“听妹子这么说我就好受多了!”

她捋着胸口道:

“你不知道我这些天都是怎么挺过来的。

又焦急又害怕。

觉得自己是染上什么脏病了!

可我清清白白一个人,自从孩子他爹走了后,可没碰过别的男人!

平时见到外男,连多看两眼都不敢。

想看大夫又不敢。

医堂里的大夫都是男的,说我得了这种病,羞都羞死了!”

她越想越是委屈,眼圈都红了。

“这几天忍不下去的时候,我都想一了百。

可又放不下两个孩子……”

江思月听了她的哭诉,若有所思。

于是问:

“张嫂子。

如果你知道,镇上有一家专门给女子看病的医堂。

坐诊的大夫也是女的,会不会去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