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底裤被扒光的羞耻(1 / 1)

既然他都撕破脸皮了,叶零榆也毫无顾忌。

“父亲,这个时候您还要这么偏心吗?我以前不是装傻充愣,而是真心实意为家人赴汤蹈火,百般隐忍,只求能得到家人的接纳,只求父亲和母亲能够真心喜欢我。”

“结果呢?我越是乖巧隐忍,你们越是得寸进尺!叶百薇屡屡欺辱我,你们全都视若无睹,拿姐妹亲情堵我的嘴。”

“母亲几次三番要杀我,父亲搬出大局孝义,依旧对杀人凶手百般维护;兄长狠心算计我,险些毁了祭天大典,可父亲不问是非,一句‘家族大义’就让我背黑锅。”

她毒舌起来,招招致命,“我变成今天这样,不是叛逆,没有伪装,全都是因为你们有错在先,步步紧逼……我走到这一步,都是拜你们这些家人所赐啊。”

说完还笑了。

笑声凄凉哀怨。

那双黝黑的眸子仿佛卷起了深可见底的漩涡,充斥着悲凉、无助、怨怼、不甘、委屈……

“住口!!”叶泽远下意识生气。

这张嘴,太犀利了。

这舌头,跟泡了鹤顶红一样。

毒得很。

一字一句,噎得他哑口无言。

有种底裤都被人扒光的恼羞成怒。

要是换了以前,这些话足以让他家法伺候,找回为人父的威严。

可是一对上她的眼神,叶泽远心里莫名空了一下,心虚得很。

想到叶空青的挑拨,还有最近的一系列大变故,他强行忍下了怒意:“爹爹知道,你之前是受了委屈,所以这一次你当众惩罚父兄,还有洛家表亲……爹爹都理解,也很支持。”

这一忍,不是醒悟,而是审时度势。

他想惩治叶零榆,但现在时机不对。

“爹爹老了,将军府的未来还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现如今,薇薇的名声毁了,婚事未卜;你哥哥又成了半个废人,一蹶不振;洛家也因为这次的事横遭牵连,只怕前途黯淡无光……”

他难得当一回慈父,语重心长道:“阿榆,这些人以后都是你根植深宫的助力,不是你的仇人。过去的事就过去了,爹爹不想追究对错是非。但是为了这个家,也为了你自己的将来,咱们一家人以后可要团结起来,携手共进才是。”

他的姿态已经放到最低,叶零榆有些惊讶,但不意外:这个人为了前途和利益,无所不用其极,甚至能卑微到匍匐在地。

这样的人,够渣,也够狠。

把他逼急了,她讨不了好。

毕竟她还在将军府……对付叶泽远,需要打一巴掌揉三揉,毕竟他还有利用的价值。

“父亲言之有理。我也知道,独木不成林,我不是做皇后的材料,将来想要母仪天下,必须要依靠家里。”叶零榆忽然红了眼睛,倔强地别过头,“只是,他们都太过分了!尤其是兄长,从不把我当家人,姨娘跟他沆瀣一气,父亲也……”

“你放心!爹爹知错了,以后一定公平公正,再也不让你受委屈。”为了讨好叶零榆,叶泽远一咬牙,主动说:“你兄长这次伤得很重。等到他养好伤,爹爹做主让他尽快回军营。”

叶零榆眨了眨眼睛,故意问:“哥哥都变成这样了,回军营还能干什么?”

“……”叶泽远脸色沉了沉,觉得这话刺耳,但还是忍住了,“手指断了,养一养还能恢复个七七八八,即便上不了战场,也能做个后勤文职。总不能让他一直颓在家里,真成了废人。”

顿了顿,他安抚道:“更关键的是,他一直留在家里,你看了也不痛快。爹爹既然说了要护你,自然要护到底。”

叶零榆表面动容,实则冷笑。

说什么护着她?

还不是因为叶空青成了半个废人,前途未卜,他才不得已把宝押在自己身上……卑躬屈膝地讨好她。

原来,叶空青和她也没什么两样。

只要没了利用价值,叶泽远照扔不误。

“阿榆,两位嬷嬷都是大有来头,你跟着她们好好学,将来才好接掌六宫诸事。在此之前,你不如先学着掌管府务,练练手。”

叶泽远叹气,故作恼怒,“当时爹爹罚你禁食,只是小惩大戒,没想到柳氏公报私仇,自作主张地克扣落葵院……这掌家权,她当不起。”

叶零榆一眼看穿他甩锅的小心思,没答应也没拒绝,“父亲的心意,女儿明白。但是,眼下府里的烂摊子一堆,只怕姨娘和兄长难以如父亲所愿,不会善罢甘休。”

叶泽远自信道:“你兄长或许固执些,但柳氏温柔听话,向来是唯我马首是瞻,不敢有意见。”

叶零榆挑眉,“这么说,姨娘拿六弟弟的身体做赌注,跟洛家母子联手做局演戏的事,您也是默许的?”

“什么?”叶泽远面色骤变,瞬间明白过来:“岂有此理!谁给她的胆子,竟敢背着我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蠢事!”

他拿起拐杖,气势汹汹地去找麻烦。

临走前,还不忘安抚叶零榆几句,急于修补两人岌岌可危的父女关系。

叶零榆表面应承。

待他走后,直接把冰笼给了沧月。

“小姐不是怕热?”沧月惊讶。

“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叶零榆漫不经心道,“这种渣渣碰过的东西,我用着膈应。”

沧月收下冰笼,小声道:“主子回了信,准您明晚去探视。”

“!!”叶零榆眸光一闪,心里难掩雀跃,更有一种难言的忐忑和惊惶……要是真相太离谱,她该如何自处?

……

与此同时。

柳氏还在面壁思过。

没想到,叶泽远忽然气势汹汹地跑过来质问一通,直接把熟睡中的儿子给吓哭了。

孩子这一哭,他才冷静下来。

柳氏连忙哄儿子入睡,心里乱糟糟的。

叶泽远是怎么知道儿子的病有蹊跷的?

按理说,那病是小儿常见的癔症。

叶空青也得过。

洛王氏确实会医治。

这个局,本该毫无破绽。

正值多事之秋,叶泽远怎么会忽然关注到这一点?

无论如何,她不能认。

否则,两人连表面情谊都很难维持。

“将军,妾身也是被逼无奈啊。”哄睡了儿子,柳氏直接跪倒在地,楚楚可怜地趴在叶泽远的膝上。

“一切,都是大少爷逼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