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我就应该打死他(1 / 1)

男人的承诺是世界上最虚无缥缈的东西,沈念清早就已经想明白了。

她静静地看着江聿川,声音沙哑:“谢谢你来找我,不过我没事。”

已经习惯了,习惯了祁白难听的话语,也习惯了一个人。

这两年她都是这么过来的,只是江聿川给她的陪伴太过美好,让她不自觉地沉溺其中。

江聿川用力的抱住了她,像是要把她揉入骨血之中。

沈念清还有闲心拍拍他的后背,安慰道:“我真的没事。”

她的动作突然顿住了。

江聿川就靠在她的脖颈没有说话,但是她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脖颈处有阵阵温热的液体。

他哭了?

沈念清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

江聿川怎么突然哭了?

“对不起……”江聿川低沉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沈念清不解。

江聿川又没有做错什么,是她自己愿意和祁白离开,被祁白关在杂物间也是她咎由自取。

就像当初许多人说过的。

是她不该勾引张保,如果不是她,张保也不会做出那种事情。

都是她的错,和别人没关系。

沈念清还想说话,江聿川却突然抬头。

“是我的错,我应该早点找到你。”

他一直在犹豫。

在听到谢羽然的叙述时,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资格陪着沈念清。

沈念清的童年并不幸福,最大的噩梦来自于男人,而他作为男人,怎么有资格陪在沈念清身边?

他想让谢羽然找到沈念清,带着她离开,却被谢羽然骂醒了。

如果没有他犹豫的那段时间,沈念清也能少受点苦。

沈念清不解地看着他:“你没有错。”

江聿川只是摇头。

他是一个很少哭的人,这么多年来几乎没有哭的记忆,可是刚才看到沈念清蜷缩在角落,明明自己都那么难受,却还是伸出手安慰他,让他根本止不住自己的眼泪。

江聿川抱起沈念清,离开了黑漆漆的杂物间。

谢羽然还在楼下教训祁白,江聿川不想让沈念清看到那张令人作呕的嘴脸,便直接抱着沈念清离开。

谢羽然也连忙跟上来,还不忘扭头再补上一脚。

“念清。”谢羽然皱着眉开口,“这傻逼这两年就是这么对你的?”

她就该早点回国,不应该在国外自己生闷气的。

沈念清垂眸:“没事……”

谢羽然更生气了,“什么没事没事的,你每次都这么好脾气,所以他才那样欺负你,要是像我这性格,他欺负我第一次我就捶死他!”

小时候就是,祁白这人一直嫌弃她不像女孩子,她每次都把祁白打得跪下来求她。

也就沈念清脾气好,这些年一直任由祁白对她发脾气,久而久之祁白脾气就更差了。

当初她一想到沈念清要和祁白那个傻逼在一起,她就生气,一气之下去国外两年都不回国。

这两年她看似过得不错,但是每天都在等着沈念清联系自己,越不联系她就越生气,越生气就越不回来,却不知道沈念清被祁白这样欺负。

她觉得自己的鼻子有些酸涩,强忍着眼泪道:“你真是……这两年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说着话的功夫,三人已经到了车前。

江聿川将沈念清放进车里,自己坐上了副驾驶。

他全程没说过一句话,却还是能看出他的细心。

谢羽然坐到沈念清旁边,拉上了车上的挡板。

“你这两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沈念清抿了抿唇,攥紧了江聿川的外套,“没什么……”

“你不说的话,我现在就下车。”

沈念清赶紧拉住谢羽然。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简短地说了一下这两年的事。

为了不让谢羽然担心,沈念清道:“其实他对我还可以,而且我已经和他分手了,过去的事就过去吧。”

谢羽然只想骂人。

她刚才就应该把祁白打死。

沈父沈母去世之前,对沈念清好得令人发指,几乎是把沈念清捧在掌心里宠着。

结果祁白这么对待沈念清也就算了,分手后还把当初的事公之于众。

这种男人未免太恶心了。

“我就应该把他打死……”谢羽然深吸一口气,“不过你也别担心,他把这事说出去又怎么样,没多少人在意的。”

沈念清只能对谢羽然笑了一下,不然让她看出自己的担忧。

不管那些人在不在意,他们都已经知道了曾经发生的事情。

只要见到她,他们就会想起这些。

而她原本是打算治疗好自己的分离焦虑症后就正常生活的,现在看来恐怕是不行了。

谢羽然并不知道沈念清的真实想法,她习惯了沈念清一直不出门的性格,所以不认为这件事对沈念清有什么影响。

江聿川坐在副驾驶一直没说话。

两人说话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他清楚地听到祁白将过去的事公之于众,放在一旁的手忍不住攥紧拳头。

谢羽然刚回国不清楚,而他却知道沈念清一直在积极接受治疗,就是希望以后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可现在,祁白就是故意让沈念清不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海市的圈子不大,这点事估计早就被人翻来覆去说了几百遍了,没有人会不知道。

唯一的办法,就是改变舆论。

车上的挡板突然被放下来。

谢羽然吓了一跳,扭头就看到江聿川的目光。

江聿川目不斜视地看着沈念清,“事情也并不是没有任何转换的余地,不过就看你愿不愿意按照我说的做了。”

沈念清疑惑地看向他,“什么?”

她一时之间还不知道江聿川这话的意思。

江聿川耐心解释:“祁白这样做,不过是想让所有人都认定你是……但是换个角度来看,祁白的所作所为更加过分。”

谢羽然挠了挠头,“叽里咕噜说什么呢?”

她压根没听懂。

沈念清却明白了。

她和江聿川对视许久,缓慢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你。”

“不是……”谢羽然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江聿川,“你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能考虑一下蠢人的感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