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凡脸色大变。
苏正……没有着甲？
那他身上穿着的这层金属内甲是……
他神一口气，连忙丢掉大刀，顺手捡起一把长枪，直接冲杀上去。
无论前世还是原主，都有曾练过枪。
虽说没有学精，但基础十分扎实。
长枪举起，正面抗住了四把大刀。
以一敌四，哪怕他内力完全爆发，也顶不住，步伐接连后退。
“砰！”
他的后背猛地撞在城垛上。
四把大刀越来越近，他的胳膊越来越难以伸展。
林小凡丝毫不慌，尽量调整好发力的姿势，令自己能撑得久一些。
下一秒，一道弓箭从角落杀出，顺着盔甲的空隙，刺穿了一名敌人的脖子。
机会来了！
林小凡偏转枪身，引导敌人刀刃至身体外侧，枪杆猛地砸在敌人的手腕处。
趁着这个空挡，他终于抽出枪身，再刺，终结掉一名敌人的性命。
敌人又围了上来，依旧是四人。
刺、挑、挡、扫……
林小凡舞动着长枪。
有八段锦修炼的加持，他的力气好似无穷无尽一样。
十几招过去，他便凭借着武器长度与力量解决了两名敌人。
苏挽月也回过神来，两把长剑从背后杀来，祝他一臂之力。
不过这敌人就如同无穷无尽一般。
怎么杀也杀不完。
背后一把大刀劈向林小凡。
“小心！”
苏挽月脸色大变，但来不及帮其阻挡。
林小凡察觉到时，已经来不及了。
他偏转身形，用后背抵挡这一击。
“叮！”
刀锋与内甲相撞。
只是这一次，内甲并未给他承受住所有伤害。
鲜血顿时浸染衣服，背后滚烫的热流溢出。
他受伤了。
不过林小凡头也不回，一记回马枪就带走了背后敌人的性命。
又是一根箭呼啸着杀来。
三菱箭头刺破了内甲，再一次扎进他的后背。
林小凡此刻已经杀疯了眼。
他转身，毫不犹豫的杀向那名隐藏在暗处的弓箭手。
又有两根箭朝他射来。
长枪舞动，挡掉攻击。
转瞬之间，他以杀至弓箭手的近前。
鲜血溅射，再一次带走两人的性命。
獠牙面具浸染了鲜血，宛若一头从荒野中杀出的猛兽。
死在他枪下的敌人有多少……他没数，但少说也有二十人了。
战斗不知何时落入尾声。
两边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
战斗至此，双方都已死伤过半。
红头军不敢再打下去了。
再这样下去，哪怕赢，他们也剩不下多少人。
林小凡不知不觉间站在了队伍的最前方。
对于这个带着青铜面具的神秘男人，守军们虽说不知他的身份，但已然将其当做主心骨。
红头军一方，站在最前面的是个大汉，铁甲透露出几分寒意，左右手各持一把大斧，颇有几分一夫当关的气势。
“止戈吧。”
林小凡吐了口气，肾上腺素退去，虚弱感传遍全身。
八段锦使其体质改变，恢复速度大幅加快、但也不是无限的。
长时间的战斗，彻底透支了林小凡的力气。
“我们死了这么多弟兄，凭什么！”
红头军的领头大汉眉头紧皱，似乎不得到一点好处不愿意离去。
林小凡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平稳下来，“你不觉得这城头上的人少了些么？”
“少了？”
大汉刚想辩解，但突然意识到了问题。
是啊！
一共三百名守军，捕快、衙役什么的三十多人，这些和情报中的一样。
其他的，便是些上来帮忙的百姓、苏正等人的家丁护卫，加起来也有一百多人。
只是……
这还是太少了！
永清城内大家族不少，这些家族加起来，杂七杂八的护卫家丁，少说也有两三百人，那些人去哪了？
林小凡摸了摸脸上的面具。
这面具，再配上这一身鲜血，应该没人能认得出他来吧？
既然如此，倒也不怕得罪人了。
“我可以给你们指一条明路。”
林小凡指向了远方。
“城中的有钱人，早就带着财宝粮草，连夜跑路了。他们应该要赶往最近的离火城，你们若是速度快些，能截住他们的。”
“这世道，穷人家中连粮食都没多少，富人各个家财万贯。你们就算能赢，洗劫永青城，也捞不着多少油水，不如去把那群人截了。”
众人听到这番话，不由瞪大了眼睛。
你是真损啊！
不过他们又默默地为林小凡竖起大拇指。
干得漂亮！
他们在城头上拼死拼活，那群衣冠禽兽却是带着人马财宝就跑路。
他们就活该死。
“这话倒是有理。”
大汉微微颔首。
他也做好了撤军的打算。
无他，永青城这块硬骨头，太难啃了。
按林小凡所讲，的确能损失最小化、利益最大化。
“不过……你杀了我那么多兄弟，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大汉的目光扫过林小凡的长枪。
其上沾染的，都是他兄弟们的鲜血。
气氛瞬间又冷到冰点。
“你想如何？”
林小凡攥住了手中长枪，竭力遏制双手不让其颤抖。
“咱们两个生死战，不管谁输谁赢，我都撤军，如何？”
大汉眼神中透露着疯狂。
“这位兄台，万不可答应他！大不了，就战到底，谁怕谁！”
苏挽月焦急道。
不说这勇士有没有力竭，就那身上七八道伤口，若是再战，伤口崩裂，可就要死了。
况且这勇士刚救他一命，她连道谢都拉不今儿。
“方哥，万不可再打下去了！”
李狗也连忙说道。
林小凡状态太差了！
一场战斗下来，他时刻都在用弓箭协助林小凡，也最清楚林小凡现在的状态。
可以说是差到极点。
生死之战，绝对要输。
“你个怕死鬼，跟一个重伤之人单挑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咱们两个来生死战！”
李大牛在此刻站了出来，挡在林小凡的前面。
他回头给了林小凡一个放心的眼神。
不用他这点本事，哪能打过这壮汉？
不过是想替方凡一命罢了……
从打开铁匠铺门口，拿起大刀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做出死的觉悟。
他不过是一匹夫，方凡不一样，方凡有一身本事，能救更多的人。
况且……若不是方凡，他们父子二人早已死了。
救命之恩，该以命报之。
大汉对于众人的言语，都不曾理会，只是提起大锤，指向林小凡。
“你敢不敢来？”
林小凡不语，只是将枪头缓缓抬起，指向那大汉。
“输了，就退军。”
“放心，我们红头军，说到做到！”
壮汉大笑，眼中透露着浓浓的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