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手札(1 / 1)

“你许久没来藏书馆了!”

赵昭阳只是找个清净之地躲一躲,谁知又遇到一个老熟人。

“做皇帝的,都很闲吗?”他赤裸裸地问道。

“姜辞明说你变了,可见是骗朕的,你呀,一如既往的直率!”

皇帝随性地坐在赵昭阳的对面。

“今日怎么不见你看书了?”

“我不喜欢看书!”要不是为了找到穿越者,他看个屁的书啊?

不过可惜了,现在他是没兴趣了!

“朕这里有一本书,想来你爱看!”皇帝从袖笼中掏出一本手札,推到赵昭阳的眼前。

一行字映入眼帘,赵昭阳眯眼盯了几秒,然后指着上面的字道:“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有缘者亲启’如果他眼睛不瞎的话,这是汉字吧?

“好东西,能影响国运的东西!”皇帝意味深长地看向赵昭阳,“你能看懂吗?”

“恩!”赵昭阳点头,“这是赵云承留下的?”

皇帝的表情,呆滞了一瞬,而后笑眯眯地揉了揉赵昭阳的小脑袋,“是,可惜啊,不是留给朕的!”

赵昭阳的注意,全部被熟悉的字体吸引,根本没听到皇帝的叹息。

他的心,久违地出现了一丝悸动,然后随着手札的翻开,化为恼怒,“你耍我?”

“年轻人,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皇帝老神在在地说道。

赵昭阳半信半疑,以为是自己错怪了皇帝,又耐着性子翻了两页,嘿,又被耍了!

他不信邪,直接拿起手札,从头翻到尾!

这下没错了,他确实被耍了!

“就说,年轻人不要太急!”皇帝受不住赵昭阳视线的灼烧,接过手札,翻看过后,讪讪地笑了笑,“看来,你非有缘人啊!”

没法子,总不能说自己拿错了吧!

“小孩子家家,气性怎么这般大?”皇帝见赵昭阳气的咬紧牙关,对着他招了招手,“来,朕给你看个有趣的东西!”

“枪?”赵昭阳眯起眼睛。

“是火统!”皇帝道。

见赵昭阳不开口,他又问,“你在想些什么?”

“我在想,这东西都造出来了,他为何不称帝?”赵昭阳道。

“你这性子,倒是狂妄!”皇帝嘴上这样说,眼眸里却尽是欣赏。

“朕把它赠予你,你可能做出一模一样的来?”

“不会!”

赵昭阳把玩着火统,很诚实地说道。

“日后还是多来藏书馆吧,朕带了一批书过来,想来你会喜欢!”

皇帝也没有为难他,话锋一转,又谈回了看书的问题。

“我不喜欢读书!”

人哪有喜欢读书的?

“等你看完所有书,朕便将书札给你!”

“我不稀罕!”

“朕是皇帝,朕要你看,你就必须看!”

话音刚落,赵昭阳直接抄起手边的火统,对准了皇帝的胸口,“你不怕我学会了,然后造你的反?”

“皇帝轮流做,谁知明天到谁家?”皇帝耸了耸肩,“坐下吧,这东西不能用,你指着朕也没用!”

“我要先看手札,再做决定!”赵昭阳丢下手中的火统。

“明日给你!”皇帝道。

拿到手札的那一刻,说不激动是假的,赵昭阳表面再是冷静,微微颤抖的睫毛,还是暴露了他的心情。

一目十行,他越看越快,也越看眼睛越黯淡。

说是手札,更像是一个满腹牢骚的人,在无能狂怒,那字眼脏的,丢进厕所,厕所都要干呕几声。

有缘者亲启,他算是开眼界了,屎尿屁算什么,这手札封页上的五个大字,就已经够脏了,脏的让人想要把作者挖出来鞭尸!

直到他翻到最后一页,整个人都沉重了下来,【亲,我验证过了,这辈子是回不去了!】

也就是说,这蠢货一辈子留在了这里!

赵昭阳静静地愣坐在原地,不知过了多久,太阳西斜,月亮爬上枝头,他突然笑出了声。

“你在笑什么?”

皇帝着实吓了一跳,上面写的啥,怎么就叫孩子魔障了?

“我只是想开了!”赵昭阳心中的沉重一扫而光,既然如此,他还阴郁个毛啊,既然全世界都想让他不痛快,那他就非要痛痛快快的活着!

他连死都不怕了,还怕毛线啊!

“这上面写了什么?”皇帝疑惑。

“屎啊尿啊屁啊的!”赵昭阳道。

“什么?”

“就是屎尿屁,出口成脏,作者看来是活的不痛快!”

他就说嘛!

这世界上,怎么可能就他一个人这么倒霉,你瞧瞧,根本没有一个人能受得了这破地方的,只是赵云承入土了,自己还活着而已!

这么一想,果然自己还是最可怜的!

“我要回去睡觉了!”

“就睡觉了?你没有什么想要和朕说的?”皇帝蹙眉问道。

“你也洗洗睡吧!”赵昭阳伸了个懒腰,慵懒地建议。

“没有规矩,朕是你的皇祖父!”

见了几次面了 这小子一次敬称都没有也就罢了,竟然连声皇祖父都没喊过,赵治果然不会教孩子!

“喊皇上不是一样嘛!”这大雍人的脑袋,也不知道怎么长的,怎么一个比一个事儿多啊!

“咳恩——”皇帝耷拉着上眼皮,盯向赵昭阳。

“皇祖父!”赵昭阳在心中深深地叹了口气,现在可以走了吧?

皇帝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领着赵昭阳往外走。

“今日,皇祖父给你看的东西,是咱们祖孙俩之间的秘密,你万不可告诉别人!”

“了解!”

和谁说?

他难道是什么人缘很好的人么?

出了藏书馆,赵治正带着人焦急地等在外面,见一大一小两个人走出来,他连忙迎了上去,行礼作揖,“参见父皇!”

“带孩子回去吧,朕也要回宫了!”皇帝道。

目送皇帝离去,赵治一把将赵昭阳捞进怀里,到了车厢里,才担忧地问道:“他没有为难你吧?”

赵昭阳摇了摇头。

“他与你说什么了?”赵治又问。

赵昭阳又摇头。

“你这孩子,那你们待在藏书馆这么久,做了什么?”

“他不让我说!”

“不让你说?”

赵治思索半晌,自家檀奴才多大,他俩之间,又有什么不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