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烟雾散去天都开始放亮了。

浑身是血的靳清野背着同样浑身是血、睡得像小猪一样的靳清瑶深一脚浅一脚的往招待所走。

街上已经有零星早起讨生活的人们，看着兄妹俩的狼狈样，都下意识的远离。

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绕道而行。

靳清野在末世早就习惯了人的冷漠，但是在和平年代看着这一幕都忍不住心寒。

木原星的60年代，跟他和妹妹去历练的60年代不一样。

那里的人们朴实憨厚，积极向上，团结友爱。

而木原星的60年代人们只是穿着朴实，心比磐石还坚硬。

想到这些靳清野加快了脚步，现在他没有能力再战了。

万一遇到不怀好意的人，也够他喝一壶的。

回到招待所，靳清野累得像哈巴狗一样喘着粗气。

给房间布置了一个简单的守护阵，倒头就睡。

实在没有力气洗漱，去它的洁癖，衣服上全是血块，睡得倍香。

靳清野睁开眼睛看着撑着下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着实吓一大跳，“起开，人吓人吓死人！”

“吓死了我负责招魂！”

靳清瑶脸上挂着调侃的笑容。

“哥，给镜子，看看你的尊容！”

靳清瑶捂住自己的耳朵。

靳清野也一点没让人失望。

“啊啊！我脏了！”

“哈哈·····”

靳清瑶笑得天花乱坠。

“好不住你的脉，我就不是兽医！”

靳清野哀怨的看了一眼妹妹。

“小没良心的······”

“能在次见着哥哥这么狼狈，着实不容易。”

靳清瑶一点也没有被指责而生气，反而还莫名的高兴。

以前历练的时候，哥哥虽然对别人面瘫。

但是在她面前可是非常爱笑的，而且笑得真诚而快乐。

不像现在，每天都看着哥哥在笑，但她能感觉到哥哥不快乐。

好像笑容和不着四六的话，成了哥哥的面具。

能让哥哥炸毛，卸下伪装，真正的做自己，挨骂算什么？

“哥，快洗漱，我买了大肉包子和吴越特色鱼粉。”

靳清野提溜着妹妹的后脖领，毫不犹豫的扔到门外。

“走你！”

好死不死，门外正合适有几个人过路。

都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被扔出来的靳清瑶。

靳清瑶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哈哈·····”

几人从憋笑，变成了大声嘲笑。

“囡囡，一大早你搁这儿表演猴戏？”

不知何时来的牟瑾辉，眼里的调侃简直不要太明显哦！

“爸，你啥时候来的？”

靳清瑶扭头看着父亲，她是一点也没发现啊！

牟瑾辉忍住笑，“来得早，不如来的巧，一来就看见你被扔出来。”

“爸，你也不管管哥，都太阳晒着屁股了还不起床！”

靳清瑶告黑状，张口就来。

牟瑾辉翻了个白眼，“小白眼狼，你哥把你当眼珠子一样护着，你就这么对他？

难怪被扔出来，该！

说说吧！

说说你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

靳清瑶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就是递给哥一面镜子，让他看看自己的尊容。

小气鬼，又不是我把他搞脏的。”

牟瑾辉眼睛闪了闪，“昨夜你们一夜未睡？”

“鸡叫才回来！”

靳清瑶没有隐瞒。

牟瑾辉眼里闪过心疼，“黑白颠倒，着实休息不好，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太吵，睡不着，还不如起来逛逛，感受一下吴越的风情。”

“也好！你哥在梳妆打扮，还是睡觉？”

牟瑾辉还是非常了解儿子的。

“洗澡！”

靳清瑶眼里闪过坏笑，“我给他买了五瓶刚烧开的水！”

“你汤猪啊！”

牟瑾辉心里默默的为好大儿点了一颗蜡。

“嗯，我是猪，二位是啥？”

靳清野靠在门框上，似笑非笑的看着父女俩。

父女二人有点心虚有木有，硬着头皮扯出一个略带谄媚的笑容。

“哥（小野），你洗好了？来先吃饭！”

声音那叫一个整齐，语调神情的如出一辙。

靳清野白了一眼心虚的二人组，在心里默念。

“亲生的，爹是亲爹，妹妹也是一卵同胞的双生妹妹！”

靳清野做好心理建设大步的往楼下走。

父女二人对视一眼，踩着小碎步跟着，多少有点做作。

“你们能不能正常一点？”

靳清野忍无可忍的吼道。

“戏演过头了！”

“喔！”

两人异口同声的回道。

靳清野快被气死，“你们就作吧！”

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爸，我们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靳清瑶看着哥哥的背影，“哥哥，好像真的生气了！”

“确实有点膈应人哈，要不我们去给他道了个歉！”

牟瑾辉有些摇摆不定。

走在前面的靳清野脚底一个踉跄，逃跑似的离开了。

靳清瑶和牟瑾辉对视一眼，快速跟上。

“囡囡，爸爸有一件事一直想问你！”

牟瑾辉艰难的开口。

“咋还客气上了，问呗！

我们可是亲父女！”

靳清瑶不理解牟瑾辉的纠结。

牟瑾辉心一横，问出一个困扰他多年的问题。

“玄术真的要看天赋吗？”

“天赋很重要，没有天赋也不是不能学。”

靳清瑶看着老父亲迷茫的双眼，解释道。

“就好部队的神枪手，绝大一部分人是天赋。

也有一部分靠后天努力，这么说你可明白了？”

牟瑾辉似懂非懂的点头，“这么说人人都可以学习玄术？”

“理论上是可以的，但是得有领路人！

玄术比较特殊，没有天赋的人是不可能自学成才！”

靳清瑶虽然不知道父亲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一五一十的回答。

“展开说说！”

牟瑾辉神情有些激动。

“爸，你很对劲哦！”

靳清瑶挑眉，“你不是一直相信科学，觉得玄术是封建迷信吗？”

“那是爸爸以前无知！

如今发生这么多事，由不得我不信！”

牟瑾辉眼神闪了闪，找了一个借口搪塞过去。

“爸爸想了解多一点，跟你和小野多一些共同话题，来弥补缺失多年的父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