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当家印定乾坤,双生契印证真心(1 / 1)

我攥着墨玉簪冲进议事厅时,檐角铜铃正在发疯似的震颤。

青砖上蜿蜒的血线突然腾空而起,凝成锁链缠住大房手腕的翡翠扳指。

他指甲暴长三寸,生生剖开自己眉心。

\"魔渊血脉才是祁家正统!\"

那滴黑血坠地的瞬间,整座厅堂的地砖哗啦啦翻涌如浪。

我袖中护心镜碎片突然炸开,飞溅的青铜渣滓割破掌心时,竟与当年被推下荷花池那日,指甲缝里嵌进的青苔腥气如出一辙。

祁煜琛踹开楠木屏风闯进来时,我腕间金纹正在吞噬玉扣上的凤尾纹。

魔气顺着祠堂方向涌来的阴风往骨头缝里钻,恍惚看见十四岁那日,大房往我药碗里添朱砂时袖口沾的墨菊暗纹。

\"双生契印要见血!\"

祁煜琛的吼声裹着妖力震碎雕花窗。

他徒手捏碎大房抛来的玄铁令牌,断口处滋生的黑雾里竟爬出个浑身长满眼睛的婴孩。

我喉咙里的锁链突然实体化,勒着那块未成型的当家印碎片捅进他心口。

血溅在祁家宗谱上的刹那,灵泉从地砖缝里喷涌而出。

祁煜琛腕骨被我腕间金纹绞出血洞,却死死扣住我长出骨刺的手:\"三十三重幻境里,你替我挡过三次剜心蛊——\"

大房掐着魔婴扑来时,我簪头的玄鸟突然啄碎了护心镜残片。

镜中映出祠堂暗格里那盏长明灯,灯油分明混着我三年前被毒哑时咳出的心头血。

噬魂草灰在灵泉中沸腾,将魔婴烧出个透光的窟窿。

\"双生契要吞了当家印!\"

祁煜琛的妖瞳渗出血泪,徒手掰断我腕间啃食皮肉的金纹。

断裂处喷出的血雾里浮着无数细密咒文,竟与昨夜子时灵泉里浮现的婚书残页笔迹重合。

大房拽着魔婴脐带状的契约锁链勒住我脖颈时,祠堂突然传来祖父临终前摔碎药碗的脆响。

\"接着!\"

祁煜琛将半块玉佩拍进我锁骨凹陷处,那处旧伤是他去年猎场遇刺时,我替他挡箭留下的疤。

当家印碎片在血脉中重组的剧痛里,我摸到他后颈被家法杖责的棱形疤痕——原来那日刑堂起火,竟是他在火中替我改了命盘。

玉佩合拢的瞬间,魔婴爆开的黑血凝成卍字符印。

大房腕间契约锁链突然反噬,将他绞成漫天飘散的纸灰——那宣纸纹理分明是我去年被迫抄写百遍的家规用纸。

当啷。

双生玉佩坠地时,祁煜琛腕间金纹正顺着我指尖往心口钻。

灵泉水从房梁倾泻而下,冲开地砖里埋着的三十六颗镇魂钉。

我弯腰拾玉佩时,发现他皂靴边缘沾着星点朱砂——与那日我在书房密室找到的巫蛊人偶眼眶里的如出一辙。

祠堂方向传来锁链断裂声,檐角铜铃突然齐刷刷转向东南。

祁煜琛抹去我耳后渗出的魔血,指尖残留的妖力烫得那处旧疤发痒——正是及笄那年,他替我摘下缠进钗环里的纸鸢时,被金线划破的位置。

祁煜琛掌心的温度灼得我腕骨发烫,那些钻入皮肉的金纹突然发出凤鸣。

青砖上蜿蜒的血迹腾空而起,竟在半空中凝成两卷鎏金婚书。

我嗅到墨香里混着灵泉的甘冽,昨夜子时浮现在泉眼里的残页笔迹,此刻正在蚕食大房溃散的魔气。

\"木祁当......\"

祠堂方向传来石碑开裂的闷响,未成形的字迹突然被魔渊涌出的黑潮吞没。

那声婴儿啼哭刺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十四岁被推下荷花池时灌进耳朵的汩汩水声,竟与这哭声里裹挟的怨毒重叠。

\"姐姐!\"

四小姐撞开雕花门时,我正被婚书上的血契勒得后仰。

她怀里染血的襁褓泛着诡异的青光,那枚缺角的玉佩硌在我锁骨旧伤处——分明是去年猎场遇袭后,祁煜琛亲手埋在我箭疮里的碎玉。

魔婴爆开的黑血突然聚成利爪,我腕间金纹猛地勒断婚书上的红绳。

四小姐踉跄着撞上楠木屏风,襁褓里掉出的半块虎头鞋竟绣着祁家宗祠暗纹——那针脚与三年前我被迫缝制寿衣时,大房嫡妻故意用倒钩针扎我指尖的伎俩一模一样。

\"这是你被遗......\"

契约锁链突然从地砖缝里窜出,绞住四小姐尚未出口的话尾。

祁煜琛的妖瞳泛起血雾,他掐诀时溅落的血珠凝成卍字符,正正印在我当年被毒哑时咳血的喉结位置。

灵泉从房梁倾泻而下,将染血的襁褓冲成漫天飘散的纸钱。

\"当心!\"

我反手用墨玉簪挑开扑向四小姐的魔气,簪头玄鸟突然啄破掌心。

喷涌的血雾里浮着祖父临终前摔碎的青瓷碗片——那豁口形状竟与祠堂暗格里的长明灯盏分毫不差。

金纹顺着血脉钻进心口的刹那,魔渊深处传来锁链崩断的轰鸣。

四小姐瘫坐在血泊里颤抖,她攥着的襁褓碎片正被灵泉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我弯腰去捡那枚染血玉佩时,发现背面细如发丝的裂痕里,嵌着去年刑堂大火时烧化的金箔灰。

\"婉清!\"

祁煜琛突然扣住我腕间暴起的骨刺,他后颈棱形疤痕渗出黑血,与魔婴脐带状的契约锁链同时消融在灵泉里。

我摸到他尾指残缺的骨节——正是及笄那年,他替我解开缠在蔷薇架上的金线时,被暗器削去的半截指骨。

四小姐的呜咽混在铜铃震颤里,她染着丹蔻的指甲深深抠进青砖缝。

我瞥见她袖口翻出的半截红绳,那编织手法分明是......

襁褓玉佩突然滚到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