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经历过浮沉浮起,冬冬身上有着一种繁华不惊的淡然,虽然表面平静如水,但其实他的内心又有着大深情,于是,他把孤意与深情简简单单的交给时光。
我听着冬冬的故事,时而笑靥粲然如儿童,时而娇嗔满面如少年。
我和冬冬都好久没有这样与人开怀畅谈了,彼此这种琳琅多变的忘我状态,都忘了上一次是什么时候。
当一个男人让另一个男人清醒意识到自己喜欢男人时,一场沦陷必将不可救药地发生。
拔完鸡毛,洗完蔬菜,我和冬冬一起在厨房准备晚饭。
我帮忙切配料,比如,葱姜蒜和辣椒。
冬冬时不时靠过来,贴近我的前胸后背一会拿点葱,一会拿点姜蒜,每次贴过来,他身上散发的雄性荷尔蒙的气息,都会电流般窜到我身上,让我情迷意乱的同时,无比期待夜幕的早点降临。
饭桌上,伯父哀叹道,“可怜我的花母鸡。”
我说,“你偏心,我就不能吃你的花母鸡么。”
伯父说,“你什么没吃过啊。”
吃饭时,面对一大桌子菜,伯父还是一脸的不开心,吧嗒吧嗒吸着卷烟,就说是不饿。
冬冬一个劲给我夹韭菜,一筷子一筷子夹我碗里,边夹边露出窃窃的笑。
伯父虽然不饿,但不等于不想说话,他看不下去了,愤愤说,一桌子肉,你给人家夹那么多韭菜干什么。
这回冬冬却没理会伯父的训斥,看来,他也在慢慢打开他的放肆。
等伯父小波和冬宝都下了桌,我学伯父的语气说,“一桌子肉,你给我夹那么多韭菜干什么?”
果然,冬冬放肆了起来,轻声笑着说,“多吃点韭菜好,晚上天冷,怕你扛不住。”
我说,“吃那么多,你不怕我憋不住火啊。”
“反正你也不走。”冬冬嘴角含着笑意,声音低沉还饱满,听得我耳根痒痒的
我用居心不良的眼神看了看冬冬的脸红耳赤,心想,等着吧,晚上有你好受的,我肯定就不会心慈手软了。
吃过饭,冬冬帮冬宝和小波洗完脚,又给我打了盆洗脚水,他把水端到我脚下,要给我洗脚。
我有点不好意思,连忙说,“我自己来”。
冬冬小声地说,“我不是要给你洗脚,我给你捏捏脚,捏完睡觉睡得香。”
我说,“你会捏脚?”
冬冬说,“跟一个师傅学过。”
我顺从地把脚伸进盆。
冬冬轻轻地捏着,边捏边说,“捏脚可以促进足部的血液循环,进而加速全身的血液循环,还说这是足心部的涌泉穴,那是足背部的至阴穴。”
我不知道冬冬是不是真的懂按摩穴位,看他说话的表情和按摩的动作,都不像是真的,尤其当他捏足心部的涌泉穴时,捏得我不仅脚痒痒的,心也痒痒的。
我盯着冬冬看,想着如何下手再亲亲他,或者抱抱他。
可能冬冬也渐渐地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猛一抬头,和我火辣辣的目光撞在一起。
焦灼中,我对小波说,“小波,你领冬宝去外公房间看看外公在干什么?”
小波头也不抬说,外公在抽烟。
我递给冬宝一盒烟,说,“冬宝乖,帮爸爸把我这盒烟给爷爷。”
冬宝接过烟,我又对小波说,你领冬宝过去,再给外公点上一支。
小波领着冬宝出屋了。
我刚弯下腰亲冬冬,他就快速把我揽入怀里。
冬冬的力气很大,我就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快被他勒碎了。
冬冬在我的脸上脖子上嗅着,喘着粗气,腾出另一只手,松我的皮带,拉下我裤子的拉链后,开始伸进我的裤裆。
冬冬急不可耐的大胆行为让我想挣扎,却怎么也使不上劲。
他在我耳边喃喃地说,“东东,我想你,每天都在想你,我想得都要疯了。”
我睁开眼,抚摸着冬冬俊朗帅气的脸颊,目光如水,脸色绯红。
正当我俩你侬我侬的时候,我听见冬宝哭哭啼啼的声音传来。
我一激灵,从冬冬怀里挣脱开来,却不小心把盆打翻了。
为了保持身体的平衡,我一个趔趄,撞到床沿的木头上,额头火辣辣的疼。
冬冬赶紧把我扶在床沿,我脑袋靠在他宽厚的胸膛,贪婪地嗅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诱人气息,冬冬揉着揉着,便开始忙里偷闲地亲吻我。
从额头开始,然后到嘴唇,到脖颈,一直往下。好久没被这么吻过,我激动得像新婚之夜,一切都带着让人颤栗的美好,动人心弦。
这时,小波领冬宝过来,看见洗脚水洒了一地,洗脚盆还扣翻在地上,惊讶地说,“洗脚盆怎么打翻了?”
我一边拉裤子的拉链一边解释说,“我刚才洗脚,想把外裤脱了,脱的时候不小心把盆打翻了。”
小波显然接受了我这个解释。
他把烟递给我,说,“舅舅,外公不抽你的烟,说你的烟没劲儿。”
洗完脚,伯父叫我过去和他单独聊聊天。
一开始聊了会闲天,“问问我母亲身体怎么样了,在云莱工作怎么样。”
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冬冬身上。
伯父说,“东东,你得劝他成家了。”
我一愣。
伯父说,“你的冬宝都这么大了,他再不成家像话吗?”
我明白了,伯父是要给冬冬找老婆。
我说,“这事你和他商量了吗,他什么想法?”
伯父说,“你看不出来啊。”
我又是一愣,我说,“看出什么来?”
伯父说,“你真不知道啊?”
我满腹狐疑看着伯父。
伯父说,“那我可就说了。”
我说,“想说啥就说,跟我还客气。”
伯父说,“他还惦记你们那个同学邓怡美呢。”
我瞬间乐了。
见我乐了,伯父说,“你别以为我瞎说逗你开心呢,你真以为他不想参加同学聚会呢,每次有同学来看他,他那个高兴呀,他不参加聚会是躲邓怡美呢。”
我安慰伯父“你想多了,他俩没啥事。”
冬宝白天让我带带,跟着我出去玩玩还行,一到晚上,尤其睡前,就开始找我母亲,谁也哄不了。
见冬宝一直哭,我只好送他回母亲家。
见我要走,冬冬送我出门,问我一会儿还回来吗?
我肯定地说,“回来。”
冬冬说,“那我跟你一起去,你开车,我抱冬宝。”
小波也说要跟着去,伯父不乐意了,虎着脸在后面喊,“都给我回来,你俩跟过去干什么?”
冬冬和小波只好停止了脚步。
伯父又冲我喊,“东东,你就在你母亲那里睡,别回来了。”
我看了一眼冬冬。
冬冬的眼睛在黑暗的缝隙里忧伤地闪烁,这让我也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感觉像是自己辜负了冬冬。
我说,“我还是回来吧,都答应我哥晚上在这住,我还想和我哥好好叙叙旧呢。”
伯父说,“东东,听伯话,别回来了,回去好好和你母亲说说冬子的事儿,说不定就有合适的,冬子的个人问题才是大事......”
面对伯父的坚持,我知道我任何的劝说都将是徒劳。
为了安慰冬冬,我扯着嗓子唱起了歌。
“爱你你是我的朱丽叶,我愿意变成你的梁山伯”
回到母亲家,母亲问,“怎么回来了?”
我说,“冬宝待不住,哭着要找你。”
母亲把冬宝抱下车,回屋后,母亲说,“你回来也好,帮忙处理一下送亲戚的礼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