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
坑洞的最深处,一道身影缓缓站起,破碎的血铠哗啦啦脱落。
他的半张脸庞,狰狞而苍白。
体内的谛血妖精魄,黯淡而紊乱。
“他已经支撑不住了!”
“快杀了他!”
“将他抽筋扒皮,碎尸万段!”
雷霄帝国的观望者们,愤怒大吼,恨不得将叶无涯千刀万剐。
叶无涯的连续杀戮,让雷霄帝国损失惨重。
叶无涯不死,难解他们心头之恨!
“还是以这种结局结束吗。”
独孤伤叹了一声,默默起身。
他刚要转身。
“该死,给我停下来!”
一道痛苦的怒吼声,突然从碎石城中传出。
叶无涯抱紧脑袋,身体剧烈颤抖。
谛血妖精魄内的魔气,正沿着他的经络,畅通无阻的钻进他的脑袋。
他体内的弑神幡,欢快的晃动起来!
下一刻。
叶无涯的表情,突然变得木然。
右手之中,弑神幡闪现而出。
“小子,我忍了这么久,终于抓到杀死你的机会了!”
“我会用你这位体修的骨头,炼制一把比荒骨轮更强的灵器!”
“受死吧!”
白屠右手变为巨大的骨爪,挥动之间,发出刺耳的音爆声。
“骨龙碎天爪!”
白屠的骨爪再次变大,其散发出的波动,让赫连山等人都是色变。
“这就是荒骨殿最强的武技吗!”
“虽只是天阶中品,但已有上品之威!”
“即便是我倾尽全力,都很难抵挡!”
白屠凶残的握拢骨爪,位于骨爪中间的叶无涯,如同一片渺小的树叶。
“该死的小畜生,你杀我荒骨殿天骄,屠我荒骨殿长老和弟子!”
“不将你捏爆,我白屠誓不为人!”
骨爪在众人紧张的目光中,猛然握拢。
“嘭!”
一道沉闷的炸响声,如惊雷般响彻天地。
“得手了吗?”
众人绷紧神经,大气都不敢喘。
他们刚刚清楚的看到,叶无涯已皮开肉绽,千疮百孔,受伤惨重。
即便是一名地武境,大概都能将他击杀。
更何况现在动手的,乃是大名鼎鼎的荒骨殿殿主,白屠!
“咔咔!”
白屠的瞳孔,骤然缩至针孔大小。
他的手掌在即将捏爆叶无涯之时,一股强大到难以理解的力量,将他的骨爪生生挡住。
这股力量,并非灵力,也不是他见过的任何力量!
“他……他竟然还没死!”
“那是什么!”
叶无涯白衣飘飘,单手持幡,磅礴的魔气如同万千鬼魂,盘旋在他周遭。
“轰!”
叶无涯木讷的转动弑神幡,骇人的魔气爆发开来,将方圆千米变为真空。
大地上的碎石、挥动利爪的白屠,甚至连流动的空气,尽皆消失!
只剩下持幡的叶无涯,虚踏在真空地带之中!
“这……这是粉碎空间!”
“斩空境强者的力量!”
“可即便是斩空境强者,也做不到在刹那之间,将方圆千米全部粉碎啊!”
赫连山等强者的脸颊,冷汗滚落。
一些强大的天武境强者,可以震出空间裂纹。
而达到御空之境,则可穿梭虚空,一脚踏至千米甚至万米之外。
至于斩空境强者,更可将空间粉碎。
不过大多数斩空境强者,在使用这个能力时,需要耗费大量的灵力和时间。
而此时的叶无涯,竟在眨眼之间,将方圆千米的空间,粉碎殆尽!
“咻咻咻!”
叶无涯漠然的举着弑神幡,将白屠的血肉和灵力,吸进幡内。
弑神幡黯淡的幡身,微微闪烁了一下。
“逃!”
见叶无涯无情的目光看过来,千雷宗、天邙山、风雷阁的强者们,头皮猛然一炸。
“唰!”
叶无涯一挥弑神幡,逃窜的强者们,像是被定格在了那里,纹丝不动。
“好……好强……”
向来潇洒飘逸的卫霄,骇然的睁大眼睛。
他只在大炎王朝的君王身上,感受到过这种强大的压迫感!
“他……他做了什么!”
“他仅仅是挥了下手中的黑幡,千雷宗、天邙山、风雷阁的强者们,便全部停住了!”
“他……他看过来了!”
刚刚还叫嚣着杀死叶无涯的人,骇然后退。
“唰!”
闪电般自原地消失,叶无涯虚踏在城墙上空,木然的垂下目光。
“你……你想做什么!”
“现在在这里的,有很多帝都、各大宗派、世家的成员!”
“纵然是大炎王朝的人,也不敢公然对这么多人下手!”
“你……”
叶无涯松开手掌,弑神幡悬浮升空。
铺天盖地的黑气飙射而下,如同一条条锁链,洞穿上千人。
“不!”
发出不甘的怒吼声,一名名修炼者身体干瘪,消失于无形。
竟是被弑神幡,吸得一干二净!
“嗡!”
弑神幡愉悦的抖动着,似乎是对自己能取得主导权,非常满意。
吸收掉这些血肉和灵力后,它的气息节节暴涨,竟是快速扩大起来。
顷刻时间,那巨大的幡身,便覆盖了众人头顶的天空!
“救命!”
弑神幡中巨大的吸力爆发,散落在各地的修炼者们,不受控制的飞起。
他们爆裂成一团团血雾,涌入幡身之中。
紧接着。
意犹未尽的弑神幡,掠向百里外的一座城市。
它故技重施,将其中的生灵吸起。
无论是人类,还是兽族、半兽族,一个都不放过!
“小叶子!”
狐夭夭惶恐的飞了起来,两只小手疯狂的挥动着,却无济于事。
“嗡!”
弑神幡抖动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之前自己要杀柳倾城时,叶无涯爆发出的可怕反抗力量。
它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立即将狐夭夭抛下。
十息时间后。
第一座城市的上亿人口,被弑神幡抹杀殆尽,只留下一片死气!
二十息时间后。
又是一座亿级居民的人口,被它屠戮一空!
三十息后。
它的力量再度增强,竟是覆盖三座城市,同时展开屠杀!
一时间,哀嚎声和惨叫声,连绵不绝。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云裳,早已吓得花容失色,抖若筛糠。
“我……我将他体内的魔物,彻底的勾了出来?”
“怎么如此!”
“怎会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