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靖康鉴(1 / 1)

靖康二年正月十五,本应是汴梁城张灯结彩、热闹非凡的元宵佳节,然而此时的汴梁城,却被一层阴云惨雾所笼罩。金兵如汹涌的潮水般,冲破了汴梁外城的防线,整座城市陷入了混乱与恐惧之中。

宋钦宗赵桓,这位在风雨飘摇中登上皇位的帝王,此刻正蜷缩在延福宫的地窖里。地窖中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息。赵桓的脸色苍白如纸,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他的怀中,紧紧抱着那象征着皇权的传国玉玺,仿佛这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突然,赵桓感觉到手中的玉玺传来一阵异样的温热。他惊恐地低下头,只见那玉玺的表面,竟缓缓渗出了黑色的血液,犹如一条条黑色的小蛇,在玉面上蜿蜒爬行。紧接着,玉面上浮现出奇异的景象 —— 二十八星宿逆行之象。赵桓瞪大了眼睛,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想起了三十年前,父亲徽宗在位时的那个神秘夜晚。

那是宣和七年的冬天,当时还是太子的赵桓,随父亲徽宗巡幸汴河。河畔的集市热闹非凡,人群熙熙攘攘。画师张择端,恭恭敬敬地躬身呈上他耗费心血创作的《清明上河图》。赵桓站在一旁,亲眼看见父亲徽宗在接过画卷时,袖中不慎滑落出半枚刻着奎宿纹的骨制当票。那当票古朴而神秘,散发着一股莫名的寒意。

当夜,汴河上泛起层层迷雾,虹桥下缓缓浮起一座青砖密室。徽宗带着几分忐忑,踏入了密室之中。赵桓心中好奇,悄悄跟在后面。只见密室中,一位身着黑袍的掌柜,手持一幅《山河社稷图》残卷,面带诡异的笑容。那残卷中,东京城的街巷道路清晰可见,而令赵桓震惊的是,上面竟已标注出了金兵日后的行军路线。

“典当大宋百年文脉,换得十年太平。” 徽宗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决绝。他缓缓割破手指,在当票上按下了血印。那一刻,赵桓想要呼喊,想要阻止,却发现自己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住,发不出半点声音。他眼睁睁地看着掌柜从汴河水底捞起九只青铜鼎,鼎内沸腾着的,竟是历代先帝的颅骨,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息。

时光流转,靖康元年十一月,金兵围城的第三日。太学生陈东,带领着十万百姓,跪在宣德门前,呼声震天,要求诛杀蔡京、童贯等误国奸臣。然而,此时的钦宗,却躲在樊楼的密室之中,对着幽冥当铺送来的新契约,浑身颤抖不已。

“典当皇室三千人魂魄,换朱雀门暂闭十二时辰。” 契约上的字迹,仿佛是用鲜血写成,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气息。钦宗的手在不停地颤抖,他的心中充满了犹豫与挣扎。

“官家不可!” 老臣李纲,匆忙撞破密室的门,闯了进来。他看到契约上的内容,顿时脸色大变,指着契约角落的鬼宿纹,声嘶力竭地嘶吼道:“这是要抽空大宋龙脉啊!”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划过一道道流星,宛如烟火般绚烂,却又带着无尽的悲凉。二十八星宿中的危宿,在夜空中突然熄灭,仿佛一颗璀璨的星辰就此陨落。当夜,金兵如潮水般攻破了陈桥门,守将郭京所率领的六甲神兵,竟集体倒戈,投向了金兵的阵营。

靖康二年三月二十七,青城寨。曾经高高在上的宋徽宗,此刻被迫脱下了象征皇权的龙袍,那龙袍在尘土中显得格外刺眼。金兵们肆意地将一张羊皮裹在这位太上皇的脊背上,仿佛在进行一场残酷的羞辱仪式。

就在这时,宋徽宗后颈处,突然浮现出一道奎宿刺青,那刺青鲜红如血,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幽冥当铺掌柜的影子,在祭坛的火光中摇曳不定,宛如鬼魅。

“道君皇帝可还记得?当年典当的九鼎气运,今日该连本带利偿还了。” 掌柜的声音冰冷而阴森,仿佛来自九幽地狱。

三千赵氏宗亲,被如牲畜般驱赶成列。金人们残忍地将绳索套在他们的脖颈上,用力拉扯着。钦宗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心中充满了愤怒与悲哀。他看见每个族人的背上,都闪烁着不同星宿的光芒,那光芒微弱而黯淡,仿佛即将熄灭的烛火。

最年幼的柔福帝姬,还只是个孩子,她哭喊着,声音凄厉而无助,被金兵粗暴地拖走。就在这时,她襁褓中的《宣和画谱》突然自燃起来,灰烬在空中飘散,竟拼成了 “丙午之耻” 的谶语,仿佛是命运无情的宣判。

四月初八,金军开始北撤。傀儡皇帝张邦昌,在垂拱殿举行登基仪式。当他战战兢兢地坐上龙椅时,龙椅下突然渗出黑色的粘液,散发着一股恶臭。幽冥当铺最后一任掌柜,如幽灵般从地砖下浮出,手中捧着《连山易》残卷。那残卷仿佛有生命一般,正贪婪地吞噬着汴京城内的哭嚎与悲叹。

“靖康契约已成,三千皇族魂魄抵充利息,大宋国运本金... 该收了。” 掌柜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宫殿中,令人毛骨悚然。

当夜子时,朱雀门遗址前,升起了七十二盏引魂灯。灯光昏黄而黯淡,在夜风中摇曳不定。从太庙被掠走的九鼎,此刻竟在黄河上空盘旋,发出沉闷的轰鸣声。鼎口倾泻出粘稠的国运气血,如黑色的瀑布般,落入黄河之中,河水瞬间被染成了暗红色。

远在应天府的康王赵构,突然感到一阵心痛如绞,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了他的心脏。他脸色苍白,冷汗如雨下。胸前自小佩戴的螭纹玉佩,突然 “咔嚓” 一声裂开,露出里面半片刻着 “建炎” 二字的当票。赵构呆呆地看着手中的当票,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知道,大宋的命运,在这一刻,已经彻底改变,而他,即将肩负起那沉重而又艰难的使命,在风雨飘摇中,试图挽回大宋的一丝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