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王扬鞭催马,风驰电掣般奔赴本部军营。待至营前,眼前景象,直叫他目眦欲裂。但见营寨在熊熊烈火中千疮百孔,断壁残垣摇摇欲坠,浓烟似墨,滚滚冲天,火光仿若赤蛇狂舞,将半边天际都染得血红。
“岂有此理!”藩王怒喝出声,周身仿若结上一层寒霜,寒意四溢。他猛地抽出腰间佩剑,指向那城池,声若洪钟,震得周遭将士耳鼓生疼:“继续攻城,即刻重新安营扎寨,本王定要将此城踏为齑粉!”
城墙之上马三华与司马弘相并立而站。马三华手提长剑。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恰似夜空中狡黠的寒星:“王爷此番怕是要气得七窍生烟了。”司马弘轻抚胡须,眼中闪过一丝自得:“他越是气急败坏,便越是落入我们的算计之中。接下来,便该着手下一步谋划了。”
藩王只觉气血翻涌,怒发冲冠,在营帐中来回踱步,喃喃自语:“强攻,还是另寻他策?着实令人难以决断。”
恰在此时,一名报官浑身尘土,汗流浃背,匆匆入营,“扑通”一声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高声禀报道:“启禀大王!前方将军命小人前来请示,是即刻强行攻城,还是另谋良策?”藩王目光如电,直射报官,厉声道:“城中情形究竟如何?城墙上敌军部署怎样?细细道来!”探报官不敢有丝毫懈怠,
连忙回道:“大王,城墙上密密麻麻布满弓弩手,滚木雷石亦是堆积如山,敌军人员部署严丝合缝。我军若贸然强攻,只怕会伤亡惨重,故而将军命小人前来,请大王定夺。”
藩王眉头拧成一个“川”字,在营帐中来回踱步,靴声踏在地面,仿若沉重的战鼓。良久,他沉声道:“备马!本王要亲自前去查看。”言罢,翻身上马,率领一众精锐,向着护城河疾驰而去。
抵达城下藩王举目远眺,但见城墙上两面大旗猎猎作响,一面绣着“司马”,一面绣着“马”字。旗下,两员战将顶盔掼甲,威风凛凛,手捻胡须,对着藩王等人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轻蔑笑意,仿若在嘲讽藩王的徒劳无功。
“欺人太甚!”藩王只觉一股怒火自脚底直蹿天灵,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撤!”
王猛心领神会,当即转身,对身后副将低声道:“传令下去,守住此处,没有本将军命令,不可擅自攻城,静待指令。”副将抱拳领命:“得令!”
回到军营,藩王坐于帅案前,眉头紧锁,看向王猛:“王猛将军,依你之见,眼下该当如何?若强行攻城,我军必定伤亡惨重,况且此刻天色渐晚,夕阳西斜,将士们苦战一日,早已疲惫不堪,强攻对我军极为不利。”
王猛微微颔首,手抚胡须,不紧不慢道:“大王所言极是。如今敌军据城而守,占尽地利,居高临下。我军若要攻城,需攀爬云梯,此乃仰攻之势,极易成为敌军箭靶。倘若司马弘再以火箭相攻,我军必将陷入绝境,尤其是夜间攻城,更是难如登天。”
藩王微微点头,追问道:“依你之见,该如何破局?”王猛向前一步,双手抱拳,朗声道:“依末将之见,我军可将兵马部署于城周围而不攻,困死城中敌军。待其粮草耗尽,军心自乱。”
藩王闻言,却面露忧色,皱眉道:“此计我军已用许久,只是不知城中粮草储备几何,援兵何时到的,又将如何入城?我军毫不知情,
若长久僵持,于我军亦不利。”
王猛与诸将沉思片刻,王猛道:“或许是前些日子我军围城年余,敌军久未出战,我军逐渐放松了警惕,才让他们有机可乘。大王,要不我们将大军向前推进二十里,兵困城下,断了他们的出入之机,即便有援兵赶来,也无法入城。”
藩王眼前一亮,抚掌赞道:“此计甚妙!如今雷云将军正在谷口,不知哪位将军愿前往与雷云将军会合,只守不攻,务必让苏烈无法突围。我就不信,我百万大军还守不住一个谷口!”
话音刚落,一员大将从旁闪出,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高声请命:“大王,末将愿往,定当配合雷将军守住谷口,万死不辞!”藩王道:“若能守住谷口,让苏烈无法出兵,便可将他困死在此,使其无法与司马弘会合。司马弘被困城中,也难以出城。如此,两股敌军无法联合,此城迟早必破。”
王猛点头称是:“大王,此计大妙!断了敌军外援,城中便成瓮中之鳖。”藩王继续下令:“既如此,黄王你即刻前往协助雷云,切记,只守不攻。苏烈若要出谷,便以弓箭伺候,在关键之处设卡放箭,将其逼回,切不可与他单打独斗。苏烈武功高强,与之对打,我军恐难取胜,只需用弓箭将其击退即可。”黄王双手抱拳,高声应道:“谨遵大王号令!”随后,他英姿飒爽地转身,率领两万兵马奔赴谷口。
王猛见状,抱拳进言:“大王,两万兵力恐难守住谷口。苏烈诡计多端,我军旗下现有百万大军,不妨多派些人马,将山谷围得水泄不通,让苏烈插翅难逃。无论他是大批人马攻下山,还是小股力量分批突围,都绝无可能。况且,我们还不知苏烈山中藏有多少兵马,倘若敌军人数多于我军,一拥而下,我军恐难以抵挡。”
藩王深以为然,沉声道:“不错,既然如此,再增派五万精锐。其余人马,将城墙围得密不透风,我倒要看看司马弘还有什么诡计可施!”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