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曼城基因,狂欢的种子(1 / 1)

陆柠轻轻敲了敲他面前的玻璃:“放心吧先生,是免费的治疗,我们还得感谢你自愿提供身体作为实验体呢。”

“害。”男人摆摆手,“我这种烂命,要不是那位路过的清扫警官小姐心好,给我送来了医疗中心,恐怕我早就死在边区警戒员手里了。咱们以前,哪个不是一旦粘上污染物就被消杀掉。”

“清扫警官小姐?”

“啊……对对,好像……姓姜吧,她的制服上面有专属的名号来着……真该谢谢她,我头一次见到这么平等对待边区人的上层公民。”

陆柠的笑意柔和了几分:“真不巧,她不是上层人,她跟你一样,出身于边区。”

男人有些愣怔:“你是说……我们、我们下层人……也有机会到中心城区做事情?”

陆柠认真地点点头。

体征检测数据趋于稳定。

男人所感染的是自然污染物,因到山中寻找可食用野草,被潜入边区的异变体咬了一口。

这种野生异变体携带的污染基因很杂乱,不像是代号RJ或者森妄洲养在实验室的那些污染物那样纯净,对于抗体的要求也更高。

每一支抑制剂打进去,都要找好对应的锚点,并观察抗体产生情况,适时补入生长因子。

这几天她与谢承轮班盯着,还从隔壁003实验室借来了两个人。

两个外援对于转化剂一知半解,还得靠她这个半路师傅一点一点教给他们。

“你怕实验失败吗?”她一边记录着体征数据,一边问隔离室里的男人。

实验一旦失败,他经历的所有治疗痛苦都会变成泡影,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面临着被关押养殖或是被清除剂彻底消杀的结局,生不如死。

“你们给了我生的希望,我哪还会怕,不管实验结果是什么,都是老天爷对我的眷顾。”

一天。

两天。

三天。

男人体内被污染物侵蚀的基因,一点一点被抗体所替代。

四个人在台灯下对着数据,除了谢承以外,陆柠和另外两个003实验室来的外援都顶着巨大的黑眼圈,眼睛都快看裂了。

“污染源含率……”

“0%。”

看到这个数据,陆柠愣神了好几秒,大脑宕机,恨不得现在立刻马上栽倒在大床里,狠狠睡一觉。

“啊啊啊啊啊啊!!!!!!!!”

“谢老师,我们做到了!!!!!!”

“他这么杂的被污染基因,全!都!没有!了!!!!!”

在短暂又漫长的愣怔过后,陆柠抓着谢承的肩膀,激动到尖叫起来。

【系统007:恭喜宿主啊啊啊啊!我就说我们肯定没问题的!!!】

后续的观察不像治疗实验那么紧急,谢承作为基因造人,牺牲睡眠留在实验室观察男人后续的体征状况,陆柠则赶紧回到家里,把自己扔进了梦寐以求的大床里。

狠狠睡了整整两天两夜。

两天后。

“啊——活过来了!”陆柠仰天长啸,伸了个懒腰,揉揉自己睡得凌乱的头发,走到洗漱室照镜子。

憔悴的黑眼圈终于没有了。

“陆柠姐姐,开门,开门,物资来啦!”盼盼在门外喊着。

她奔到门口,蹲下身打开了盼盼的箱子。

一份精美的餐点,上面还贴着一张留了留言的贴纸。

【辛苦了宝宝,吃点好吃的,在家好好休息,等我消息。】

陆柠搓了搓手,叉了一块肉送进嘴里,顺手点开论坛。

最后冲刺的那段时间,别说逛论坛了,就连森妄洲的消息她都没空回。

关于转化剂的热度仍然居高不下。

可以说,如果她现在把刚刚完成的实验发到网上的话,绝对能引起一场地震式的轩然大波。

据谢承传过来的消息来看,那个成功清除体内污染物的男人,目前没有任何的异常,正在以稳步向好的方向发展。

马上离回家就不远了!

想到家,她一时百感交集。

在这个世界里待了这么长时间,冬去春来,以往的记忆竟渐渐变得有些模糊。

“柠柠啊,说好了,这个星期五得回来啊,外婆还等着尝尝你说的那家网红蛋糕店多好吃呢。”

妈妈最后跟她说的话萦绕在脑海里。

没想到熬夜打了一场游戏,就离开家这么久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将盘子里的菜风卷残云般吃完,起身出了门,往001实验室赶去。

————

乌海市,暗区。

曼城基因的突然出现,像在暗区投下了一颗狂欢的种子。

因为季澜的重金悬赏,小到个人强盗,大到暗区实验室,每双眼睛都虎视眈眈地盯着这支曼城基因的出处。

“森总,这样真的可行吗?”宋怀远全副武装躲在车里,问一旁正观察着季澜动向的森妄洲。

“不放心的话,你想亲自上也行,我不拦你。”森妄洲头也没抬,手指在键盘上快速输入着什么。

“……那还是算了,赌一把吧。”宋怀远捏紧手中的枪,深吸一口气。

乌海市正中心咖啡厅内,此刻正坐着一个被打入宋怀远基因的活人——

曾经打劫过森妄洲的黑色鸭舌帽男人。

“我们这样,会不会有点残忍啊。”半晌,宋怀远又忍不住问了一嘴。

森妄洲揉了揉有些发痛的眉心。

“残忍的不是我们,是季澜,是玛门组织。曼城基因强大又可贵,如果不是被季澜盯上,给他打入一点,都能说是对他的施舍。”

说完,他手指点了一下屏幕:“季澜出动了。”

屏幕上,画面正对着鸭舌帽男人。

几万只微型摄像头被排布在乌海市各个角落,准备接受这场污染的狂欢。

二十分钟后。

“哐当——”

“哐当——”

咖啡厅的椅子被几个穿着黑色防护服、戴着黑口罩的高大男人掀翻。

“你们他妈谁啊!”鸭舌帽男人被押住,忍不住破口大骂。

“别怕,都是同行。”防护服男人里走出一个为首的,朝着鸭舌帽男人伸出手,“我们老板想找你谈一桩生意。”

“我又不是生意人,谈什么生意。”

“那我们说得明白些,是季总想找你谈一笔生意。”

听到这个名字,男人身形明显地颤抖了。

在乌海市,季澜这两个字,如同恐怖与死亡的代名词,与他扯上关系,要么飞黄腾达,要么小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