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殿前辩论(1 / 1)

文休公主入夜派人前往京兆府的事并没瞒过谢羡予,不用想也知道,文休想要插手此事,解救姜兰君。

只是谢羡予这人一惯事护短的,他又和明昭有约在先,看不得文休坏事。

一大早祯帝下了朝,他便坐着轿撵进宫。

恰巧,文休公主也在。

“谢世子今日怎么得空进宫,难不成又是与父皇商讨要事?”

文休对谢羡予素来没什么好感,她实在想不明白,父皇为何要放权给这个病秧子。

他除了长的好一些,那性子就跟狗屎一般糟,见了她这个公主也没个正形,连行礼都不曾有。

谢羡予却看都没看文休一眼,径直入了大殿。

文休气的跺脚:“这个死病秧子未免太不将本宫放在眼里,当正一位有父皇的宠幸就能无法无天了!”

这些话,文休自然也只敢在背后说说。

要是谢羡予听了,再去向父皇告状,自己即便不被父皇治罪,免不了要被呵斥两句。

这也是为什么文休一直不明白,祯帝对他们这些亲生儿女都淡淡的,反而这般重视谢羡予。

就因为他能力出众?

可朝堂之上能力出众的人多了去了,又不是只他一个。

祯帝正在批折子,看着谢羡予跟文休一前一后进来有些稀奇,“你们二人怎么撞一起了。”

“儿臣参见父皇。”文休率先行礼,“今日儿臣前来是有事情想与父皇商量,谢世子倘若事不从急,可否给我与父皇说几句话的时间。”

谢羡予对着祯帝揖了揖手,淡声道:“巧了,我也有事要禀告。”

“那……文休,你先退下吧。”

祯帝理所当然的以为谢羡予要说的是与朝政有关,既然与朝政有关,那就不能说与文休听了。

文休眉头一皱,心中不甘。

不想谢羡予却道:“陛下,恐怕臣与公主所说的事同一件事。”

文休一怔,下意识去看他。

难不成,这病秧子猜出了自己是为了兰君而来!

祯帝也是有些意外,这两个人居然为了同一件事来的。

不过片刻,祯帝就明白了,他这个女儿恐怕是为了他那个玩伴姜兰君,而谢羡予,十有八九是为了明昭。

他忍不住想听听二人要说什么。

“昨夜,臣收到消息,公主身边的侍女曾悄悄入京兆府,见了嫌犯姜兰君。”

文休一惊,“你监视本宫!”

谢羡予轻笑:“公主莫要把自己看的太重,京兆府奉命办案,不允许任何人见嫌犯,即便是我也不曾插手,公主仗着皇权至尊,以权势压人,京兆府尹为保公正,这才来报。”

“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公主今日前来,是为嫌犯姜兰君求情。”

文休盯着谢羡予,完全没想到谢羡予居然会知道,更没想到,他竟然猜到了自己的动机。

这样也好,反正他都是要跟父皇说的。

文休撩动衣裙跪在了祯帝面前:“父皇,既然谢羡予已经说了,那儿臣也不再兜圈子,儿臣想求父皇饶恕兰君。”

她本来已经想好了说辞,有八成把握能让父皇答应,可她没想到,谢羡予会突然冒出来横插一脚。

此时此刻,文休恨不得把谢羡予的嘴巴缝起来。

“兰君对儿臣有救命之恩,儿臣请求父皇赦免兰君,这件事并非兰君所做。”

“公主这是要为她担保,人证物证聚在,倘若这些都无法证明这件事是姜兰君所为,难道必须要有人亲眼所见吗?”

“谢世子。”文休忽然抬头,“这朝中上下谁不知道明昭是你救下的,可就算如此,也不能随意污蔑别人,更何况兰君还是她的姐姐。”

“不久之前京城中的沸沸扬扬,都说明昭不敬尊长,居然把前去探望他的姜老夫人给赶出了家门,这样一个无德之人说的话,怎么能信?”

祯帝闻言点了点头,文休说的话很有道理啊,不过,我好像和她听说的不像一回事儿。

加瓦夫人之所以去探望明昭,不过是因为城里流言纷纷,不堪其扰。

怎么到了文休这儿还换了个说法。

文休不知道祯帝所想,又把矛头指向了谢羡予:“谢世子难道不知,明昭仗着谢世子的势在姜家目中无人,不仅对尊长不敬,更是对兰君恶语相向,甚至动手打人。”

“这样一个嚣张跋扈,毫无教养可言的女子,本宫倒不知,谢世子为何几次三番将人护着。”

谢羡予不怒反笑:“殿下好歹是皇女,怎么也变成了不辨是非,只听信他人一面之词之人。”

“我不辨是非,分明是你想利用明昭铲除异己。”

“殿下慎言。”

“谢羡予,你敢说——”

“好了。”祯帝忍无可忍打断了文休的话。

谢羡予对明昭的确有利用之心,这一点祯帝是清楚的。

毕竟这差事就是他交给谢羡予的,文休这番话不仅仅是把谢羡予给骂了,连带着他这个皇帝也没放过。

祯帝岂能有好脸色。

“文休,你可知,你派人擅闯京兆府所犯律法,那姜兰君到底是不是无辜的自有京兆府尹去查,你是公主,是为天下女子表率,如何能利用皇权行包庇之事?”

若是其他的人包庇也就包庇了,毕竟是救过自己女儿性命的人,可姜兰君不同,她是姜家人,又和虞家有亲,此人是万万不能放的。

“父皇?”文休急了:“兰君可是儿臣的救命恩人啊。”

“救命之恩归救命之恩,事情总有查清楚的那一天,况且你刚才所说与朕听到的不一样,可知谢羡予说的不错。”

“可是——,是兰君亲口所说,儿臣相信他的人品。”

“你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真相。”祯帝对这个女儿的执着有些无奈,“你放心,只要此女是无辜的,朕必然会加以抚慰,退下吧。”

姜兰君虽然不可能是无辜的,他见过那封信,也见过那些山匪签字画押的口供。

就算没有这些,他也要想个由头抓起姜家人。

屡次陷害明昭,只是正好撞在了枪口上而已。

文休心急如焚,“父皇,您为何这般信谢羡予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