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方氏和娘家断绝关系(1 / 1)

周砚卿摇头,思绪凝重。

“还不曾有眉目。”

他看着妹妹的眼睛,缓缓覆上她的手。

低沉的嗓音中含着几分警告。

“小仪,在你羽翼未丰之前,决不能贸然暗查,倘若被发现,我担心……”

“我明白。”

周令仪打断他的话,红唇微启,一字一句道。

“哥哥放心,我不会做傻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总有一天我们能抓住那个幕后凶手!”

周砚卿这才放心。

兄妹两人又说了会话。

夜幕降临,周令仪主动告辞,走出门的那一刻,她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

刚刚,她骗了周砚卿。

她不会放弃的,这不仅仅为了原身,更是为了自己。

只是,她也没蠢到那种地步。

待成为四皇子妃后,就算是幕后凶手想要动她,也要估量一下。

……

与此同时。

芳兰院中,方氏穿着里衣,心事重重地上了床,在丈夫身边躺下。

“二爷,你睡了吗?”

周二爷翻了个身,坐起来,脸上浮现被打扰后的不悦,压着嗓子凶她。

“又怎么了?”

方氏捂着胸口,慢慢垂下眼睛。

“二爷,妾身这心慌得厉害,尤其是今天嫂嫂走后,我总觉得没底。”

“二郎不会真的没了吧?”

她只要一闭上眼睛,脑中就会不自觉浮现嫂嫂临走前的眼神。

仿佛要和整个世界决裂。

方氏一阵心悸,下意识扯紧丈夫的袖口。

周二爷从鼻子往外哼了一声,推开她,边下床边骂道。

“妇人之见!”

“不过是个小丫头片子,随口几句话,就把你给唬住了?倘若需要奔丧,昌平侯府还能没有一点动静吗?”

那是不可能的!

这么一想,方氏悬着的心倒是落了下来。

她安慰自己,丈夫说得对,侄子没那么容易死,一定是周令仪那个贱人作祟!

“小贱人,真是可恨!”

周二爷冷哼,懒得多说什么,喝过水之后,倒头就睡。

室内一片寂静。

就在方氏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道阴沉沉的声音。

“等着瞧吧,这次我亲自出手,就不信收拾不了一个黄毛丫头。”

方氏这才安心,沉沉睡下。

只是,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昌平侯夫人枯坐在儿子的尸体前,一双眼睛哭得又红又肿,嘴唇不住地颤抖着,却发不出一丝声响。

这时。

昌平侯推开门,走了进来。

他叹口气,嗓音沙哑。

“吃点东西吧,已经哭了一夜。”

话音落下。

昌平侯夫人身子猛地一颤,抬起布满泪痕的脸,颤抖着抓住丈夫的衣袖。

“侯爷,二郎他……他没死对不对?”

她突然扑向那具冰冷的尸身,十指死死攥着儿子染血的衣襟,声音凄厉地变了调。

“我的儿!你睁开眼看看娘!”

“娘知道你最是孝顺,断不会这般狠心抛下为娘……”

饶是她声嘶力竭地哭喊,方二郎也不会再睁开眼睛,喊一声母亲。

昌平侯心底哀痛,一把抱住她,忍痛道。

“人死不能复生,你冷静一点。”

“二郎已经去了,难道你要让他走了也不安宁吗?这一次就是周家那丫头给我们的警告,与虎谋皮,焉能好活?”

他们夫妻俩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兴许就是代价。

谁让他们贪心,要算计人家郡主呢?

道理,昌平侯夫人都懂。

她只是接受不了,自己好好一个儿子,怎么说没就没了?

“侯爷。”

昌平侯夫人躺在昌平侯怀里,抬起一双红肿的泪眼,绝望地闭上眼睛。

“从今日起,我们就同镇国公府断了来往吧。”

“妹妹和妹夫野心太大,迟早会把他们害死的,妾身之前猪油蒙心,还以为能占便宜,没想到却害死了二郎。”

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怎么也止不住。

昌平侯手中紧了紧,用力地说。

“嗯,都听你的。”

“二郎这一次走得不体面,也不能大办丧事,正好借此机会和国公府划清界限。”

“往后,无论是国公府还是三皇子,都和我们家没有关系了。”

昌平侯说完,也闭上眼睛,哀痛不能自抑。

这样浅显的道理,他们竟然到今天才懂。

可悲,可叹。

这天之后,昌平侯主动告假,声明自己身体抱恙,需要在家静养。

圣上微微一笑,似乎感悟到他们的知情识趣,于是大手一挥,赐下流水般的赏赐。

消息传到方氏耳中,她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哥哥告假了?”

心腹低下头,不敢看方氏的眼睛。

方氏捂着心口,后退了两步,脸上倏然转白,好似听见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

空气好似凝固了。

四周陷入诡异的僵持。

方氏捏着帕子,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一叠声的吩咐,

“快去查,昌平侯府是不是有丧事?二郎还活着吗,快去!”

心腹应是,退了下去。

不多时,带回一个噩耗。

昌平侯府正在小范围地举办方二郎的丧事,简单邀请了一些亲朋好友,不出十人。

然而。

镇国公府没有受到邀请。

方氏眼底翻涌着浓烈的恨意,死死咬着唇,渗出血迹也毫无察觉。

“她竟然……”

“她竟然真的敢!”

她心底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慌,如同溺水的人,迫切想要抓住什么。

“春娘,快准备一份手礼,我们现在就去侯府。”

方氏已经行动起来,心腹春娘却咬着唇,欲言又止。

直到方氏反应过来,转头呵斥。

“你聋了吗?”

春娘快步上前,死死抓着方氏的手,嗓音哽咽。

“夫人——”

“我们以后都不能去侯府了。”

方氏手中衣物“啪”地落地,她却浑然不觉,还在不停地翻找着奔丧合适的衣服。

“夫人!”

“您清醒一点!”

春娘崩溃大喊。

方氏这才停下动作,双眸空洞,宛如提线木偶,木木地扭过头看她。

“不可能,大哥大嫂不会这么对我的。”

春娘心痛不已,哽咽着说出真相。

“奴婢今日去侯府打探消息的时候,被方大管家赶了出来,他说您是外嫁女,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不好再回娘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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