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顾听到这群人开始威胁动自己的女朋友，显然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你们敢动她一下试试！”小顾脸都红了，吼道。

“哟急了？”萧哥拍拍小顾的脸，力道不轻不重却充满羞辱。

“那就看你怎么选了！小顾总。”

钢管再次敲击墙壁的声音在巷子里回荡。

每一声都像敲在小顾心上。

他死死咬着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

“三天时间。”

萧哥最后留下一句话带着手下扬长而去。

“好好想想！命重要还是钱重要。”

混混们关于“水灵女朋友“的荤笑在巷子里回荡了很久。

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小顾这才发现自己的双腿在不受控制地发抖。

他顺着墙壁慢慢滑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夜更深了，寒风依旧。

小顾在巷子里坐了整整十分钟才勉强恢复了一些力气。

他颤抖着掏出手机。

屏幕的光在黑暗中格外刺眼。

通讯录停在“小晏“的名字上。

手指悬在拨号键上方最终还是锁上了屏幕。

“不能连累他们...”

小顾喃喃自语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拍掉裤子上的灰尘。

……

时间线回到大年初四，林野和众女逛街以及陈启岳林玲回家后的第二天。

此时的田野信达公司的气氛异常沉重。

小顾一早就到了办公室却对昨晚的遭遇闭口不提。

当团队成员们讨论要起诉新元实业时他反常地表示了反对。

“我觉得...这事就算了吧。”

小顾的声音有些干涩。

办公室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他。

“什么叫算了？”

马尾辫女孩第一个跳起来。

“那可是我们一个月的血汗钱！”

眼镜男推了推镜框眉头紧锁。

“小顾你昨天不是还说要起诉吗？”

小顾避开众人的目光低头整理桌上的文件。

“我仔细想过了。”

“打官司耗时耗力我们耗不起...”

“放屁！”小晏突然拍桌而起眼睛瞪得老大。

“小顾你到底怎么了？”

“这不像你！”

小顾的沉默让办公室的气氛更加凝重。

团队成员们面面相觑。

不明白为什么一夜之间他们那个敢想敢做的leader会变成这样。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眼镜男敏锐地察觉到异常。

小顾摇摇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没事就是...觉得我们应该向前看。”

“向前看？”

马尾辫女孩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的学费怎么办？”

“下个月的房租怎么办？”

小晏走到小顾面前双手抓住他的肩膀。

“小顾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实话。”

小顾抬眼对上小晏的目光。

那双平日里充满笑意的眼睛此刻满是担忧和困惑。

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

“说话啊！”

小晏的声音开始发抖。

“我们是一个团队。”

“有什么事不能一起扛？”

小顾别过脸去。

“真的没事...”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在办公室里回荡。

小晏的手还悬在半空眼泪已经夺眶而出。

“你混蛋！”

小晏的声音破碎不堪。

“田野信达不是你一个人的！”

“我们有权知道真相！”

小顾的脸颊火辣辣地疼。

但他没有抬手去捂。

他看着小晏泪流满面的样子。

胸口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办公室的日光灯管嗡嗡作响，照得每个人脸色发青。

小顾站在白板前。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马克笔迟迟没有写下第一个字。

八双眼睛紧盯着他。

空气凝固得几乎能捏出水来。

“说吧！”小晏终于打破沉默她的指甲已经掐进了掌心。

“到底发生了什么？”

“从昨天回来你就魂不守舍的。”

小顾深吸一口气马克笔在白板上划出一道颤抖的蓝线。

“昨天从新元实业出来我被堵在胡同里了。”

吴骁猛地直起腰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什么？”

“谁干的？”

“五个人领头的叫萧哥。”

小顾的声音很轻却像刀子一样扎进每个人的耳朵。

“他们知道我们要起诉新元实业。”

小晏的脸色瞬间煞白。

她一把抓住小顾的胳膊手指几乎要掐进他的肉里。

“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小顾勉强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钢管擦着我耳朵砸在墙上。”

“差两厘米就能让我变成独耳龙。”

他下意识摸了摸右耳。

“萧哥说得很明白——要么认栽闭嘴。”

“要么公司被砸、人从济北消失。”

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被抽干了。

马尾辫女孩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眼泪先掉了下来。

“他们还特别提到了你，小晏。”

小顾的声音更低了。

“说...说你...哎，不提了。”

小晏的手像触电般缩了回来。

整个人僵在原地。

吴骁一拳砸在桌上，水杯震得跳了起来。

“c他妈的！”

“报警！现在就去！”

“不行！”

小顾几乎是吼出来的。

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他急忙压低声音：“你们知道新元实业背后是谁吗？”

“齐振岳只是个打工的。”

“真正的老板是噬天佬——济北市北城区教父。”

小顾的声音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这人黑白两道通吃，手下打手上百号。”

“新元实业怎么发家的？”

“三年前'美颜坊'的老板跳楼。”

“两年前'丽人'的仓库失火。”

“去年'娇兰黛'的质检员出车祸...”

每说一个案例办公室的温度就降一分。

等小顾说完所有人都像被冻住了，连呼吸声都微不可闻。

“所以...我们的一百万...”

眼镜男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没了。”

小顾吐出这两个字感觉用尽了全身力气。

“彻底没了。”

吴骁突然站起来。

椅子“哐当“一声倒在地上。

他双眼通红像头被困的野兽。

“就这样认了？”

“等着老天爷给报应？”

“小顾你什么时候这么怂了？”

“你以为我想吗？”小顾一把揪住吴骁的衣领，两人的鼻尖几乎相碰。

“你知不知道他们提到小晏时说的那些话？”

“要不要我一个字一个字重复给你听？！”

小晏的抽泣声像针一样刺进两个男生的耳朵。

小顾松开手踉跄着后退两步，颓然靠在白板上。

“我不是怕。”

小顾的声音突然平静得可怕。

“我是不能让你们任何一个人出事。”

吴骁喘着粗气，拳头捏了又松，最终狠狠砸在自己大腿上。

“那现在怎么办？”

“一百万不是小数目怎么跟陈总他们交代？”

“就说是我决策失误。”小顾抬起头眼神决绝，“所有责任我担。”

“放屁！”马尾辫女孩突然尖叫出声，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项目是我们一起接的。”

“要死一起死！”

“对！”眼镜男推了推歪掉的眼镜。

“我们联名写报告，把前因后果都说清楚。”

小晏擦干眼泪走到小顾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

“我们是一个团队，记得吗？陈总这笔钱，我们一起担着，我们一起赔给他！”

小顾想说些什么，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了。

泪水开始在眼睛中环绕。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哟这么热闹？赔什么钱？咋的？一百万全干光了啊？”

只见陈启岳挽着林玲站在公司门口，宛如救世主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