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闻言,又深深的吸了一口烟,这才掐灭了剩下的半支烟,将它放在了桌子的一角,拿起筷子,又拿了一个窝头,一声不吭的就着面前的菜吃起来。
吃了两口,忍不住就骂道:“这个傻柱真是太不像话了,一点都不懂得尊敬长辈,原本我还想着以后多照应照应他们兄妹俩,现在看来真是一片好心喂了狗,真是纯纯的白眼狼!”
说完拿着窝头狠狠的咬了一口,就仿佛咬的不是窝头,而是何雨柱的肉。
易大妈也叹了口气:“我看啊,柱子是恨上咱们家了,你说这柱子也真是的,至于这么上纲上线的吗?
今天还在院里将事情闹得这么大,一点也不想想何大清刚走的那两天,可都是咱们在照顾他!我还给他们熬了粥喝,现在看来还不如喂了狗呢!
就连他们去保定的火车票,还是咱们掏钱买的呢,要不然就凭他们兄妹俩,能去得了保定?”
她心里愤愤不平,完全忘记了何雨柱兄妹俩之所以过得那么凄惨,家里连口粮也没有了,还不是因为她男人扣下了人家亲爹给留下的生活费?
而她自己,也是帮凶。
易中海的脸色更阴沉了,他现在也觉得自己走了一步臭棋,早知道就应该将这两人劝下来,不应该让他们去保定,要不然哪有今天的这种事?
“这白寡妇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我还特意事先通知了她,结果竟然还让傻柱见到了他爹,真是个没用的蠢货!”
“老易,那咱们以后怎么办,总不能就这样咽下这口气吧?”
“今天这事儿刚出,就是有什么打算,也得过上些日子,等大家伙都把今天的事忘了再说。”
易中海心里有些烦躁,三两口吃完了手里的窝头:“你给老太太盛点饭,我给她端过去。
我得去老太太那里讨个主意,再不行就让老太太出马,那小子总不能连老太太的面子也驳了吧?”
易大妈答应一声,给老太太盛了半碗炖白菜,拿了两个窝头,递给了易中海。
易中海一只手端着碗,一只手拿着两个窝头,一走进后院,离着聋老太太家还有相当一段距离的时候,就开始喊起来:“老太太,我来给你送饭了!”
聋老太太可不是真的聋,她只是在听到自己不想听的话的时候,就选择性耳聋而已。
这也是她在这个大院里的生存之道之一,只能听见自己想听的,至于不想听的,那自然是通通听不见。
此时远远的就听到了易中海的叫喊声,忍不住就翻了个白眼。
这个老易,做的实在是太过了,反倒显得有点假,还不如他老婆呢,他老婆好歹还是在离着门口四五步的时候开始喊,他倒好,咋不离着二里地就开始喊呢!
不过,不管心里怎么腹诽,面上却是迅速堆起了笑容,做出一副开心的样子,等到易中海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聋老太太慈祥的笑容。
“中海啊,今天怎么是你过来了?你媳妇儿呢?”
虽然话是这样问的,但心里跟明镜似的,这老易肯定找自己有事,要不的话这送饭的活都是他媳妇干的。
“我这不是几天没过来看你,想你老人家了吗?所以过来看看你,顺便给你把饭带过来。”
“唉!好!我这个老婆子啊,也多亏你们两口子照料了,中海啊,你有心了。”
易中海今天跟何雨柱在中院里争吵的时候,其实聋老太太多多少少听了点,但前院与后院毕竟有点距离,她为了装作自己什么也没听到,也不好出门去听,而在家里又听不真切。
所以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她现在也并不十分清楚。
这会儿见易中海对自己大献殷勤,就猜到八九不离十是跟这件事有关,不过该装糊涂的时候还得装糊涂。
“老太太,是这么回事……”
紧接着,易中海就将今日的事说了个大概。
不过在他嘴里,这可不是他昧下了何大清留给兄妹俩的生活费,而是说担心傻柱年龄太小,钱到了他手里会大手大脚的乱花,所以才替他们保管着。
在他的嘴里,错,当然不是他的。
还说准备用这钱去买成粮食,再交给这兄妹俩,免得他们花钱没有计划,早早的把钱花完了,最后只能饿肚子。
谁能想到他们去了一趟保定,也不知道听何大清那边说了什么,回来就变成了这样。
总之在易中海嘴里,他都是一片好心,结果现在没得到好报不说,反而还受了委屈,而且受了委屈还没处说理去,就更加委屈了。
“老太太,我真的是一片好心,原本还想着,这两天就把何大清留下的钱买成粮食送过去,结果什么还没来得及呢,就发生了今天这件事,老太太,我真的是委屈啊。”
老太太听完心中鄙夷,都是千年的狐狸,谁还不知道谁呀?
不过面上却不显,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道:“中海啊,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但你这一片好心却办了件坏事。
柱子那个孩子,也是咱们在院子里从小看着长大的,他什么脾性你还不知道吗?
就他那混不吝的火爆性子,被何大清一挑唆,又正在气头上,又哪里能听进去你的解释?
我看啊,你还是以不变应万变,等过几天柱子的火气消了,你再好声好气跟他解释解释。
左右现在何大清又不在他身边,而他除了妹妹,又没有其他亲人,更没有长辈,再说柱子这孩子实在,你对他好一分,他就能还你两分,你多跟他亲近亲近,只要把问题说开了就好了。
我相信以你的能力,不至于连一个十几岁的孩子都拿捏不了吧?”
聋老太太心里虽然明白易中海的打算,也知道易中海那么说,其实也是在避重就轻,甚至是给自己脸上贴金。
但她现在还靠着易中海两口子伺候着,自然也不会拆他的台,所以这一会儿,不仅没有拆穿他,反而顺着他的话劝起了易中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