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怀了一肚子鬼胎(1 / 1)

宁言最近可以出房门了,锁住他的链条被钥匙打开,露出些许被磨红的脚踝。

宁言坐在床上,喻承白半跪在他面前,指腹轻轻摩挲过被磨伤的地方。

微微皱眉,有些心疼,握住他脚久久不肯放开。

宁言倒是觉得不以为意,低头看了看,说:“还行,不觉得疼。”

喻承白起身去给他拿了厚衣服过来,一件件给他套上,屋内有暖气,他穿再少也不会觉得冷,但屋外都是雪。

江城虽然没有京城那么严寒,但靠近南方,又临江。

天气湿冷,很能折磨人。

“是要过年了吗?”宁言被喻承白牵着手,走在街上,他看着热闹的人流,嘴里咬着根棒棒糖,“今年过年好早。”

“嗯。”喻承白说,“今年我们在这边过年。”

“就我们两个?”

“对,过了年我们再回京城,等找到你父母再说。”

宁言没有说话,继续跟着他走,被关了大半个月,他现在对什么都感到新鲜,一双眼睛惊奇地到处看。

但走了没多久,他就累了,在公园前的椅子上坐下,怎么都不肯动了。

喻承白之所以敢这样带他出来,就是做足了充分准备,打进宁言身体里的药剂份量控制的刚刚好。

保证了宁言的体力不会很充足,不能够挣脱他的手逃跑,但也足够他有力气到处走走看看。

但他似乎有些高估宁言的体力了,走了没一会儿,就不肯走了。

宁言坐在椅子上,皱眉:“我不想走了。”

他有点不开心。

他现在就像是电视里演的那些武林高手一样,一朝武功武功被废,以前出门是身轻如燕飞檐走壁,现在是七老八十颤颤巍巍。

宁言觉得自己的翅膀被喻承白折断了,虽然只是短暂折断,可能几个小时后他就会恢复原来的力气。

可是宁言依旧不高兴。

他板着脸,盯着自己的脚,很难得的面无表情,说:“我感觉现在走路束手束脚的,走了一会儿,就觉得累。”

喻承白蹲在他身前,握住他手,问他:“那我们回去?”

宁言抬头看他,脸色稍微好了点儿,但还是不开心,因为他不想回去。

沉默了会儿,他有点委屈地说:“我大半个月才出来一次。”

喻承白也觉得自己过分,柔声哄他:“那明天继续带你出来好不好?”

宁言看着他,忽然道:“我们要像这样一辈子待在这里吗?”

“你不喜欢这样吗?就我们两个人,不好吗阿言?”

宁言没有说话,似乎在思考他的问题,这样究竟好还是不好,过了几秒,他第一时间想到:“那贝贝呢?”

喻承白说:“等过了年,我们就接她过来。”

宁言又问:“你不要你爸他们了?”

“喻家不止我一个孩子,再者父母与子女之间的关系,并非一定是要将对方牢牢困在身边,多的是开明的父母,会以孩子的幸福为先。我父亲就是这样的人,他会理解我的。”

“可是我想喻黎时铭林放他们,还有我的员工,我的事业都在京城。”

“那就等找到你父母后,我们再回去。”

“……”

宁言看着他,忽然抬脚,朝着他踹了一脚,然后冷着脸起身走了。

喻承白立刻跟了上去。

本以为要追好一阵,没想刚走没几步,宁言忽然停了下来,在一家面包店前驻足。

喻承白起初以为他是想吃甜品,直到他顺着宁言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了里面的屏幕正在播放一则广告,是时铭最新拍摄的腕表广告代言,镜头里一身黑色西装,优雅矜贵。

宁言走进去买了点甜品。

出来的时候,他跟喻承白并排走着。

情绪来的像风,去的更像龙卷风,宁言已经不生气了,边吃芝士牛肉卷,边问他:“顾九京跟时铭签恋爱合约的那几年,为什么一直在国外不回来?”

“那你之前为什么一直不回来呢?”

听见他的反问,宁言愣了下,一下子就想通了。

果然有些事情还得亲身体会才懂,每个人都有身不由己的时候。

回到园林里,宁言又被锁链捆起来了。

他也不觉得有任何难受,喻承白给他捆,他就坐在床上吃刚刚买的那些没吃完的面包。

喻承白怕给他脚踝磨破,用海绵软布包住了粗重的铁环,叮嘱他不要再去跟那根柱子较劲。

宁言晃着脚,点头:“嗯嗯,知道了。”

到了晚上,宁言没了之前的热情,做了一会儿就喊累。

喻承白将他翻过来,看到他满脸的疲倦,呼吸也重,确实是体力不支了。

喻承白不敢再乱来,抽身离开,去浴室拧了湿毛巾过来,替他擦干净身体,再穿好新的睡衣。

忙完后抬头一看,宁言已经睡着了,呼吸均匀,睡的正香。

掀开被子,回到床上,已经习惯被他抱着的宁言很快就贴了过来。

找到舒服的角度后,就抱着他不动了,继续睡觉。

园林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管家偶尔会过来往冰箱里送点食物,佣人隔几天过来打扫下卫生,大部分事情喻承白都会自己做,也都做的很好。

如果不是少了贝贝,他们的现在的生活,其实比当初在伊洛克庄园的时候,还要像一对恩爱夫妻些。

出门的次数越来越多,。

从一开始的半月一次,到后来的一周一次,他们现在基本隔一天就要出门散散步。

喻承白会根据宁言的状态调整药剂份量,尤其见他睡眠时间越来越长,有时候在外面散着步,往椅子上一坐就能睡,就更不敢再下重药了。

喻承白担忧地问他:“最近都很困吗?”

宁言思索片刻,点头:“有点儿,不仅困,吃的还多,动不动就觉得累。”

喻承白皱眉。

宁言也皱眉,问他:“我不会是怀了吧?”

“……”

是怀了。

怀了一肚子坏水,怀了一肚子鬼胎。

最后一次出门的时候,喻承白打进宁言身体里的药剂,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是原来的几分之几了。

每次看到宁言萎靡不振,昏昏欲睡的样子,药剂的份量就一减再减。

直到南方小年这天,街上人潮涌动,他看见宁言挣脱了他的手,顺带还卸掉了他一条胳膊。

躲在暗处的科雷几人冲出来,却被他冷着脸,一个接一个地放倒。

尤其科雷,脸上挨了好几拳头不说,那一脚回踢给他踹出去起码五米远。

最后,那个乖巧了一个多月,也装了一个多月的人。

就像江河入海,消失在了人海当中。

连头都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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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宁言活这么大,从来不知道被拯救三个字怎么写,他不会等任何人来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