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不要动,凑过来(1 / 1)

宁言是个仅看一眼地图,就能在十秒内生成最佳逃跑路线的天才,尽管喻承白比他先出发半小时,但最后宁言还是比他早到了十分钟。

五分钟脱衣,五分钟上妆。

十分钟一到,喻承白那边刚推开房门,宁言这边已经躺进了被窝。

窗帘拉的死死的,整个房间只有一盏落地台灯亮着,光线温暖,并不刺眼,是走的时候专门留的。

担心他怕黑。

喻承白握着门把上,静静地站在门口,半晌没有动作。

暗淡的光线里,床上的人似乎是被轻微推门声吵到了,缩在被子里的身体轻轻动了动。

宁言这个动作已经算明示自己被吵到了,他以为喻承白会识相地离开。

结果,失误了。

身后的阿雅见喻承白非但没有退出去,还直接推门进去了,没忍住愣了下,小声惊呼:“先生,太太说了,他睡觉不喜欢别人打扰的,先——”

喻承白已经坐到了床边。

喻承白掀开了盖住头的被子。

喻承白慢慢低下了头。

……

阿雅迅速关上门,捂着通红的脸,激动地跑走了。

宁言听见关门声的那一刻,心都死了,在心里大骂阿雅不靠谱。

她为什么不把喻承白拉出去!

“薇薇?”

喻承白的吻轻轻落在他额头上,嘴里呢喃着他的名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温柔。

可宁言根本不敢应。

他吃的变声药现在还没有生效!

“薇薇,阿雅说你睡了很久了,起床了好不好?”喻承白伸手轻轻抚过他散落在枕头上的发丝。

宁言倒吸一口凉气,心更死了,妈的,头发颜色还没染……

幸好这灯不是白色,离的还远……

早知道不回来了,就让喻承白以为他二次离家出走怎么了?

他又不是不会去找!

宁言被自己火急火燎跑回来的智障行为气的想笑,被窝里的手死死抓住自己刚才匆忙套上的睡衣,努力忍笑。

他可能真的有病,都这种时候了,他妈的居然想笑!

抓着抓着,宁言猛地一怔,很快又意识到了不对——

完了,睡衣穿反了,胸跑后面去了。

“……”

我他妈今天肯定是精虫上脑了。

蠢出新高度了。

过了会儿,宁言感觉喻承白把手伸进了被子里,摸到了他的手腕,从手腕一直摸,顺着手臂慢慢往上。

他以前的身体有结实的肌肉,后面应该是为了伪装,体型明显清瘦了一大圈,不像纤长柔弱的女人,但绝对像出身地下城,经常运动干活的充满力量感的女人。

宁言能感觉到喻承白摸到他胳膊的时候,微微停顿了下,却没有停,还想继续往别的地方去的时候,宁言真装不下去了,睁开眼睛的同时,抓住了这个老实男人他不老实的手。

见他终于睁开眼睛,喻承白似乎没有意识到他在装睡,露出温柔的笑意:“醒了?”

还没恢复女声的宁言点头。

“我不在家的时候,你一直都在睡觉吗?”

宁言犹豫着点头。

“饿不饿?先起来吃点东西?”

宁言坚定地摇头。

喻承白不禁失笑,柔声问他:“怎么不说话?”

宁言:“……”

喻承白这样迟钝的人,都发现了他今天的不对劲,先用手探了探他额头,皱眉,疑惑道:“生病了?嗓子不舒服吗?”

宁言继续摇头。

他觉得自己现在好像个傻子,不,像个智障。

可惜喻承白不这么觉得,还挺担心他身体的样子,又伸手去够他手臂,想要把他抱起来,宁言立刻将后背死死贴着床,并用身体压住了被子。

喻承白看他的眼神愈发奇怪,柔声哄道:“你可能是睡久了,嗓子才不舒服,我抱你出去喝点水,好不好?”

宁言把手从被窝里伸出来,翻过喻承白的手掌,用指尖在他掌心写字:

【我不想动,你去帮我倒杯水过来吧】

喻承白立刻去摸他喉咙,宁言的喉结并不明显,随他怎么摸,喻承白语气担忧:“嗓子疼?”

宁言点头,然后又摇头。

察觉到喻承白想去叫医生,宁言立刻抓过他的手,在手心写:【不疼,我今天不能说话】

“为什么?”

【我跟阿泽打赌,今天谁先说话谁是小狗】

“……”

很符合他幼稚性格的行为,程正则跟moros或许会怀疑,但老实人喻承白一定会信。

【你不是上班去了?怎么回来了?】

宁言在他手心写,痒痒的,喻承白忍不住收拢五指,将他的手轻轻握在自己手里。

他的手只比宁言大出一些,不能完全将其包裹住,于是他抓着宁言的手,放到唇边,轻轻吻了下,像是想用这种方式来表达下自己的爱意。

多么浪漫的行为啊,如果宁言没有发现自己脸上的颜色掉色了的话。

他想,他一定会开心而不是惊悚的。

宁言看着暗淡光线下,喻承白唇上呈现出的如抹了口红般的暗色时,眼眸微微一沉。

怎么办,有点好看。

“怎么了?”喻承白发现他在看自己,眼神还很奇怪。

【你脸上有东西,不要动,凑过来,我给你擦干净。】

“有什么东……”

手指刚写完,喻承白的话还没有说完,宁言已经抓着他的手,把人拉到里面。

然后微微仰头,凑过去,探出舌尖去舔那抹暗色。

苦涩的,估计加了不少高科技,但是没关系,吃一两次不会死。

喻承白手撑着床沿,身体往前倾斜,一动不动。

在对方许久未见的难得温柔里,安静、温顺、逆来顺受般地,品尝到了一个如他所愿的暧昧又色气的吻。

爱意不足,技巧十足。

他应该吻过许多许多的人。

喻承白不禁这样想,却没有生出丝毫怒意或者醋意,只是很担心,很心疼,他从前是不是过的不太好。

毕竟地下城确实不是什么好地方。

他会为了生活,而去做许多迫不得已的事情吗?

会被人欺负吗?

这些,眼前的人从来没有说过,每次问起也只是托着腮,笑吟吟地让他去猜,笑吟吟地问他:“喻承白,你心疼我吗?”

他当然心疼。

谁会不心疼自己最心爱的人?

宁言吻了许久,没见眼前的男人有丝毫动静,他不禁皱眉,奇怪了,之前还把自己压在地上强吻,今天是怎么了?

他又想出家了还是怎么的?

想着,宁言放开他的唇,后退些许,凑到他耳畔,似是有话要说般呼了口气。

却在喻承白屏气凝神,准备好听他说什么时,宁言在他脸颊上,跟之前在谭家宴会上他不小心的吻过的地方,轻轻吻了一下。

不同的是,宁言吻右边,伊薇吻左边。

刹那间,喻承白瞪大眼睛,像是瞬间石化了,身体如行将就木之人一样,从头到脚的僵硬板直。

宁言猝不及防被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