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病了(1 / 1)

听到裴凛川内心所想,玄羽不由大惊。原来,之前的种种,竟是自己领悟错了。

“属下明白。今后,关于谢小娘子的一切,属下定会更加上心。现在,属下亲自去探明情况。”

裴凛川嗯了声,摆手准他离开。

这时,玄羽派去盯着谢绾姝的探子来报:谢小娘子已归。

玄羽不觉松了口气,转头便向裴凛川禀明。

裴凛川正了正衣襟,精神抖擞起来,“快,喊舞姬们上场。”

美人们依次进入屋内,刚摆好开舞的姿势,坐于上位的人却喊了停。

“等一下。”

裴凛川走近舞姬们,在每个人的面前走过,之后,突然挥手,将众舞姬全都赶出屋去。

“不是说她已归,为何没有出现?”

被质问的玄羽一脸懵。探来的消息必不会错。可是,谢绾姝的确是没来。

难道,是不愿再来?

这猜想一冒出,立即给他自己惊出一身冷汗。

倘若真是这样,裴凛川会做出什么,他简直不敢想象。

“属下这就去探。”

裴凛川忽地握紧手里的剑穗,眼神森然,“不是去探,是务必将她带来。”

谢绾姝的病来势汹汹。

当她小睡一觉醒来时,体温更热了。梨月看着谢绾姝烧得通红的脸颊,急得团团转。

“小姐,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去趟二爷院中,给你请个郎中来吧。”

二爷的房中,不仅有琼京来的御医们,还聚集了很多医术高超的郎中。

现在,夜色已浓,去那边请一位过来,最是方便。

“别去……”谢绾姝挣扎着拉住梨月。

她知道,她的这场病,与昨日的过度放纵脱不了干系。

如果让住在家中的郎中看出端倪,指不定要惹出什么祸事。

“小姐,你这样子,不叫郎中怎么能行?”

梨月都快哭了。依着谢绾姝如今这个状态,如若不寻个郎中来,梨月都怕她会挺不过今夜。

“那、你去外面找,找一个不熟识的郎中来。府中的那些,千万......”

谢绾姝气若游丝,只说了这两句,就捂着嘴干咳起来。折腾了好一阵儿,才终于止住。

她脱力地躺回枕上,急促地喘息。

平稳后,正要将刚刚的话题捡起来继续说,忙被梨月打断。

“小姐,你不必再解释。我照办就是。”

谢绾姝安心地闭眼,再次陷入昏沉。

梨月急急忙忙地跑出院去。

前脚刚走,玄羽就现身于房中。

看着床上面色潮红,昏迷不醒的人,他心中那绷紧的弦反而一松。

他不敢耽搁片刻。急忙闪身回去,向裴凛川回禀。

“王爷,谢小娘子没来,是因为病了。看样子,还挺严重的。”

裴凛川脸上的阴鸷散开,取而代之的是浓稠的担忧。

“病了,怎么就病了?”

玄羽将自己所见一一禀明。

裴凛川一边听着,一边疾步往屋外走。

“季风,季风!去看个病,跟我来!”

季风出身于医药世家。除了拳脚功夫出众,医术也是十分了得。

突然被点名的季风应了声。赶忙跟上。

本以为,裴凛川想让他这个秘密武器去医治的,是裴家二爷。

哪知,裴凛川火急火燎赶去的目的地,竟然是隔壁的院子。

谢小娘子!竟是因为她!

季风差点惊掉下巴。

同时,他也意识到谢绾姝对于裴凛川的特殊。

裴凛川一行人赶到的时候,屋内只有谢绾姝一人。

她躺在床上,睡得昏昏沉沉。裴凛川试着唤了她两声,没有任何回应。

昨夜,在自己身下时,她还是那么娇艳。今日,怎就成了这副模样。

看着那苍白如纸的面颊和干涸到裂开的唇,裴凛川心如刀绞。

他握上谢绾姝冰冷的指尖,回头叫季风,“快,过来诊脉!”

季风应声上前,隔了一条巾帕,搭脉看诊。

切脉过后,季风显得有些为难。

“怎么?很严重?”裴凛川见季风一直不说话,忍不住问。

季风抿了抿唇,吞吞吐吐地出声:“回禀王爷,这病,属下只能看一半。”

裴凛川不由带上怒意,“别卖关子,我竟不知,还有你看不了的病!”

季风不得不实话实说,

“谢小娘子这样,是阴虚加风寒所致。风寒我是能治,可是这阴虚......还得是王爷......节制......”

他硬着头皮,声音越来越小。

立于他身旁的玄羽直接踢了他一脚,季风的话直接止住。

裴凛川的脸转为青色,原来,她的这场无妄之灾,竟是因为他。

“本王知道了。”缓了半晌,裴凛川才黯然道,“去配药吧。”

季风如获大赦,连忙退出房间。

玄羽也识相地退出,独留下裴凛川和谢绾姝。

裴凛川的眸中尽是后悔。他以自己的额头抵向谢绾姝滚烫的额间,轻声呢喃,

“你怎么这么虚弱。不是还想为本王生个孩子吗,以你这样的身体,如何能行?”

裴凛川的话,昏睡的谢绾姝一句都没有听到。

可额间抵上的那抹凉意,如甘冽的泉,让她舒爽地哼出声音。

下意识的,她伸出手来,就想抱拢它,想让自己滚烫的身体汲取到更多凉意。

恰在这时,季风端着铜盆闯了进来。

看到眼前令人遐思的一幕,又倏地别开眼去。

裴凛川从谢绾姝的怀中挣脱出来。看向季风,及他身后跟着的那佝偻着身子的粗使婆子。

季风的视线盯在面前的地上,指着身后婆子端着的铜盆,说道,

“这是属下专门为谢小娘子调配的擦身子的方子,对于退热极为有效。”

“端过来吧。”

裴凛川发话,端水的婆子立即上前。

刚挽起袖子,将巾帕浸入水中,裴凛川就嫌弃地扫了她一眼,“不用你。你同他一起出去吧。”

“这......”

婆子搓着手,看向季风的方向,茫然到不知所措,以为是自己无意间做错了事,触怒了贵人。

季风也愣了愣,猜想裴凛川是嫌弃这婆子粗鄙,开口劝道:

“王爷,我们这次走得匆忙,没带那么多人,能用的,唯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