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源大陆之上的虚空中。

小路屹立在此，不言不动。

他不动，几万神识，却是从金源大陆内部探出，把小路牢牢锁定。

那几万神识，应是感应到小路是个不好招惹的家伙。

所以，小路并没有迎来什么攻击。

没有人朝着小路攻击，小路却是焦急起来。

因为他的本意，是让别人先打他，他再还手。

这样，他在劫掠这片大陆的话，也就有了借口。

毕竟，小路自诩为正义之师，他还要在虚空打出一片名号...

他又怎好意思做出师出无名之事。

可他左等右等，就是等不来别人的攻击。

无奈之下，小路只能把万余分身，召唤而来。

而随着分身的出现，万余分身刻布的法阵和字符，已是把整片金源大陆，完全包绕。

“你是何人？你不知道这里是谁掌控吗？”

一个胖乎乎，身着商贾服饰的中年男子，现身在了金源大陆的法阵之外。

“滚回去！”

小路虚脚微抬，脚风荡出，直接把男子，踢回了法阵之上。

“杀！”

也就是小路抬脚的瞬间，金源大陆的法阵内，已是腾出了几万的身影。

几万身影俱皆着白衫，手持细剑。

而随着他们的出现，他们手中的细剑，爆出了强烈的煞气。

煞气滚滚，直接把小路的身子锁定。

那些白衫人未至，但他们剑上的煞气，却已是化出无数的剑气，射向了小路。

而原本处在金源大陆周边的法阵，也丛起浓烟。

烟雾荡漾中，那些法阵，已是和周边的字符法阵，撞击在了一起。

轰响声出。

两向的法阵，都在崩裂着。

而小路他，则是不闪不避，迎向了几万的白衫修士。

“被剑控了心神，被杀戮掌控了欲望，你们修的这是哪家的道？”

小路抓住了一个白衫，感应到他那只有杀戮的道心之后，愤恨说道。

“唉...杀吧！”

实在看不懂这道的小路，冲着分身，发出了命令。

‘轰轰轰...’

小路的话语之后，千余掌控无数火球的分身，径直冲向了金源大陆的法阵。

那剧烈的响声中，金源大陆的法阵，连一息时间都没有撑住，直接崩碎。

而几万的白衫修士，也被生了杀心的小路和分身，给先后屠灭。

也就在金源大陆法阵崩碎的瞬间，小路分身刻绘的字符法阵，立时把整片大陆，包裹起来。

其内的隐匿法阵生效间，整个大陆，消失在了茫茫虚空。

小路和分身，进入了金源大陆。

大陆上还有生灵。

这是小路第一的感应。

而还不待他感应到更多，又有几万的白衫，向着他的位置冲来。

白衫之后，还有数量更多的修者。

那些修者，九成是精妖兽虫化为的人形。

剩下的一成，才是真正的人类。

数量庞多的他们，大多在地上奔跑。

其姿态，亦是磨磨蹭蹭，跑三步退一步。

他们的样子，多是光脚破衣，脏发土脸。

其手中的武器，也是镐锹板石，乱七八糟。

一个‘惨’字，最能形容不过。

白衫先行到了小路身边。

他们的身上，有着同样的煞气。

同样的杀机。

而迎接这些白衫的，同样是死亡。

随着最后一个白衫的倒下，那些比之乞丐强不哪去的修者，纷纷停身。

不知是谁，第一个跪了下去。

然后，几乎所有的修者，都朝着小路的位置，跪下了身子。

这些修者，数量足有几十万。

这些，只是小路目之所及的数量。

随着小路神识的蔓延，小路发现，这片大陆之上，光只这种乞丐模样的修者，就有几百万。

同时，小路还发现，与自己相隔较远之处，另有几千白衫。

那些白衫，并没有如同先前的白衫一般，向着小路冲杀。

他们只是纷纷动作，欲从这片大陆离开。

可惜，这片大陆已被小路的阵法阻困。

他们想要离开，无异于痴人说梦。

小路的千余分身，向着那些白衫而去。

而余下的分身，则是四散开来，化解这片大陆的所有危机。

深藏在地底的一些白衫，也被分身不断找出，齐齐消灭。

而此时，小路才专心打量这片大地。

大地上满是疮痍。

其上，倒也有不少生活的痕迹。

点点青绿，也在大陆的各处显露。

可那些生活的痕迹，却多以被破坏。

火烧，坑洞，甚至是死尸，覆盖满了原先的痕迹处。

而那些暂未被波及的青绿上，则是有着不少的血。

那些血，都已干涸。

略显灰暗的血斑，并没有多少哀伤。

反倒是那些青绿，在释放着一种殇。

见识了生死，见识了血腥，见识了屠戮的那种殇...

“去吧！”

小路把几十万的幽篁卫，放了出来。

几十万的幽篁卫，外加百万的元灵兽出现在大陆上后---

大陆上，莫名多了几分伤痛。

而几十万的幽篁卫，则是带着那种伤痛，一言不发的，散向了大陆四周。

离开的他们，应是看到，或者想起了什么。

因为，一阵阵压抑的哭声，已是从他们的口中，纷杂生起。

“你们想死，还是想活？”

小路望着几百万跪在地上的修者，这样问道。

他的声音，好似不大。

可就是这不大的声音，却是传在了大陆的每个角落。

是以，几百万的修者，连想都没想，开始朝着小路的位置，不断地磕头。

“早知如此，何必修仙？”

小路有感发声。

“想活命者，敞开神识！不从者，杀！”

小路的声音，还是极轻。

可就是这极轻的话语中，却似有着不容置疑的指令。

几百万修者，怎敢不从。

而话语间，小路身上的青色火出。

那青色火苗所附着的混沌气息，也以他的身子为中心，漫向了大陆各处。

‘嘭！’

一个光头，被小路意念生动，轰爆了身子。

有了第一声，便有第二声。

而随着小路气息漫出的距离广泛，那被轰爆的修士，也是越来越多。

小路不是随意生杀。

实在是那些被轰爆的修士，之前要么是嗜杀成性的魔头...

要么就是奸淫之贼...

要么就是一些心思歹毒之人...

还有一些，是几百万修士的管理者。

他们的身份，虽是商团。

但他们所作，却比那些魔头和奸淫之辈，更加不齿。

更有一些修者，甚至还修炼了以娃童心脏为食的那种邪法。

小路他，又怎会再让这些修者，活在世间。

而就是因为所有修士把神识的敞开，几百万修士的过往，尽皆被小路看了个遍。

小路他，也对人性，或者说是兽性，有了深层次的了解。

倍觉人性黑暗的他，也不断在心中，生出长叹。

几百万修士当中，罪大恶极者，有几万之数。

而那些，也被小路，毫不留情的轰杀。

剩下的几百万，则被小路，用混沌火，快速炼化了一遍。

刚刚见识了人性的小路，已经把心中的善意收起。

现今的他，炼化几百万的修者，没有一点的心里压力。

而这几百万修士，也因被混沌火的炼化，成了小路的忠实下属。

可他们因此，也得到了混沌的力量。

且他们，也不用在此为奴，干那永无天日的挖矿生活。

由此可知，这世间之事，一饮一啄，总有因果。

那福祸循环之论，也着实不好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