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冀州(1 / 1)

当然公孙瓒没有去,不代表幽州没人去,公孙瓒将早已没实权的幽州刺史刘虞打发去了邺城,也省得他眼不见心不烦。

可怜的刘伯安被公孙瓒软禁在幽州,最终是在这种情况下离开了。

刘虞一离开幽州,公孙瓒马上就自表为幽州牧,看起来对这个位置不知道想了多长时间了。

冀州的韩馥也知道在刘虞在幽州过的是什么日子,因此在得知刘虞离开幽州进入冀州后,韩馥用了和公孙瓒截然相反的态度,接待了这位汉室宗亲,甚至和韩馥一起去了邺城。

韩馥出身颖川士族,早年间也在洛阳待过,和刘虞是老相识了。

“刘公,我这回去邺城是好事还是坏事啊?”

韩馥这么说,很明显是和刘备不太熟悉,因此才能问出这种话。

刘虞无奈的笑了一下,说道:“文节怎么还不明白呢?现在这个世道已经变了,就拿我来说吧。我一个先帝亲封的幽州刺史,如果放到平时,他公孙瓒怎么敢把我软禁起来?不瞒文节,被软禁的时候我一下想到了赵武灵王,又一下想到了齐桓公,我甚至还想过秦始皇!这些华夏英主,英雄了一辈子,谁能想到到最后竟落了一个不得好死的结局呢?”

“当然了,我刘虞生前自然是无法与这些能青史留名的诸侯们相比的,但更因如此,我也一直在想可能我死的时候还比不上他们呢。”

刘虞说着看向韩馥,说道:“我了解文节,在太平时节或许和我一样成为大汉的一方州牧,但是现在这个乱世……”

“刘公所言极是,如果不是冀州本地的士人不愿向公孙伯圭服软,我早就坚持不住了。我也不瞒刘公,这些日子可把我愁坏了。”

说着韩馥于车中把头冠取下,指着自己头发说道:“这一头的青丝,都快全白了,就在这短短的一年时间里。”

韩馥说完又把头冠戴上,一边系着冠带,一边说道:“刘公可知道我的难处了?”

“那文节是想怎么做?是想和陶谦一样直接把冀州献给刘玄德,还是要在公孙伯圭和刘玄德二人的夹击下苟活?”

“这正是我要问刘公的事情,在洛阳时我与刘玄德没接触过,听说刘公与他相熟,因此想要通过刘公知道刘玄德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刘虞听完,却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文节怎么还这么糊涂?这种事情和刘玄德是好人还是坏人有关系吗?你以为公孙伯圭为什么会把我从幽州放出来?难道是因为我汉室宗亲的身份吗?还不是因为他害怕他的那位同门师弟?因此才让我代劳的吗?文节想一下,能让公孙伯圭害怕的人,到底是个什么人?”

韩馥问道:“刘玄德此人难道比公孙伯圭还要跋扈吗?”

“这和刘玄德本人的品德没什么关系,所谓此一时,彼一时,往日那位刘玄德已经是如今大汉最大的那位诸侯了!文节可知道当年世祖皇帝在邯郸城下是如何与王朗说的?”

韩馥一个颖川士人,如何不知道,只是面色上还是一脸的愁容。同样的其实他也知道以自己的本事,如果不是因为冀州士人不愿意向公孙瓒投降,他早就完了。

刘虞问道:“那文节到底在发愁什么?难道你还想着你的冀州吗?难不成文节真的成了那个食髓知味之人了?”

“刘公怎么能这么想我?韩馥是何等人,刘公自然知晓,太平时节尚且战战兢兢,如今在这大争之世,哪里又会有我和位置呢?只是冀州的那帮士人们让我打听一下刘玄德的为人……”

后面的话韩馥都说不下去了,刘虞指着韩馥,忽然大叫了一声,随即大笑了起来,笑声之中有几分自嘲。

韩馥上前拉住刘虞的袖子,担心的问道:“刘公,您这是……”

刘虞指着韩馥说道:“我以为像我这样的人就已经够窝囊了,但是与你韩文节一比,我刘虞也能直起腰杆做人了!咱们都到邺城去了,如果你想离开冀州,直接和刘玄德说便是。他如果想要冀州,那些士子们,他自然会对付,又与你何干呢?”

“那他会不会让我儿子入质,就像曹嵩和陶谦那样……”

不等韩馥说完,刘虞就打断了他,这位韩文节如今在刘虞的眼中简直无法直视,他是怎么在冀州挡住公孙瓒那种人的?难不成真的是靠麾下的士族们吗?

“韩文节,你真以为刘玄德的幕府什么阿猫阿狗都要啊?曹巨高是因为他有一个好儿子在江东,陶恭祖是因为他主动把徐州让给了刘玄德,你韩文节有什么啊?”

刘虞说着激动了起来,抬手指着韩馥说道:“一个冀州刺史而已,别家诸侯都一个个自表为州牧了,你却老老实实的戴着一个刺史头衔,你可真有出息!韩文节,你告诉我,冀州的治所在哪里?”

“邺城。”韩馥低头说道。

“你身为冀州刺史,治所被刘玄德抢了,刘玄德又在邺城招你前去,你难道一点都不生气吗?你连个冀州刺史都没当明白!你,你,你……”

说到这里时,刘虞已经说不下去了,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好了。

冀州虽然一马平川,但是从北到南也不是一天就能到达的,也就是说刘虞和韩馥还要在同一辆马车里共同待上一到两天。

当天晚上他们是在巨鹿城休息的,刘虞在和韩馥说了一天的话后,今天已经很累了,饭后早早就进屋休息了。

只是刚刚躺下,屋门就被人敲响了。

一打开门,刘虞就看到三位士人模样打扮的人站在那里,站在最前面那人,朝着刘虞拱手道:“深夜叨扰刘公,实在抱歉。”

刘虞没有让三人进屋,只是站在屋内说道:“你们是把我刘伯安当成韩文节了吧!”

刘虞自然知前面前三人都是冀州本地的士人,虽不曾见过他们,也不知道三人是谁,但是他们的这种行为让他很是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