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安倍吉昌的计谋(1 / 1)

横州港的陷落如同一场突如其来的噩梦,让那些大名们感到了一丝恐惧正在降临。

据幸存的武士们描述。那些人如同天上神人,他们手持能喷吐烈焰的妖兵,隔着百步之遥便能将坚固的阵线撕得粉碎,昔日骁勇的武士在他们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一般。许多侥幸逃生的武士已然神魂失常,任何略大的声响都会让他们惊恐万状,瑟瑟发抖地抱头痛哭,口中胡乱喊着“火妖”、“天罚”,仿佛亲历了炼狱酷刑。

一个消息如插翅般传遍了倭国,那些拥立源氏的各路大名无不震动——覆灭的平氏竟卷土重来了,和他们一起的还有那位本应葬身鱼腹的安德天皇!伴随他们一同归来的,是被幸存者们反复提及的“恶魔”,一群恐怖的神兵天将。

京都,深邃的皇宫内,年少的后鸟羽天皇脸色苍白,蜷缩在宫殿的一角,即便隔着层层宫墙,他也能感觉到那来自横州港的血腥。他比谁都清楚,自己不过是源氏与母族权力的点缀,一个被推上御座的精致傀儡,没有半分实权。那位投海殉国的兄长,至少还保有了一位天皇赴死的悲壮与尊严。而他,连那份虚无缥缈的“尊严”,也早已在日复一日的屈从与恐惧中消磨殆尽。

京都,幕府将军源赖朝的府邸之内,气氛凝重,这几日已经有数位侍女被暴怒的将军处决了。连日来,关于横州港方向的噩耗如同雪片般纷至沓来,只是那些消息多数语焉不详,这让大将军十分恼怒,勇敢的武士居然连靠近横州港的勇气都没。

直到今日,一位大名连滚带爬地出现在了将军府外。

将军大人!” 一位衣衫褴褛、形容枯槁的大名,被家臣搀扶着扑入殿中。在他的身上早已看不到大名的威严,连象征身份的太刀都已失落。:“我的领地…完了!全完了!

源赖朝端坐主位,脸色铁青,听着大名的禀报。

“将军大人,根据……根据我的武士们冒死探查,袭击横州港的……是夏国人!”那大名浑身抖如筛糠,泣不成声的诉说着他的遭遇。

“他们是恶魔!!他们打着平氏的旗号,在横州港大肆屠杀,我们的人还看到了安德天皇的菊纹皇旗!横州港的加贺君,已经被他们挂在了港口的旗杆上示众!小的……小的是在家臣的拼死护卫下,才逃……逃到了京都!”

“混蛋!”源赖朝猛地一拍身前的矮几,茶杯翻倒,茶水四溅,他双目圆睁,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你这个无可救药的懦夫!”

夏国人?平氏余孽?安德天皇?这些名号组合在一起,让他嗅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他有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平氏那群阴魂不散的家伙,这是在引狼入室,要将整个倭国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快去请安倍吉昌大人。我想知道他们的意图。”此时的源赖朝心中忐忑不安,“我必须立刻知道,那些夏国人,究竟想做什么!”

他知道那些平日里耀武扬威的大名,不过是一群只敢内斗的乌合之众。仗着源氏的威名作威作福尚可,一旦面对真正的强敌,尤其是传说中如狼似虎的夏国大军,那些墙头草,恐怕第一时间便会倒戈相向!

他现在唯一能指望的,便是那位能通鬼神的大阴阳师,安倍晴明之子,安倍吉昌。此人不仅继承了其父通天彻地之能,更在先前剿灭平氏的战役中屡屡献策,助他大获全胜,早已是他最为倚重的智囊。

不多时,一阵富有独特韵律的脚步声自殿外传来,一名身着狩衣,面容清癯,眼神深邃的男子缓步而入,正是安倍吉昌。他甫一踏入殿内,殿中原本压抑焦躁的气氛似乎都为之一清。

“大将军,” 安倍吉昌静立殿中,“横州港之事我已知晓。”

“安倍大人可有退敌之策?”源赖朝满怀期待地看着他,期望能获得想要的回答。

“大人,夏人舰队此番远征,看似势不可挡,实则孤军深入。他们冒着如此大的风险而来,必有所图。依我推断,多半是平氏余孽,许了他们重利。”安倍吉昌语气淡然,“我的弟子们已查明,来袭者并非大夏朝廷的王师,更像是……某位权贵豢养的私兵。”

源赖朝闻言,非但没有丝毫轻松,反而心头愈发沉重,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仅仅是私兵……便已如此凶残,所向披靡?!

他的声音干涩,“居然不是王师?若是他们的王师前来我倭国岂不是在劫难逃?!”

“将军大人稍安勿躁。中原诸国彼此牵制,利益错综复杂,大夏自然不敢轻易动用王师,以免被人趁虚而入。 再者,大人莫忘了,盘踞在这东海之上的,数十万海贼!”安倍吉昌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那些贱民虽是乌合之众,平日里只会劫掠生事,但关键时刻,却能化一枚关键的棋子。只要运作得当,以海贼之力袭扰其漫长的补给线,夏人的粮草运输便会陷入瘫痪,不战自溃。”

“妙计!此乃驱虎吞狼之妙计!”源赖朝眼中重新燃起一丝希望,连连点头,“安倍大人所言极是!只是,夏军已克横州港,锐气正盛,若他们长驱直入,兵临京都,我等又该如何抵挡?”

“呵呵,大将军,夏军锋芒正盛,我等暂避其锋,诱敌深入,方为上策。您可即刻派遣使者,携重礼,向大夏皇帝称臣。想当年,大唐盛世,我倭国亦曾遣使学习,俯首称臣,如今中原大夏国力鼎盛,更胜往昔,再度称臣纳贡,效仿先例,亦非奇耻大辱,不过是审时度势罢了。”安倍吉昌智珠在握,语气笃定,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一旦大夏皇帝接受我等‘归顺’,承认我等为藩属,那支大夏军队便失了继续征伐的借口,纵有天大的野心,亦不得不自行撤离,否则便是公然违抗君命!”

源赖朝听罢,心中一块大石稍稍落地,正要开口细问,却听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身负靠旗的斥候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声音带着哭腔:“报——!将军大人!大事不好!夏……夏寇非但未曾修整,反而……反而分兵多路,正向周边各地疾速推进!他们……他们打出了‘清君侧,诛源氏,奉天皇,建新幕’的旗号!沿途已有多家小大名望风而降!”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