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隆武九年的雪来得比往年晚一些。
汴梁城在银装素裹中迎来了新的一天。大夏皇家商会正式成立!还将对外拍卖商会三成股份!
这消息犹如插上了无形的翅膀,早已传遍了大夏的每一个角落。林笑特意给那些商贾们留足了半个月的准备时间,好让他们有充裕的时间赶赴汴梁。同时,也给了赵钰足够的时间,去督造更多的纺纱机与织布机。
今日的竞标,便设在楚王府城外的庄子内
天寒地冻,雪花纷扬,然楚王庄子外那条小河却不见丝毫冰封,依旧潺潺流淌。皆因庄子内藏着一眼天然温泉,温泉之水汇入小河,使得此河终年不冻。如此一来,那些依靠水力运转的机器,便可全年无休,昼夜不息地创造财富。
“诸位,诸位!还请安静!”负责主持此次竞标的大管事王千,手持木锤,用力敲击着桌面,高声喊道,声音在略显嘈杂的厅堂内扩散开来。
厅堂之内,早已汇聚了整个大夏最顶尖的十余家巨贾。他们的消息何等灵通,早已听闻了楚王庄子内那些神乎其技的新式机器。方才在又工坊之中亲眼得见,得知那些便是大夏皇家商会的产业,现在已是一个个双目赤红,呼吸急促,恨不得将那三成股份尽数吃下!
此刻,赵钰和燕鸿鹄正躲在后堂,透过屏风缝隙悄悄观望,隆武帝那五成股份,乃是林笑无偿献上;赵钰自己那一成,也不过花费了五十万两。可如今听着外面那些豪商们此起彼伏的报价,银子仿佛已经不再是银子,在他们眼中不过是随处可见的石子罢了。
“王管事!我亳州陈家,出二百万两!只要一成股份!”一位气度不凡的陈家家主猛地起身,豪气干云地举起一个沉甸甸的木匣,“啪”的一声打开,里面那白花花的银票有些晃眼。
“呸!区区二百万两,也敢妄想一成股份?!痴人说梦!”邻座一人立刻反唇相讥,“我柳家,出二百五十万两!”其身后,汴梁本地大商贾柳家的家丁亦是迅速亮出一个木匣,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一叠厚实的银票,气势上丝毫不落下风
“诸位,都莫要争抢!”另一位来自汴梁本地的豪商,赵家的家主赵钱孙,此刻却压低了声音,对身旁的几位同僚悄声道:“这两种神机,每年的利润,少说也有千万之巨!即便只是三成股份,也绝非你我一家两家能够轻易吞下。依我看,不如咱们汴梁本地的几家联起手来,共同竞标这一成、两成的股份,如何?咱们京城脚下的老爷们儿,总不能让外地的豺狼,把咱们嘴边的肥肉都叼了去。明眼人都清楚,这生意背后有当今皇爷撑腰,那便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赵兄所言极是!极是啊!”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抚着胡须,连连点头,此人正是李家的家主李洪。他双目之中精光闪烁,心中暗忖,也不知这般巧夺天工的机器,究竟是何方神圣所制。只是那贪婪之色一闪即逝,便被他巧妙地掩藏了起来。
赵钱孙何等人物,眼光毒辣,自然察觉到了李洪一瞬间的异样,他嘿然一笑,意有所指地说道:“李兄,咱们还是安心竞标股份为好。那些神机,可不是咱们能够随意觊觎的。倘若动了不该有的心思,怕是九族人头落地,亦非戏言。”
众多商贾唇枪舌剑,你来我往,争吵了足足一个上午,最终,那三成股份都以五百万两一成股的天价成交
后堂之内,赵钰和燕鸿鹄两人听闻此价,险些当场抽了过去。赵钰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口中失魂落魄般反复呢喃:“五百万啊……五百万……”
燕鸿鹄虽比赵钰稍好一些,但一想到陛下那五成股份如今竟值两千五百万两,他端着茶碗的手便抖个不停,茶水泼洒出来也浑然不觉。
“笑,笑哥儿!快,快打我一下!让我清醒清醒,我不是在做梦吧!”赵钰颤颤巍巍地说道。
林笑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瞧你这点出息。照我估算,这一成股份,至少还得翻上一番。”
赵钰闻言,眼前一黑,这次是真的向后倒去,幸好被眼疾手快的侍从扶住,只留下林笑那带着几分戏谑的轻笑声,在屋子内轻轻回荡。
大夏隆武十年元日,这本该是百官休沐,阖家团圆的日子。
然而,历史的车轮在这一日悄然转向,后世史书将记下这一天——隆武新政之始
谁也未曾料到,隆武帝会选择在这一日,颁布一道震惊天下的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锦衣卫百户、朔方县子林笑,屡立奇功,文武兼备,智勇双全,特晋封为朔方县伯,食邑四百户!着即刻赴任济郡郡守,总领一郡军政要务。另,朕特许林笑于济郡推行新法,新法一应事宜,皆由林笑一言而决!济郡兵事、锦衣卫及各路军马,皆受郡守林笑调拨节制!钦此!”
圣旨一下,满朝哗然!
文官集团之中,不少人纷纷弹冠相庆!这位曾夫子门下的高徒,如今总算是正式踏入了文官体系的核心。而武将们也并无多少失望,毕竟陛下不也将一郡的军事大权和锦衣卫的调动权一并交予他了么!
只是,当众人将这道圣旨细细品味之后,一个荒诞念头不约而同地从许多人的心底冒了出来:乖乖,这位林县伯莫不是……陛下的私生子不成。”
这一郡郡守的权力之大,已然堪比手握实权的封疆郡王!一郡之事,皆由他一言而决!这前所未有的恩宠与信任,究竟预示着什么?济郡,这个原本默默无闻的沿海郡县,又将在林笑的手中,掀起怎样的滔天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