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惊天谜案初现身(1 / 1)

赵喆是个情绪稳定的皇帝,即便是西夏挑衅战端时,都没有发过脾气。

现在竟然破口大骂,而且摔了东西,显然是怒到极点。

后殿的声音传来后,在场的人精们便都闭了嘴。

不多时,李彦回到前殿,对众臣说道:“官家有事,先行一步。诸位大人还请自便。”

宴会匆匆结束,王希孟也起身告退。李彦却叫住了他,问道:“希孟今日辛苦,听说你将那武松抓回了皇城司?”

王希孟直言道:“是那武松找我投案,属下不敢贪功。”

“诶~希孟不必谦虚。”李彦又道,“明日天明,你先去皇城司点卯,我也好向其他押班介绍你。”

王希孟赶紧领命。李彦没再说别的。王希孟却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开始了。

一夜无语,第二天天还未亮,王希孟就骑马到了皇城司。入了大门,便在李彦签押房侧的偏厅等候。不多时,又有几位押班到来,都穿了官服,皆是绿色袍子,头戴硬脚幞头,有认识王希孟的便与他打了招呼。只是不怎么聊天,大多闭目养神。

等天色初晴。便有小内侍过来道:“勾当大人有请诸位押班。”

众人起身,王希孟特地走在最后,进了李彦的签押房。

李彦已经端坐主位。面前长桌犹如公堂。左右各摆了五把椅子,正好够十个押班就坐。

众押班显然都有自己常坐座位,而剩下的那个自然就是王希孟的。

王希孟末位而坐,李彦却第一个说起他:“给诸位介绍一下,新任御苑押班王希孟,昨日新被官家亲命。想来大家也都有了解。正是抓了西门庆和武松的能人。”

王希孟赶紧起身向众押班行礼。众押班回礼,李彦却没有过多介绍。又嘱咐了一下琐事。便解散了这少有的晨会。

众押班起身退出,李彦又特地留下王希孟和探事押班钱恒。为王希孟介绍:“此乃探事押班钱恒。”

钱恒脑门上还青肿着一块,特地说道:“我与希孟也算神交已久,昨日我还审问了武松。”

王希孟赶紧道:“却是给钱大人添麻烦了。那武松是我师弟,杀人报仇后慑于国法威严,特地来找我投案。”

李彦则说:“我找你们二人正是这事。昨日武松入狱之时,刑狱的弟兄按例搜查他随身行李,竟然搜出一件禁物来。这件禁物让官家龙颜大怒,要彻查此事。差事着落在了钱恒身上。但我觉得由希孟协助为好。”

王希孟赶紧说:“感谢勾当信赖,属下定当以钱押班马首是瞻。”

钱恒也赶紧说:“那就有劳王押班了。”

交代了差事,李彦着急回宫伺候,便让二人再谈详情。钱恒请王希孟到了自己的签押房。

伺候的军士点了茶,王希孟喝了一口,赞了几句,便将话题引向正事:“小弟初来乍到,第一次办差,还请钱兄多多提点。”

钱恒道:“希孟客气了,说来这件差事还真是不好办。希孟可知武松身上搜出的是什么禁物?”

王希孟道:“还请钱兄指教。”

“那是幅画,准确的说是画的一条碎片,那画的名字说出来就是大不敬。而武松那条碎片上正好,有画的名字。”钱恒边说边拿出一条绢布,递给了王希孟。

王希孟接过绢布,那绢布看上去有些古旧,大概三指的宽度,三尺来长,像是被人随意撕下来的。上面还沾染了血迹。

王希孟深谙画艺,一眼就能看出这是某幅画的一边,而那布条上正好写着三个字。

尝后图。

王希孟面露震惊之色,再看布条他处,隐约可以看出是幅人物画。

王希孟端详半天才将手中绢布还给钱恒。钱恒便更详细的讲了这画的故事。

大概八年前,这画突然出现,画的内容据说是一些北方蛮族欺辱皇后。最可怕的是,那位皇后画的惟妙惟肖,与当时赵喆的皇后,现在太子的生母王皇后一模一样。

当时龙颜震怒彻查此图来历。皇城司倾巢而出,最终查得此画作者竟是皇家画院第一届的考生朱猷桦。此人猪油糊了心,在宫宴上见过皇后真容,竟画了这等画作。

朱猷桦随即被下狱审问后处死。画作也被焚毁。此事虽然了结,但王皇后却因此落下心病,没多久就病故了。

讲完前事,王希孟忍不住问道:“这武松又是从何处得到了这一条图画?”

钱恒道:“昨天我已审问了武松,按照武松的说法,这个布条是他杀死仇人后随意撕下来,将两个仇人的头绑在一起用的。昨晚我就已经派人查抄西门庆在京城的那处宅院,只可惜大部分妾室、家人已经树倒猢狲散,只抓到了他妻子吴月娘和使女庞春梅。”

王希孟赶紧问道:“可有审问?”

“审问自然是有。只是这二人也没有见过这幅画。”

王希孟道:“钱兄可对三人用过大刑。”

钱恒道:“这三人招供痛快,倒没费什么力气。”

王希孟立刻道:“此举不妥。钱兄,既然拿了人,取了供。若不用大刑,怎么知道他们说得是实话?”

钱恒听了王希孟说法,觉得有些道理,但心中难免嘀咕:“两个女的不说。那武松可是对你极其信任。你却非要对他用刑。果然读书人都没什么良心。”

纵然心里对王希孟人品有了质疑,可是官场上的人不都是如此吗?于是吩咐手下用刑。

王希孟则对钱恒道:“钱兄也要做好心理准备。这件事情与我也有干系。”

“哦?”

“那日我押送西门庆回家,实际是在为蔡太师办差,就是要结果了西门庆的性命。武松也是我特地安排,既然西门庆要死,我送给师弟报个仇,想来也是顺水人情。”王希孟坦白了部分事实。

钱恒道:“这也无甚大碍。我等办差自然应当灵活应变。”

王希孟见钱恒懂得变通,便又说道:“此事还涉及一人。位高权重,我便不与钱兄直说。但若一会儿那些人招出此人,钱兄还要想办法遮掩。”

钱恒也知道,干他们这行并非知道的越多越好。于是听了王希孟的话。坐等供词。

供词一出,钱恒也是倒吸一口凉气。果然是位高权重的大人物。

吴月娘主仆竟然供出了太师公子,当今驸马蔡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