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一边拧着衣服，一边笑着回应：\"放心，到时候一定请你们喝酒！\"
秦淮茹心情极好。
秦家两姐妹都没注意到屋里的贾张氏正阴沉着脸，像毒蛇般盯着她们。
一大早，四合院里闹得沸沸扬扬，该知情的人都知道了消息。
自然也包括秦淮茹的婆婆贾张氏。
往常，尖酸刻薄的贾张氏必定会出来指责几句。
说什么秦淮茹不要脸。
说什么不守妇道。
说什么贾家名誉受损。
贾张氏总有理由说个不停。
但现在...
她不敢。
秦淮茹的反常表现让贾张氏格外困惑。
贾张氏对秦寡妇态度恶劣的原因其实挺有趣。
一方面固然是她的性格使然。
另一方面则是为了稳固自己在秦家的地位。
说到底就是靠挑刺来维持话语权。
秦淮茹确实是贾家的媳妇儿，
却也是贾家的主要经济支柱。
整个家庭全靠她的收入养活。
贾张氏无所事事待在家，
除了一个婆婆的名义，别无所有。
她与四合院的人关系都不融洽。
除了靠秦淮茹赡养，没人关心她的生死。
听起来很冷酷，但这就是现实。
贾张氏必须维护她在贾家的权威。
除了这张嘴，她别无长物。
她真的很担心秦淮茹会改嫁。
从未有带着婆婆改嫁的寡妇——那叫招赘。
贾张氏认为自己把秦淮茹看得很清楚。
那女人心里只有三个孩子，旁人包括婆婆在内都是次要的。
只要三个孩子在她身边，秦淮茹就会留下。
可谁能料到，一夜之间情况大变，贾家面临崩溃。
秦淮茹竟当众与傻柱嬉闹，最担忧的事终究发生。
贾张氏多方防范，即便冒着得罪邻居的风险每晚在傻柱门前烧纸，仍未能阻止这对私通男女。
他们倚仗刘海中的支持，明目张胆地交往。
贾张氏心寒至极。
新时代并不鼓励为亡者守寡，除非女方主动拒绝再婚。
社区和单位都会介入劝导，帮忙安排生活。
如今谁还在意贞洁牌坊？贾张氏真心希望秦淮茹生是贾家人，死是贾家鬼。
秦淮茹从农村来到城市，衣食无忧全靠贾家。
她该知恩图报，为贾家服务一生，直至养老送终。
换句话说，秦淮茹没有自主选择的权利，必须遵从贾张氏的安排。
多年来贾张氏对秦淮茹管控得当，她也一直听话。
无论吩咐什么，秦淮茹都乖乖照办，这让贾张氏十分满意。
在她看来，即使丈夫和儿子离世，自己的晚年也不成问题。
有秦淮茹还有孙子棒梗呢！现在秦淮茹能赚钱养家，将来棒梗长大也能接替。
作为奶奶，他怎么可能不尽孝？一切都看似完美无缺。
直到那两次四合院大会，贾张氏才惊惧地意识到，自己所谓的完美不过是幻影。
邻居傻柱竟悄然间要将她的依靠拐走！原来他们在工厂里已互称对方为男女朋友。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成情侣。
秦淮茹今天的举动无疑是向全院子宣告：傻柱是她的男人。
贾张氏心中仍存侥幸。”这一定是秦淮茹故意为之，她内心未必如此。”寡妇的日子本就麻烦不断，贾张氏对此深有体会。
她猜测秦淮茹只是想震慑对方。
家中多张嘴等着吃饭，还得吃得不错。
若不用些手段，哪能维持？贾张氏又不是糊涂人。
谁家能天天吃白面馒头？杨建设和易中海因工资高、人口少才能如此。
刘海中家三个儿子，即便靠大米也难以为继。
许大茂家人口虽少，但收入有限，只能掺杂玉米面和地瓜。
闫埠贵家更是艰难，同样工资却要养六口人，根本不可能。
问题是，贾家凭什么天天吃白面馒头？仅靠秦淮茹的二十七块五角工资？贾张氏明白秦淮茹的能干，但她也不得不面对现实。
秦淮茹每月二十七块五的收入，远不止用于日常开销。
她每月固定拿出三元给贾张氏当作赡养费，另有部分用来购买贾张氏所需的止痛药，这部分开销无法报销。
在那个时代，医疗费用其实不高，大多能报销，尤其京城户口几乎全免。
但私下找医生开处方药则需自费，而贾张氏因病需长期服药，每月为此额外支出，哪怕只是几元，也是一笔不小的负担。
一家十五元就能解决温饱，还能供棒梗读书，而仅靠秦淮茹的工资显然不够。
对此，贾张氏始终心存疑虑，她深知秦淮茹能做到这一切，离不开对傻柱的掌控。
闫埠贵曾言，傻柱时常接济贾家，每次五块或十块，这样的资助已累计上千元，虽说是“借”，却从未归还。
对此，贾张氏不仅默许，还暗自庆幸。
谁能料到，如此“傻”的傻柱竟会成为秦淮茹的选择？
贾张氏难以置信，内心充满不安。
若秦淮茹真与傻柱成婚，三个孩子势必随她而去，即便秦淮茹想留下孩子，她也绝不会同意。
孤寡老太婆贾张氏，该如何抚养三个孩子？
谁来照顾这个困境中的老人？
贾张氏最害怕的事终于发生。
有一件事实在令人费解，
却无人深思。
为何贾张氏虽由秦淮茹供养，
仍每月向秦淮茹索要三元养老费？
这岂非怪异？
明明是一家，吃穿用度皆由秦淮茹提供，
秦淮茹实际上已在赡养贾张氏，
贾张氏却还要向她讨要养老钱？
实则毫不稀奇！
贾张氏早已洞悉秦淮茹的本性。
秦淮茹支撑全家靠的是从四合院榨取利益，
工厂里想必也另有依靠。
若傻柱成家有妻，还会继续接济贾家吗？
即便是傻柱这位“傻子”，他妻子恐怕也不会允许这种事。
傻柱若有对象，不仅是秦淮茹反对，
连贾张氏都不愿接受。
她巴不得傻柱一辈子单身。
如此一来，秦淮茹便能继续依赖傻柱，
而她这位贾家地位最高的老妇人，
就能居高临下地批评秦淮茹，
同时享受安逸生活。
贾张氏希望这样的日子延续至永远。
却不料醒来后，一切已物是人非。
傻柱竟走进了秦淮茹心里，
两人的关系在四合院公开化。
单位与四合院公开性质迥然不同。
单位是工作场所，即便日后分开，偶遇也无妨。
但四合院则是生活之地，关系若不明确，怎能公开？
众人目光如炬，一举一动尽在窥探。
四合院内邻里窃语，已令贾张氏心神俱裂。
她欲止此事，却无良策。
秦京茹不解地问秦淮茹：“姐姐，你怎么会喜欢上傻柱？”
秦淮茹平静答道：“你觉得傻柱不好吗？”
秦乐茹点头。
这傻丫头竟真觉不出傻柱有何可取之处？论相貌，许大茂岂不更俊朗？院中唯有杨建设能媲美许大茂的风度。
傻柱肤色黝黑，秦京茹看他都觉得不适。
再论职业，许大茂是电影放映员，能与厂长同桌共饮，也算体面人物。
下乡时，连公社书记都巴结他，送上满载礼物。
可秦京茹不知，这些馈赠多是许大茂强行索取所得。
物资短缺年代，一个鸡蛋都珍贵无比，谁敢如此肆意赠送？只有秦京茹天真地以为，这是他人真心巴结。
工资亦不输傻柱太多，足可买几斤肉。
无论哪方面看，傻柱皆显劣势。
秦京茹为秦淮茹抱屈：若非丈夫早逝，带着三个孩子，怎会找不到更好伴侣？偏选了傻柱！看看与傻柱相亲的女子，哪有真正看中他的？
秦淮茹摇头：“自己好好想想吧。
傻柱条件不差，他有两间房，年纪也到了，转年即可成婚，且无幼子拖累。”
“无论哪个姑娘嫁过去，都不必操心长辈的关系。”
“多惬意！”
“傻柱是本地户口，有正当职业，收入稳定。”
“厨师这份工作看似不起眼，但再怎么缺吃的，也不会饿着他。”
“省下的饭钱足够让家里吃得更好。”
秦淮茹没告诉秦京茹傻柱天天带剩饭剩菜回家的事。
这件事确实不太合理。
别人不去追究也就罢了。
一旦较真，傻柱肯定会被盯上。
要不是杨厂长当初的承诺给了他方便，他哪敢这么做？
当时全国那么多厨师，却没有几个敢这么做。
为什么？
不怕分配不均，就怕有人盯着！
人人都吃不饱饭，你倒好，厨师竟敢把剩饭剩菜往家带？
举报他才是正常的反应。
秦京茹疑惑地问：
“可是姐姐，傻柱的名声不太好啊！”
秦淮茹正在晾晒傻柱的衣服。
“名声不好？是指傻柱这个人，还是指我和他的关系？”
秦京茹一时语塞。
陌生女子听闻傻柱的事后，立即知道他的名声不好。
傻柱的名声为何不佳？
因为他和厂里的一位寡妇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而这位寡妇恰恰就是秦淮茹。
陌生女子会介意这些吗？
秦淮茹肯定不会在乎。
她平静地说：
“嫁人是为了穿衣吃饭。”
“男人怕选错行业，女人怕嫁错郎。”
“我不能选错伴侣。”
“否则这辈子就完了。”
秦京茹更加不解：
“傻柱真的适合你吗？”
秦淮茹低声说道：
“我是寡妇，其他男人看我只是想占我便宜。”
“你是女人，应该懂这些。”
“挑人不仅要听他说什么，还要看他做什么。”
秦京茹深表认同。
秦淮茹接着说：
“京茹，傻柱确实待我很好。”
“他一个大男人，这么多年无怨无悔地照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