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反物质犁头的最后一耕(1 / 1)

陈北河的手紧紧握住犁柄,那是一种仿佛要将其捏碎的力度。然而,当他的手指与犁柄接触的瞬间,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指缝间漏出的并不是鲜血,而是蓝移的契伦科夫辐射光!

这道诡异的光芒如同来自另一个世界,它穿透了陈北河的手指,在空气中留下了一道蓝色的轨迹。而这具青铜犁头,竟然是从日军毒剂库中挖出的,其刃口处正以每秒三十次的频率剧烈震颤着,仿佛在与某种未知的力量抗争。

在这狂风暴雨的肆虐下,青铜犁头如同鬼魅一般,将暴雨切割成了无数离散的时空碎片。这些碎片在空中飞舞,仿佛时间和空间都被撕裂开来。

而在垄沟的尽头,春花正跪在那里,她的喉咙里发出一种异常的声音,那是她用声带以异常频率哼唱着的《东方红》。然而,每一个音符在离开她的嘴唇后,都在空中迅速裂变成了费米子喷流,如同一道道闪电划破夜空。

“扶稳了!”老支书的声音在风雨中响起,那是他最后的残影,在被硅化之前发出的嘶吼。他的假肢已经完全融入了犁具之中,而断口处滋生的青霉素菌丝正疯狂地吞噬着辐射,似乎想要阻止这场灾难的发生。

陈北河深吸一口气,然后迈出了他的第一步。就在他的脚接触到地面的一刹那,犁刃与土壤摩擦所迸发的并不是火星,而是微型黑洞的视界辉光!这道辉光如同宇宙中最黑暗的深渊,吞噬着周围的一切,包括光线和声音。

被耕开的垄沟深处,隐藏着一个惊人的秘密。1942 年的饿殍正与 2023 年的辐射云相拥而眠,它们在这诡异的时空交错中,彼此依偎,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历史。

而在犁头的后方,那些原本应该是普通的牛群,此刻却发生了惊人的变化。它们在量子化的过程中,身体逐渐变得透明,最终消失在空气中,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在那一瞬间,它们的复眼如同镜面一般,折射出了七个平行时空的暴雨。这些暴雨如同一串串珠帘,在虚空中交织、碰撞,形成了一幅奇异而壮观的景象。

当第一头牛的犄角触及黑洞边缘时,一股强大的力量似乎被触发了。陈北河瞪大了眼睛,惊讶地发现牛胃里未消化的人牙突然开始发光。那些牙齿上刻着VII型编号的珐琅质,此刻竟然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随着光芒的闪烁,那些珐琅质上的编号似乎在自动书写着什么。陈北河定睛一看,竟然是贝肯斯坦上限公式!这个公式在物理学领域具有极其重要的意义,它描述了黑洞的熵与表面积之间的关系。

就在牛群消散的瞬间,无数双来自不同年代的手从黑洞中伸了出来。这些手有的焦黑,有的结茧,有的甚至还在晶体化。陈北河震惊地看着这些手,仿佛看到了时间的长河在他眼前流淌。

1945年广岛学童焦黑的手,那是战争的创伤;1972年知青结茧的手,那是艰苦岁月的印记;还有未来自己正在晶体化的手,那是未知的恐惧。

\"就是现在!\"春花突然大喊一声,她毫不犹豫地撕开了喉部的克隆体编号。随着编号的撕裂,一股记忆的洪流从她的身体里喷涌而出,化作了一个巨大的记忆棱镜。

春花将这个记忆棱镜注入到了犁具之中,瞬间,青铜变得透明起来,就像是被赋予了某种神秘的力量。陈北河惊愕地发现,犁头内部竟然封存着纳粹钟的核心齿轮!

这个发现让他的心跳加速,因为纳粹钟是一个充满争议和谜团的物体,它的存在一直是科学界的一个未解之谜。

当齿轮与青霉素菌丝咬合时,整个麦田开始发生惊人的变化。麦穗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纷纷化作了二维平面上的彭罗斯图案。这些图案如同宇宙中的星系一般,错综复杂却又有着某种内在的秩序。

就在黑洞不断扩大的刹那,陈北河毫不犹豫地将洛书九针刺入了自己的风府穴。在剧烈的疼痛中,他的视线逐渐模糊,但他仍能勉强看到犁柄上浮现出的西夏文《齐民要术》。这些文字仿佛拥有生命一般,每个字都在分泌着反物质,散发出微弱的光芒。

随着他继续耕地,这个动作突然变得异常复杂,仿佛具备了四种时空维度。每一次犁地,垄沟的弯曲半径都精确地符合爱因斯坦场方程,仿佛这片土地已经不再是普通的农田,而是一个微观的宇宙。

当最后一垄完成时,令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整片麦田竟然在瞬间变成了克鲁斯卡坐标系,一个由时空弯曲形成的复杂结构。而在这个坐标系的中心,黑洞在奇点处绽放出了十七世纪的荷兰郁金香,那正是白银祭司面具上的纹章。

丧尸牛群的最后一声咆哮也在此时化作了霍金辐射,消散在空气中。然而,当他低头看向牛群留下的蹄印时,却惊讶地发现,从蹄印中渗出的并不是鲜血,而是1942年的黄土。

陈北河跪倒在地,身体因为极度的疲惫和震惊而颤抖着。就在这时,他发现犁头的裂痕处卡着半枚红星奖章,那是平行时空的自己为建造核电站而颁发的荣誉。

然而,还没等他来得及思考这一切,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青霉素菌丝突然开始反向侵蚀,他的右臂在瞬间开始晶体化,指缝间漏出的光正在重播着三线工程的奠基仪式。

暴雨终于停歇了,而犁沟却像是有了自己的生命一般,自动闭合形成了一个莫比乌斯环。春花小心翼翼地拾起环心处的一粒纳粹钟零件,仿佛这是一个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神秘礼物。零件表面倒映出的不是现在,而是青铜浑天仪胚胎在平流层孵化的恐怖景象。陈北河握紧仍在蒸发的犁柄,听见地底传来婴儿宇宙的啼哭——那声音的频率,与春花声带损毁前的最后一首歌完全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