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庆丰举着信号枪,恶狠狠的瞪着黄琦,不断发出威胁的话语。
但威胁恐吓这种东西,越是使用的频繁,效果就会变得越差。
如果说你第一次恶狠狠的威胁一个人,那他的心中或许真的会产生一些恐惧。
可若是同样的话语,同样的威胁,你说了十次八次,却根本没有实施,那便会成为无关痛痒的话语。
但归根结底,就是王庆丰的确不敢开枪,因为这是我们最后的希望。
而且我们还需要黄琦带路,让我们离开这绝望的深渊。
所以杀死黄琦,绝对是下策中的下下策。
“哼,你们两个还是留着这些话跟百目神君说吧!”
黄琦说完这话,转身就想要离开此处。
这家伙就是在赌我们不会开枪。
王庆丰看着他的背影,可以说是心急如焚。
黄琦转身离开的动作干净利索,不带有一丝的迟疑。
仿佛已经是吃定我们两个了。
但从他虚浮的脚步来看,这些坚强也都是伪装出来的,他的心里一时间也有些吃不准。
“狗东西,老子让你装!”
王庆丰从怀中拿出了匕首,冲着黄琦就扔了出去。
他的肋骨已经断裂,根本不能做剧烈动作。
但就眼下的情况而言,我们已经没有了选择。
随着他的扔刀动作,一股鲜红的血液再次从口中喷出。
从其艳丽的颜色来看,应该是动脉出血,这可是会死人的。
“王庆丰!”
我赶紧搀扶了他一把,将他手臂上的力气卸掉。
王庆丰不愧是王庆丰。
顶着再次受伤的危险,也拼命扔出的这把飞刀,就如同长了眼睛一般。
瞬间贯穿了黄琦的大腿。
“啊!”
一声惨叫再次响起,黄琦扑通一声就趴在了地上。
大腿受伤和小腿受伤可不是一个性质。
就算是小腿断了,只要大腿发力,也能勉强走上两步。
可要是大腿被重伤,那整条腿可是用不上丁点力气。
“李兄弟,留住这个家伙,咱们还得指望他带路呢!”
王庆丰从包里拿出绳索,递到了我的手上。
此刻我小腿处传来的疼痛,已经近乎让我昏厥。
可眼下这种境地,又没有其他选择。
我接过王庆丰递过来的绳索,捡起地上的镰刀当做拐杖。
弯着腰,拖着受伤的残腿,一步步的逼近黄琦。
“我要杀了你们这两个浑蛋,我要杀了你们两个!”
黄琦的口中不断发出咒骂。
在这一声声咒骂之中,双手还在用力的爬行,想要将自己挪出这间庙宇。
可我又怎么会给他这个机会。
强忍着腿上的疼痛,终于来到了黄琦的背后。
心中没有任何迟疑,直接将锋利的镰刀刀刃,横在了黄琦的脖颈之下。
只需要我往后面用力一钩,便可以划开他的气管,让他命丧当场。
“别跑了,再跑,我就割断你的喉咙!”
我的身体也已经到达了极限,处于摇摇欲坠的边缘。
“不!你不能杀我!”
“你不敢杀我!”
“只有我知道离开的路,只有我能带你们离开,杀了我,你们绝对走不了!”
黄琦虽然沦为阶下囚,但却依然妄图夺回主动权。
我知道对付这种家伙,你不来点狠得,不能唬住他,接下来的事情会非常难办。
“我可不是王庆丰,你刚刚那一镰刀,险些要了我的命,我早就想杀了你!”
我半蹲在黄琦面前,将手中的镰刀缓缓向后发力。
因为黄琦的身上,还穿了一层其他人的皮肤。
在镰刀缓缓的作用力下,外面的那一层皮囊,已经被直接割开。
锋利的刀刃,已然抵在了他的脖颈之上。
“别杀我,别杀我!”
黄琦终于知道害怕,连忙将双手举了起来。
在真正的死亡面前,很少有人还能保持强硬,尤其是黄琦这种小人,更是怕死。
“把身上这身皮给我脱下来,说出你的真实姓名!”
我看着脚下的黄琦,声音依然是冰冷。
要是不好好威慑一下这货,指不定还得闹出什么幺蛾子。
“我叫……我叫赵黄山,你们别杀我!”
“只要能离开庙宇,我答应带你们离开地下。”
他一边在口中发出求饶的话语,一边脱下了属于黄琦的皮囊,露出了自己的真实面目。
当看清这家伙的脸庞之时,我跟王庆丰都不由得露出一丝冷笑。
在这一瞬间,似乎也明白了他为什么要穿他人皮囊。
眼前是一个一米五左右的老家伙,山羊胡,斗鸡眼,歪嘴巴。
若是用一个丑字来形容他,都算是对他的夸奖了。
“哼,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呢,原来就是你这么个老东西!”
王庆丰的眼中闪过一丝讥讽。
他虽然这会儿不好挪动身体,但亲眼看见我收拾这老家伙,心里也是说不出来的舒爽。
“躺在地上,手脚都露出来!”
看着眼前这个勉强一米五的老家伙,我心中也生出了几分自信。
直接一脚踩在他的后背,将其制服,三下五除二就把他给绑成了粽子。
眼下这家伙的威胁已经彻底消失。
那条红色蜈蚣,却缓过来了劲。
原本因为疼痛蜷曲扭动的身体,也缓缓舒展开来。
它就这样趴在供桌上,口中似有若无的吐出阵阵红烟。
“我们得赶紧从这离开,必须得赶紧走!”
“百目神君已经生气了,在这种情况下,它会连我也攻击,咱们快跑吧!”
赵黄山被死死捆住,像条毛毛虫一样,在地上扭来扭去。
但就凭他现在的状态,压根不可能凭借自己的力量,逃离庙宇。
“少废话,安静一点!”
“要是我们两个死在了这里,你也就别想活着离开了!”
“所以你都知道些什么,赶紧说!”
我拿着镰刀,一步步靠近王庆丰,想要跟他汇合。
这三两句话,也将赵黄山的性命跟我们捆绑在了一起,迫使他说出蜈蚣弱点。
毕竟这是他养的东西,肯定要比我们了解的多。
“李兄弟,咱们两个怕是逃不掉了,只能跟这畜生拼命了,不干掉它,咱们走不掉!”
王庆丰念叨了一句,我也是重重点头。
今天,这百足灵宫,必须染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