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竹魄沉思片刻,轻轻点了点头,表示对阿迪的分析表示认同。
阿迪接着说道:“如果不是言姑娘及时赶到,恐怕九赋和季成礼已经命丧黄泉。他们之所以能够坚持到最后一刻,也多亏了对方没对他们下狠手。”
池竹魄皱起眉头,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七弦门的弟子,出来后居然会这么不堪一击?
“你说………是小沛宛到了以后,才扭转了局面?”
阿迪继续说道:“是,是言姑娘出手,让后期进入祠堂的黑衣人全部丧命于此,我见着祠堂后门处的黑衣人看言姑娘出手狠厉,再进去也是送命,这才出声撤退,而且………”
阿迪突然有些欲言又止,池竹魄抬眼问道:“而且什么?”
“回主上的话,言姑娘当日出手时用的剑法并不是出自七弦门,那剑法剑势凌厉,招式变化万千,时而快如疾风,时而缓慢,让人无法预估她下一站剑式是什么,而且言姑娘当日用的也并不止一套剑法。那些剑法属下闻所未闻,所以也看不出什么。”
阿迪说完,恭敬地站在一旁,等待着池竹魄的问话。
“以往你跟在她身边没见过她练武?我记得她经常在院中练武,那时怎么没发现?”池竹魄语气散漫,微眯着眼看向阿迪。
阿迪立马低头回道:“回主上,宛姑娘自打回七弦门后便不怎么练武,属下有一次向您禀报完言姑娘的事后,回去见过练功后的言姑娘,也不知是天气热还是什么,言姑娘的衣服都………都有些湿透了,属下………属下便不敢再………所以,自打那次属下便会在言姑娘练武时回避。”
池竹魄闻言沉默了良久,眼神逐渐变得深邃,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随后他缓缓开口道:“哦?是吗?难道她发现了?”这句话像是自言自语,但又带着一丝疑问,仿佛在询问阿迪是否确定。
阿迪不明所以,“主上,您说谁发现了什么?”
池竹魄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语气有些无奈和感慨。他接着说道:“下去吧。”说完,他挥挥手示意阿迪离开。阿迪听到命令后,微微点头离去。
池竹魄站起身来,走到窗边。他静静地凝视着窗外,目光望向远方,似乎在沉思。他心中暗自琢磨着:小沛宛什么时候学会了其他剑法?又是跟谁所学?这些问题让他的心不禁有些慌乱,池竹魄觉得小沛宛似乎离自己越来越远。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言沛茹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坐起。昨日刚到瑾州城,她想着找宛儿逛逛。想到这里,言沛茹穿上衣服,洗漱完毕后,来到了言沛宛的房门前。
言沛宛正巧刚洗漱完。听到敲门声,海棠去开门,见是言沛茹,佛了个礼叫道:“茹姑娘,早!”言沛茹笑着点点头,玉兰扶着言沛茹进了里屋,看到言沛宛笑道:“今日天气甚好,我想去外面逛逛,你要不要跟我一同前去?我们姐妹俩也好久没有一起散步聊天了。”
言沛宛放下手中的擦脸巾,欣然答应道:“好呀!正好我也想出去走走。”说着,她转身和言沛茹一同走出房门。
走在路上,言沛茹突然想起昨天见到季成礼和妹妹在一起的场景,禁不住好奇地问道:“宛儿,你和季成礼现在如何?我看你们昨天好像很亲密的样子。”
言沛宛闻言,脸色微微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跟他已经在一起了,等给阿娘报了仇,我便与他成亲,归隐山林。”
言沛茹没想到言沛宛与季成礼已经发展到想成亲的地步,听到妹妹想归隐山林,一时有些不知所措的说道:“你们在一起的时间还不长,成亲的事不急,宛儿,我们姐妹是彼此唯一的亲人了,你………你成了亲也别归隐山林好吗?如果连你也走了,姐姐怎么办?”
“姐姐总有一天也会成亲,成了亲你的夫君便是你一生的依靠,也会陪伴在你身边,姐姐,人长大后,总归会有自己的路要走,我们追求不同,路也不同。不过你放心,如果报仇后,我还活着,就算归隐山林后,会去看你的。”言沛宛嘴角虽带着笑意,可声音却很轻,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让言沛茹感到有些陌生。
言沛茹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妹妹,她突然发现,她们之间的距离似乎越来越远,再也回不到曾经亲密无间的时光。她想要抓住什么,但又觉得一切都是那么虚无缥缈。
“宛儿……….”言沛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想告诉妹妹不要扔下她,想告诉妹妹自己以后一定担起做姐姐的职责,不会再把所有都推给她,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一句无力的呼唤。
言沛宛走在前面,言沛茹在言沛宛身后定定站着,望向言沛宛的背影,言沛宛知道那姐姐定是又红了眼睛,可是自己不会因为心软便放弃自由,自由………这是她到了这异世最渴望的。
言沛茹眼见着言沛宛越走越远,虽然失落,可也不得不跟上,两人去吃了早饭,一人一碗热汤面,言沛茹把碗里妹妹爱吃的蛋夹给言沛宛。
言沛宛愣了愣,眼中带着疑问看向言沛茹,言沛茹笑道:“宛儿最喜欢吃荷包蛋,以往我们每次一起吃热汤面,你一个蛋都不够吃,姐姐的都会夹给你,你忘了?”
言沛宛一脸平静的把荷包蛋夹还给言沛茹,“你说的,我都忘了,而且如今我也没有那么喜欢吃荷包蛋,一个足够了。姐姐你吃,如果我特别喜欢吃的话,就多加两个,干嘛你不吃,让给我?一个蛋而已。”
“宛儿………我………”言沛茹一脸无措,不知该说些什么,她想努力的修复他们姐妹之间的关系,可她总觉着言沛宛并不领情。这让他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