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大熊的重生与院里的喧嚣(1 / 1)

何雨柱扒着门框把脑袋探进东厢房,扑面而来的是肥皂水混着花露水的味道。

屋内三个脑袋凑在大熊玩偶跟前,娄晓娥攥着湿毛巾的手指都泛了白。

眼眶通红得像刚哭过:“棒梗这孩子也真是的,好端端的祸害这么可爱的大熊干嘛!”

“不至于吧?”何雨柱忍不住撇嘴,心里直嘀咕这傻娥子就是心软,不就是个玩偶沾了灰?

谁知道这话还引起了雨水的同仇敌忾,只见她“腾”地一下站起来,马尾辫跟着一甩:“晓娥姐你说的对!棒梗那个坏小子活该挨揍!”

她气呼呼地指着大熊损坏的两只耳朵,“我长这么大收到的最心爱的礼物,他倒好,扯坏了熊耳朵,还往熊身上抹泥巴!”

于莉蹲在地上,用棉签仔细抠玩偶爪子缝里的泥块,闻言抬起头,杏眼瞪得溜圆:“可不是嘛!这绒毛都结块了,洗十遍都未必能恢复蓬松!”

她心疼地把大熊歪掉的蝴蝶结扶正,忽然瞥见熊肚皮上几道抓痕,“呀”地惊呼出声,“这不会是棒梗用石头划的吧?太过分了!”

娄晓娥轻轻摸了摸大熊残缺的耳朵,声音带着鼻音:“要是能缝补就好了……”

说着指尖抚过绒毛结块的地方,眼眶又泛起水光。

何雨柱看着她较真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多大点事儿!于莉她姐不是纺织厂女工吗?

手可巧了,过两天就是礼拜天,让她帮忙缝补一下,保管比原来还漂亮!”

“真的吗?”娄晓娥猛地抬头,睫毛上还沾着泪花,亮晶晶的眼睛盯着何雨柱,“你可不许骗我!”

于莉也眼睛一亮,把手里半干的毛巾往盆里一甩:“我姐最会捣鼓这些了!

明天我下了班就去和她说,顺便扯点好看的布料,给大熊做套新衣裳!”

雨水立刻蹦到何雨柱身边,拽着他胳膊直摇晃:“哥你说话可得算话!要是嫂子她姐能修好,我下次逮到棒梗,就不追着揍他了!”

何雨柱被妹妹晃得直咧嘴,伸手弹了下她脑门:“小丫头片子,就知道欺负小孩!”

“谁让他先欺负我的大熊!”雨水气鼓鼓地叉腰,转头又凑到大熊跟前,戳了戳它软乎乎的肚皮,“乖乖等着换新耳朵哦!”

娄晓娥已经翻出纸和笔,认真地在本子上画设计图,边画边念叨:“新耳朵要缝上珍珠,再绣朵小花……”

于莉趴在炕桌上,托着腮帮子看娄晓娥画画,时不时伸手添两笔:“这边加个蝴蝶结,底下再缝层纱!”

何雨柱望着三个女人热火朝天的模样,突然回过神来自己随口说的一句话,怕是要让大姨子忙活好几天。

想到大姨子得在下班后,牺牲休息时间给大熊缝补耳朵、做新衣裳,他心里竟泛起几分心疼。

可转念又一想,大姨子要是常来家里帮忙……那自己不就有机会了吗,不禁摸着下巴露出几分笑意。

三个女人脑袋挨脑袋的模样,看得何雨柱直摇头。

他清了清嗓子,对于莉说道:“媳妇,洗澡水烧好了,先去洗洗?”

“再等会儿嘛!”于莉头也不抬,指尖捏着绣花针,专注地给大熊补绒毛,“没看见还没弄干净呢!”

雨水突然蹦到何雨柱身边,眨巴着大眼睛:“哥,正好来点热水!我兑点温水给大熊洗澡,这样污渍一冲就掉!”

何雨柱无奈地挠挠头,转身去厨房提热水壶。

等何雨柱提着两壶热水回来,东厢房已经变成了“手术室”。

雨水蹲在大盆前,一边哼着跑调的《九九艳阳天》,一边拿着软毛刷给大熊搓澡,溅起的水花沾湿了前襟也浑然不觉。

娄晓娥跪在床边,手里攥着半干的毛巾,每等雨水冲洗完一块区域,她就立刻探身将水渍吸干,生怕绒毛里残留脏污。

她盯着大熊肚皮上的泥印子小声嘟囔:“这得用点肥皂才行……”

于莉则站在窗边的矮凳上,踮着脚把拧干的大毛巾挂在晾衣绳上。

听见雨水欢快的歌声,她扭头笑着喊:“悠着点搓!别把大熊的毛搓秃噜皮了!”

说着又拿起竹篦子,仔细梳理大熊背上打结的绒毛,遇到顽固的毛团就哈口气,用指尖一点点挑开,仿佛在打理自己最心爱的长发。

三人忙活的身影在灯光里交织,把东厢房搅得热气腾腾。

“水来了!”何雨柱把水壶往地上一放,突然被于莉拽过去。

媳妇身上沾着绒毛,眼睛亮晶晶的:“柱子,你力气大,帮我把大熊拎起来冲冲!”

何雨柱哭笑不得地拎起半人高的大熊,看着三个女人忙前忙后。

娄晓娥给大熊缝上扣子,于莉给大熊喷上花露水,雨水则举着镜子,让大熊“欣赏”自己的新造型。

“大功告成!”三个女人同时拍手欢呼。焕然一新的大熊端坐在床上,雪白的绒毛蓬松柔软。

何雨柱看着媳妇抱着它又亲又蹭,娄晓娥和雨水在旁边笑闹,突然觉得,这只玩偶好像真成了家里的“团宠”。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大杂院里各家的灯光陆续亮起,锅铲碰撞声和饭菜香在院子里飘散。

暮色渐浓时,三大妈端着沉甸甸的大木盆“哐当”一声搁在水池边,木盆里搓衣板、肥皂和衣裳堆得冒尖,溅出的水花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细碎的光。

她刚撩起袖子准备搓洗,就听见东厢房传来雨水跑调的歌声,忍不住探头张望——

只见于莉踮着脚往大熊尾巴上别亮片。

娄晓娥半跪在床上,将雪白的毛线缠绕在硬纸板上,灵活地穿梭编织,试图给大熊织一条毛茸茸的围巾。

她时不时抬头看看大熊圆滚滚的身子,在心里盘算着长度。

雨水正举着刷子在水盆里搅出漫天泡沫,欢快的歌声和着水花飞溅的声音,把东厢房搅得热气腾腾。

“还是她们年轻人舒坦啊!”

三大妈撇着嘴拧开肥皂盒,指甲缝里还沾着下午择菜的菜叶,用力搓着阎埠贵的汗衫,水花噼里啪啦地溅得围裙上都是皂角沫。

二大妈端着半盆衣服慢悠悠晃过来,闻言立刻接话茬,一边说一边将衣服“哗啦”抖开泡进水里:“要说还是于莉命好!

傻柱家现在两个大厨坐镇,下班回家连厨房门槛都不用进,现成的饭菜就往嘴里送!”

她朝东厢房努努嘴,盆子放下时溅起的水花差点飞到三大妈脚上,“你瞧见没?洗澡水都是傻柱烧好端过去的。

刚才还巴巴地喊‘媳妇洗澡水热乎着’,酸得我牙都倒了!”

三大妈擦了把额角的汗,瞥见一旁闷头搓尿布的秦淮茹。

她后背的白色短袖被汗水洇出深色补丁,棒槌砸在搓衣板上的声音有气无力。

三大妈故意提高嗓门,同时用力揉搓着衣服,肥皂水的泡泡不断冒出来:“不过咱们院里也有贤惠人!

瞧瞧淮茹,白天要糊火柴盒,晚上回来还得伺候一大家子,尿布洗完还得给孩子补衣裳,这才是过日子的好媳妇!”

“可不是嘛!”二大妈哗啦一声把床单泡进水里,瞟了一眼在东厢房玩得正开心的娄晓娥,手上的动作越发用力。

“不像有些人,成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家里灶台灰都能刮半斤!”

这话刚落,东厢房突然爆发出一阵笑声——

原来是雨水给大熊戴上了用彩纸折的皇冠,于莉笑得直拍大腿,娄晓娥举着镜子差点摔了。

秦淮茹的棒槌顿了顿,望着水面倒映的灯光发起呆。

尿布上的黄斑混着皂角沫,随着水波晃晃悠悠。

三大妈往她盆里添了瓢水,水花轻轻漫过秦淮茹的手背,压低声音说:“淮茹啊,别总这么要强,有空也跟年轻人学学乐呵乐呵……”

“学什么学!”贾张氏的尖嗓门突然从院角传来。

她浑浊的眼睛盯着东厢房,拄着拐杖一步步挪过来,故意往秦淮茹脚边啐了口唾沫,鞋底碾得碎石子咯吱响。

“有些人就会显摆,有本事分我们贾家半块馒头啊!”

她翻了个白眼,“不像我家淮茹,知道心疼男人,哪像那些狐狸精……”

秦淮茹的指甲掐进掌心,没等开口。

二大妈先阴阳怪气地回怼,同时把洗好的衣服狠狠拧干:“哟,贾家这是又揭不开锅了?要不我去傻柱家讨两块剩菜?”

三大妈赶紧拉架,木盆里的水花溅了一地,在月光下泛着银白。

东厢房的笑声还在继续,和着水池边的争吵声,在夏夜的大杂院里搅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