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于莉的醋坛子翻了(1 / 1)

何雨柱蹲在小厨房吭哧吭哧擦灶台,青石板缝里还凝着煮饺子时溅的面浆,黏糊糊的跟抹了层胶水似的。

于莉抱着一摞空碗从堂屋晃悠出来,故意用膝盖顶了下他后腰:“哟,跟我姐腻歪的时候咋没见你这么卖力气?”

他反手一把抓住她手腕往怀里带,粗糙的掌心蹭过她细腻的腕子,笑得眼角堆起褶子:“这是吃哪门子飞醋呢?”

鼻尖蹭过她汗津津的耳尖,混着灶间没散尽的油星子味,“明天就给你单包糖馅饺子,甜得能把人齁背过气去。”

“谁稀罕吃你包的破饺子!”于莉甩脱他手,瓷碗在怀里硌得肋骨生疼,一转身就看见于冬梅戳在厨房门口。

蓝布围裙上沾着星星点点的面粉,跟撒了把细盐似的,指尖攥着围裙角来回揉搓,脸颊红得跟刚熟透的西红柿似的。

她身后的竹筛里扔着块洗碗水涮过的抹布,水珠顺着布角往下滴,吧嗒吧嗒砸在青砖上,跟敲小鼓似的。

何雨柱擦灶台的声音“沙沙”响,刺啦刺啦往于莉耳朵里钻:“莉莉,递块干净抹布来。”

于莉随手抓过灶台边的抹布往后一甩,压根没瞅见抹布底下还压着根擀面杖。

“咚”的一声闷响,枣木擀面杖跟石头似的砸在何雨柱脚背上。

他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于冬梅赶紧快步上前扶住他胳膊,细声细气地问:“柱子,疼得厉害不?”

于莉盯着那交叠的手腕,喉间忽然泛起股酸水,跟喝了半瓶陈醋似的。

她弯腰捡起擀面杖,使劲往案板上一磕,案板震得上面的芹菜叶直打颤:“装什么矫情呢,上次你修自行车时扳手砸了脚,血都渗出来了也没叫唤!”

何雨柱揉着脚面笑出满脸褶子:“你呀,嘴上跟抹了辣椒似的厉害,心里头比谁都软和。”

“少在这儿胡说八道!”于莉瞪他一眼,围裙带子却勾住了桌角,绷得直响。

何雨柱伸手帮她解带子,指尖蹭过她腰侧时故意压低声线:“要不咋说我这辈子就认你呢?刀子嘴豆腐心,软得跟刚蒸的豆包似的。”

于莉感觉耳根子发烫,想躲却被他攥住手腕。“松开!”

她板着脸挣扎,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

何雨柱瞅见她耳尖红得透亮,索性凑近些咧嘴笑:“哎哟,这是害羞啦?刚砸我脚时咋没见你手软?”

“谁、谁害羞了!”于莉梗着脖子反驳,却被他说得心慌,猛地转身想走,不料围裙带子“刺啦”扯断一截。

何雨柱瞅着她手忙脚乱的模样,笑得更欢了:“好好好,我不说了。等会给你烤蜜麻花吃,比你嘴还甜。”

于莉背对着他捏紧围裙角,听见“蜜麻花”仨字,嘴角彻底绷不住了。她偷偷抿了抿唇,假装凶巴巴地回一句:“谁要吃你烤的……”

尾音却软得像团,混着灶间飘来的烟火气,甜得人心里发暖。

于冬梅端着空碗过来,瞅了眼墙上的钟说:“不早啦,海棠再不走,爹妈该着急了。”

说完她脸色一暗,低头抠着围裙角自嘲:“哪像我,回不回婆家都没人管……”

何雨柱蹲在灶台边捅煤球,听见这话悄悄伸手,快速捏了捏于冬梅的手背,声音跟蚊子似的:“以后有我呢,我疼你。”

于冬梅浑身一激灵,脸“腾”地红到脖子根,心里却跟揣了个暖手炉似的,热乎得直冒泡。

“咳咳!”于莉故意咳嗽两声,铁盆往台上一墩:“腻歪啥呢,小心让雨水和海棠瞅见!”

何雨柱赶紧把手缩回来,耳朵根子发烫,假装镇定地从门后推出自行车。

刚要开口,就听见水池边“哗啦哗啦”的洗衣声——秦淮茹正蹲在那儿搓衣服,抬头冲他笑出俩酒窝:“柱子,这是送亲戚呢?”

何雨柱摸了摸后脑勺,咧嘴笑道:“可不嘛,天晚了,送她们回去。”

秦淮茹拧了把衣服上的水,瞟了眼低头捏着衣角的于冬梅,又瞅了瞅于莉绷着的脸,故意逗他:“哟,这么贴心?赶明儿我家棒梗放学晚了,也劳驾你送送?”

“去去去,”何雨柱笑着挥挥手,“你家棒梗皮得跟猴似的,我可抓不住。”

于莉在旁边听得不耐烦,抓起门后的纱巾往于海棠怀里一塞:“磨叽啥呢,走啦!”

何雨柱推着自行车往院门走,车轮碾过青石板“吱呀”响。路过水池时,秦淮茹又补了句:“路上留神啊,刚下过雨,别摔着姑娘们!”

他回头应了声“知道啦”,余光却瞅见于莉正瞪着自己,赶紧把到嘴边的笑憋回去,假装严肃地拍了拍自行车后座:“海棠,你扶住车把,咱慢慢往外挪。”

贾张氏趴在院墙上,瞅着何雨柱一行人走远的背影,撇着嘴直嘀咕:“可算走了!这俩丫头在傻柱家白吃两顿饭!中午刚啃了大鱼大肉,晚上又吃饺子!”

她扭头瞪了眼蹲在旁边抽烟的儿子贾东旭,“你说说,傻柱眼里就只有亲戚,咋不记得帮衬帮衬邻居?”

贾东旭缩着脖子点头:“妈说得对,这事儿确实不地道……”

话还没说完,就见媳妇秦淮茹端着洗衣盆进来,狠狠剜了他一眼:“你们少在这儿嚼舌根!柱子平常帮咱的还少?以前可没少给我们送吃喝。”

贾张氏一听这话,立马拍着大腿嚷嚷:“我就看不惯他那偏心样!亲戚来了大鱼大肉供着,咱邻居喝稀汤啃窝头,也没见他送口饺子过来!”

秦淮茹把洗衣盆往地上一墩,溅起的水花湿了裤脚:“您咋净记仇呢?将心比心吧,要没他帮衬,咱家日子早过不下去了!”

贾东旭见媳妇动了气,赶紧打圆场:“妈,您消消气,快进屋歇着吧……”

“歇啥歇!”贾张氏越说越气,抄起笤帚就开始扫院子,“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等明儿我得去傻柱家串个门,指不定能顺俩糖糕回来!”

秦淮茹看着婆婆气呼呼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低头搓洗着衣服上的泥渍。

一行人往院门挪时,正碰见三大爷阎埠贵从公共厕所往回走。

“柱子啊,”三大爷眯着眼瞅了瞅边上跟着的于冬梅,又扫了眼于海棠手里的纱巾,嘴角往上一挑,“这是送亲戚们回家呢?”

何雨柱笑着冲三大爷点头:“是啊,天擦黑了,路上不安全。”

三大爷“嘿嘿”笑两声:“慢走啊,路上留神坑洼!”

出了院门,何雨柱才跨上自行车,冲于冬梅晃了晃肩膀:“上来吧,抓好了。”

于冬梅红着脸捏住他后衣领,刚坐稳,就听见于莉在身后喊:“骑慢点!摔着我姐跟你没完!”

他回头咧嘴一笑,夕阳把他的牙照得贼白:“放心!比蜗牛爬得还稳当!”

自行车“丁零当啷”往胡同口骑,于海棠跨上雨水的车,边蹬边回头喊:“姐夫你骑快点啊,别落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