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夏日蝉鸣里的醋意与甜蜜(1 / 1)

于莉抱着新买的衣裳和花布,跟雨水有说有笑往中院走,辫梢上还沾着百货大楼里香香的粉味儿。

前院的阎解成正倚在自行车旁擦车链子,眼瞅着于莉那身水红色的府绸衬衫飘过,喉结咕噜噜滚得比车轱辘转得还快,抬脚就想凑过去打个招呼。

“你作死啊!”阎埠贵从屋里冲出来,一把薅住儿子后衣领,小声呵斥道:“傻柱的媳妇你还惦记着哪,就不怕何大清和傻柱把咱家的房子给拆咯!”

阎解成揉着被揪疼的脖子嘟囔:“我就想上前跟雨水还有她嫂子打个招呼,咱都是邻居嘛……”

“打个屁招呼!”阎埠贵拿烟袋锅敲他脑壳,“你当老子眼瞎?你那点花花肠子能瞒过我?赶紧给我进屋,等你当上正式工,老子让你妈去纺织厂给你说个漂亮姑娘!”

这边于莉刚进中院,蹲在墙根乘凉的贾张氏就撇起了嘴。

她冲儿子贾东旭小声嘀咕:“你瞅瞅人家,这才嫁过来几天,又是买新衣裳又是扯花布的,就不想着帮衬下邻居。

咱家棒梗裤子破了个大洞,腚都露出来了,也不晓得送咱家几块布。亏得秦淮茹还上赶着帮他们家干活……”

贾东旭抽着旱烟含混回应:“淮茹去帮忙,是傻柱用那块牛肉换的嘛。妈您少说两句,傻柱可疼他媳妇了,您说他本人没事,数落他媳妇……”

话没说完就被贾张氏瞪得缩了脖子。

于莉抱着衣裳跟雨水晃进中院时,二大妈正抡着棒槌砸衣服,“啪啪”声里混着肥皂香。

雨水眼尖,瞅见二大妈搓衣板上补丁摞补丁的蓝布衫,立马凑过去笑:“二大妈您洗衣服呐,这衣裳洗得真干净。”

二大妈抬头,鼻尖先逮着于莉身上的香味,眼睛立马亮了:“哎哟于莉,去买新衬衫啦?这水红色衬得你脸蛋跟苹果似的!”

于莉被夸得抿嘴笑,脸上的香粉簌簌往下掉,逗得趴在墙根的棒梗直吸鼻子。

三大妈端着洗衣盆蹭过来,眼神落在于莉怀里的花布上,笑得满脸褶子堆成核桃:“哎哟,这碎花布可真鲜亮!粉底子配黄牡丹,比春天里的芍药还招人眼!”

于莉捏着花布角晃了晃,故意皱起鼻子:“就说这颜色太艳了吧,雨水非说衬我肤色!赶明儿穿出去,怕是要被街坊四邻笑‘小妖精’咯!”

雨水蹲下身帮二大妈拧衣服,袖口挽得老高,露出一截细白的手腕:“啥艳不艳的!三大妈您年轻时不也爱穿红戴绿?我可听说您当年扎俩麻花辫,站在胡同口能迷倒半条街小伙!”

三大妈被戳中旧事,笑得前仰后合,洗衣盆里的肥皂水晃出涟漪:“哎哟哟,可别拿老婆子开涮!

我们那会儿能有啥好料子?补丁摞补丁的蓝布衫都得轮着穿。哪像你们现在,想买啥花布买啥花布!”

二大妈“噗嗤”笑出声,棒槌“咚”地砸在洗衣板上:“要我说,三大妈这话在理!这颜色啊,就得年轻姑娘穿才出挑!于莉你就听雨水的,裁件布拉吉保准好看!”

雨水冲于莉挤眼睛,指尖偷偷戳了戳花布上的牡丹花瓣:“就是就是!三大妈可是咱院的‘巧手能人’!给解娣扎的红头绳花样,全胡同小姑娘都扒着墙头学呢!”

于莉被逗得直捂嘴,怀里的花布跟着抖出细碎的光:“好好好,听你们的!明儿就去国营缝纫铺裁衣裳,到时候给三大妈也捎块边角料,您给解娣做条新帕子!”

三大妈忙摆手,嘴上说得客气:“可别破费!我家那丫头啊,有块干净布用着就知足。”

她忽然压低身子往前凑,眼神猛地往厨房飘了飘,声音骤得比蚊子还轻,“柱子今个儿又炖肉呢吧?这香味儿啊,勾得秦淮茹都钻你家厨房了!”

于莉手里的花布猛地抖了一下,笑容僵在嘴角:“是、是吗?那我得回去瞅瞅……”

雨水蹲在水池边翻了个白眼,拿棒槌敲洗衣盆:“三大妈您可真会通风报信!我嫂子一块帕子就把你给收买了?”

于莉踩着碎步往家赶,刚到家门口,就看见秦淮茹正弯腰扫地,何雨柱翘着腿坐在椅子上抽烟,烟灰簌簌落在青砖缝里,两人有说有笑的。

她定了定神,故意提高嗓门:“哎哟,柱子你咋好意思劳烦秦姐收拾屋子?”

秦淮茹直起腰,手里的笤帚在地上划出沙沙的响:“这有啥?早前不都是我帮着拾掇嘛!收拾完了,我也该回去了。

棒梗那混小子,裤子破得漏出腚还疯跑呢,我得赶紧给他把裤子补补。”

说着把笤帚往门后一靠,围裙角扫过何雨柱脚边。

何雨柱忽然咳了两声,弹了弹烟灰:“那秦姐你快回去给孩子缝裤子吧,别累着。”

于莉盯着他夹烟的手指,忽然想起早上他和秦淮茹眉来眼去的样子,指甲不自觉掐进花布边缘。

“秦姐慢走啊。”她挤出个笑脸,看着秦淮茹跨出门槛的背影。

于莉把花布和衣裳摔在桌上,震得搪瓷缸子叮当响。

她踩着新买的皮鞋咔嗒咔嗒逼近何雨柱,眼尾吊得比屋檐下的辣椒串还高,伸手在他腰上狠狠一拧:“好你个傻柱!我前脚出门,你后脚就勾搭那骚娘们!当我死了啊?”

何雨柱被拧得龇牙咧嘴,慌忙扒拉她手:“哎哎哎!疼疼疼!我跟秦淮茹清白的!就唠了两句家常……”

“唠家常?”于莉冷笑一声,指尖戳向他鼻尖,“唠家常能唠得她脸蛋红扑扑的?你俩那点事院子里谁不知道?”

话音刚落,就听见门帘“哗啦”一响,雨水探进头来,见状立马捂嘴偷笑:“哟,这是唱哪出呢?我哥又犯啥错啦?”

何雨柱像见了救星,慌忙往妹妹身后躲:“你问你嫂子!非说我跟秦淮茹有啥……”

“啥都没有!”于莉叉着腰打断他,,“就是看不得某些人没脸没皮,天天往人家里钻!”

雨水憋着笑:“得嘞,你们继续,我可啥都没看见!”

何雨柱故意耷拉着脑袋,苦着脸拽住雨水袖子:“好妹妹!哥从小到大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雨水嫌弃地甩脱他的手,跺脚喊:“嫂子你看他!净胡说八道!”

于莉憋着笑抄起笤帚疙瘩:“正好!咱俩一块收拾这油嘴滑舌的!”

雨水立马拍手叫好,撸起袖子往何雨柱跟前凑:“哥,你完蛋咯!”

何雨柱见状拔腿就跑,边躲边喊:“哎哎哎!不带兄妹联合欺负人的啊!”

屋里顿时响起追打笑闹声,笤帚疙瘩砸在门框上“咚咚”响,惊得窗台上的麻雀扑棱棱飞起来。

……

“哎哟,我错了!对了雨水,我的奶油雪糕搁哪儿呢?”何雨柱抱着头往桌底躲。

“还想着吃雪糕?先挨完打再说!”于莉举着笤帚疙瘩追得他满屋子跑,雨水见状也加入“围堵”。

何雨柱眼见躲不了,突然伸手“反击”。

“哎哎哎!往哪摸呢!雨水还在呢!”于莉满脸通红地拔高嗓门,慌忙往雨水身后缩。

雨水捂着嘴笑出眼泪,掏出用手帕包好的雪糕:“在这儿呢!不过哥,你得先让嫂子消消气——这雪糕都快化成汤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