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叶瑾辰一脸威严地扫视着众人,沉声说道:“你们把这边剩下的事处理干净,不得有半点差错!本公现在要去一趟将军府,有要事相商。”言罢,他身手矫健地翻身上马,双腿用力一夹马腹,骏马嘶鸣一声,便如离弦之箭一般朝着将军府疾驰而去。马蹄扬起阵阵尘土,只留下身后一群人面面相觑。
而此时的将军府内,气氛异常凝重。在虞子悯的书房之中,虞逸尘站在虞子悯旁边,他那双锐利的眼眸紧紧盯着跪在地上的几个人。这几人浑身颤抖,面色苍白如纸,显然心中充满了恐惧。
虞逸尘冷哼一声,目光如刀般划过他们的面庞,冷冷地开口道:“大哥,这些便是我费尽力气才找到的与瑾萱之死有关之人。”他顿了一顿,接着提高音量喝道:“把你们所做之事,都给我老老实实、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若胆敢有半句假话,休怪我心狠手辣!不单是你们自身难保,就连你们的家人也休想逃脱干系!”当虞逸尘说到最后那几个字的时候,他原本清朗悦耳的嗓音突然变得低沉而又阴森起来,就好似从九幽地狱深处传来的恶鬼咆哮一般,让人听后不禁感到一阵寒意自脊梁升起,浑身的汗毛都根根竖立起来,毛骨悚然得厉害。
要知道,平日里的虞逸尘在众人眼中一直都是那位风度翩翩、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啊!他不仅容貌俊美非凡,才情更是出众无比,可谓是真正意义上的才貌双全之人。若要用一句诗来描绘他的风采,那么“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这句千古名句简直再贴切不过了,丝毫没有半分夸张之处。
然而此刻,眼前这个散发着冰冷气息、宛如恶鬼降临般的男人却与往日那个温文尔雅的形象大相径庭,判若两人。这样巨大的反差实在是令人难以想象和接受。
这个时候叶瑾辰刚刚赶到了将军府,他也没从正门进去,轻功嗖的一声,越过屋顶,悄然无声的进了虞子悯的院子。
通常来说,那些常年修习武艺的人,其听觉和视觉往往会比普通人敏锐许多。正因如此,即便来人刻意放轻脚步、压低声音,但对于虞子悯这样的高手而言,还是能够轻而易举地察觉到有人踏入了自己的院子。
此刻,虞子悯静静地坐在屋内,微闭双眼,看似正在沉思冥想,实则已经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扇紧闭的院门之上。凭借着多年修炼所练就的过人耳力,他不仅清晰地听到了那轻微的脚步声,甚至还能从这脚步声的节奏和力度之中,大致判断出对方的功力深浅。
经过一番仔细聆听之后,虞子悯心中已然明了——来者的武功造诣绝对不在自己之下!想到此处,他缓缓睁开双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紧接着,他冲着门外朗声道:“九千岁来了,那就请进来吧。”
那扇略显古朴的房门被缓缓地推开,发出一阵轻微的“嘎吱”声,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而此刻走进屋内的人,正是众人翘首以盼的叶瑾辰。只见他面色凝重,步伐沉稳,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难以言说的忧虑。
待叶瑾辰站定后,他深吸一口气,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地对虞子悯道来。当讲到明天清晨大理寺将会介入这个案件时,整个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一直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虞逸尘,此时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他猛地站起身来,由于情绪过于激动,身体甚至有些微微颤抖。他瞪大双眼,几乎是用尽全力地喊道:“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在我们这个家中,地位尊崇,无人敢有半分不敬!我与大哥向来对她孝顺有加,大嫂更是每日晨昏定省,按时向她请安问好。如此尽心尽力地侍奉,她究竟还有什么不满之处?”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满满的不解和愤恨。
他猛然转过身来,目光如炬地看向那几个正瑟瑟发抖、跪倒在地的下人,声音低沉而又威严地喝道:“把你们所知晓的一切,即刻给我一五一十地道来!若有半句假话,休怪我手下不留情!”
只见那跪在地上的几人,正是当日负责抓捕并强行为叶瑾萱灌入毒药的阿丁、阿财以及小翠。此时,阿丁率先抬起头来,满脸惊恐与哀求之色,颤抖着说道:“二少爷,小人愿将自己所知之事全盘托出,但恳请您能答应小的一个请求。小的自知罪该万死,可小人家中的亲眷皆是无辜之人啊,还望二少爷高抬贵手,饶过他们一命吧!”
一旁的阿财和小翠也连忙跟着叩头求饶道:“是啊,二少爷,求您发发慈悲,放过我们的家人吧!”
虞逸尘紧紧咬着牙关,强忍着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冷冷地回应道:“哼!江湖之上向来有着‘恩怨情仇皆不牵连妻儿’的规矩,我自会遵守。只要尔等能够老老实实、毫不隐瞒地将所知之事尽数说出,我绝不会对你们的家人动半根手指头!”
小翠面色凝重,向着他深深叩头,沉声道:“其实,少夫人乃是被老夫人逼迫而亡。那所谓的捉奸,不过是老夫人自导自演的一场闹剧,其目的便是趁将军不在,逼死少夫人,污蔑少夫人的清白。待事成之后,再将老夫人的侄女如霜小姐接入将军府,让她成为将军的继室。老夫人始终认为,将军不肯纳妾,是少夫人在将军耳边进谗言,装可怜,致使将军不愿纳妾。老夫人常言,少夫人一死,将军必定会钟情于如霜小姐。那封遗书,亦是老夫人命人模仿少夫人笔迹所写,少夫人饮下毒酒之后,便逼迫我用少夫人的手指按下指印,将遗书快马加鞭送至军营交于你。少夫人脖子上的痕迹,亦是少夫人气绝之后,我用白绫绑在她脖子上,造成上吊自尽的假象。随后,老夫人便指使管家将少夫人的尸体丢弃至乱葬岗。事情的经过便是如此,将军、二少爷,千岁大人,我等皆是奉老夫人之命行事。我不敢求饶,只求能从轻发落,莫要牵连我的家人。”